他这话里所指的是什么,林玖懂,笑了笑。“那是考核,不同,此时,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是不能做戏的。
“刘成今生有幸,能同玖公子做一回兄弟。”这话不让人感动是假的。
“玖公子也是个人,很普通的人。没长三头六臂,也许在某些方面会的多一点,可也只是一点点,还有很多方面,指不定比你刘成还不如,谈不上什么荣幸。只是你我有缘罢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比别人强多少,唯一特殊的一点便是她有上一世的本事,如真的今生从这开始,许多地方,她真不如这个时代的人。
“刘成确实与军师有缘了。”刘成顺着林玖的话说,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就不重要了,有的事有的人放在心底敬着便足够了。
“刘成啊,可想过,接下来做什么吗?”这是她南营的一员大将,如不出意外,以后将是秦云开这支雍州军的重要领军人物,她愿与他多谈谈。
“军师不都安排好了吗?”这位看起来什么都没做,从挑选队长,到百夫长,千夫长,再往上走,她没怎么参与,实则是挑出了最能服众的,最有能力的人。
再由她勾着你学兵法,阵法,主动去理解,去钻研,可不都是安排好了的,是什么。
“刘成啊,你学坏了,没刚开始可爱了。”林玖摇头表示很遗憾,越是成长了起来,就越不好忽悠了。
“我一个大男人,要那可爱做什么。”刘成表示反对,不想那个词用在自己身上。
“谁说大男人就不可以用这个词了,你可听说过没,护家,护国,护民的人定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前世她没接触过这种人群,却对他们是无比敬仰的。
她到了穆家,接触了爹爹与哥哥那样的人,后来看到了徐州军与济南王的对抗,还有这段时间同这群新兵的同吃同住。才知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们,真的是无比贴切的,
刘成没立刻搭话,而是在反复得咀嚼这句话,随即恭恭敬敬得行了一礼。“受教了。”
“都说是兄弟了,还这样,你不累,我还累呢。”林玖是个洒脱的人,不喜这种礼节,刘成笑了笑,这话他不好接了。
“我会同大将军推荐你,做他的副手。”这些话她本就要与他说的,正好一并说了。
“不可。”刘成吓到了。
“是怕你自己能力不够,还是嫌我教的不好?”这个时代的臭毛病,总是过于谦虚。
“都不是。”刘成急于辩解,却又找不到相应的言语。
“那是什么?莫非你怕大将军秦云开,那人看起来凶,实则还算是个讲理的。”林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是到那人时,语调中透着一股子亲昵。
刘成正急呢,当然也听不出来,却让寻她出来的秦云开听了个正着,小人儿在夸他呢。
这回对抗,刘成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想来玖儿又在为他铺路呢,真是个爱操心的小东西。既然她想做便做吧,反正他是铁了心,这次回去,便不让她再来了。
女人的毛病一旦落下便麻烦了,自己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玖儿那么喜欢孩子,可不能让她抱憾终身,再说了,别看他在这忙,另一件事可是从未放下过,他的正妃,再为他吃苦,就太不像话了。
露了一下脸的秦云开又退了回去,说话的两人自然没有发现,因林玖的话,刘成脑门上都急出了汗。
“军师言重了,大将军很值得我们追随。”
“那便成了,好好干,帮衬着他,雍州前途似锦,雍州军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
这是她想看到的,到那时她贼船上的人才能入了海,真正自在起来,也好让她了自己的心愿。同时也是疯和尚的心愿。
“军师这样说,怎让人觉得军师会离开呢?”刘成的确是个聪明的。
“听出来了,过了年后,我到军营的时候便不会太多了,该教的东西我都教了,别的事还有的忙。”
玖公子的名声在雍州相当响,不了解她的人都只以为她只是个公子哥,有点人脉,有点根基,还有点运气,可了解她的人却知道她为雍州做了些什么,又操了多少心。
而这一切不是她生下来便会的,就如同这回,在军营,明显有的兵法出来,她也没吃得太透,但她却不避会,直接摆出来同他们一起讨论,一起分析,一起推演,一起进步。
真如她所说的,她不是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刘成已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了,对着林玖深深得行了一礼,吓得林玖忙避让。
“玖公子,你受得起。”
“别,我没那么好,只是养得人多了些,从而费了点心。”这种实话她常说,可惜没几个人真的信。
“玖公子玩笑了。”果然这还有一个不信的。
“好了,去闹吧,过个好年,雍州军未来的刘将军。”林玖结束了话题,最后一个称呼看似调侃,刘成却听出了里面的嘱托。军师定是有万万不得已的原因才会离开,定是这样。
而实际上,也确是如此,与秦云开想的不同,她觉得她自己的光和热在这发散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个特别的小队训练没完成,别的秦云开真的完全可以应付得来。
怎样来完成这个,把计划制定好交给他也会万无一失,为了让他安心在这练兵,外面的事,她可得帮他盯着点。
虽说这三个月里,信息一点也没断过,也无什么大事发生,不能保证随着平王站稳脚跟的事传出去,变故不会来,且这雍州军一旦练成,这雍州的大门便会打开,要忙的事真的很多。
回头看一眼仍在热闹的地方,这群人真的很可爱,大后方便交于她吧,缓缓得开始走向自己的住处,一路上遇到不少巡逻兵,这种布局,无论何时在军营中都是很难让人钻空子的。
这一点她不如秦云开,这也是她的小队花了三天才完成任务的主要原因,摇了一下头,这脑子真该歇歇了,这军营的事真的不用她来管了。
“军师。”这一队是南营的人,明显这南营与北营合了之后,相处还是很不错的。
“辛苦了。”林玖点头致意。
“军师辛苦了。”都是单纯的当兵人,对于这种客道还是很腼腆的,林玖笑了,仍走自己的,而与她错身的小兵们都挺直了背,为自己能与军师搭上话而自豪。
回了自己的院子,见到院子中奇特的场景,才想起来自己身边少了人。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东林跪着,秦五在一旁着急,东木面无表情得看着。
“请主子责罚。”见她回来了,东林一个头磕了下去。
“你犯什么错了。”真不知这地上有什么,总爱趴在那找。
“东林没照顾好主子。”东林都快把自己怨死了,主子那样不适,不是因为晕倒了,她还发现不了,不是失职是什么。
“我又没让你照顾,你起个什么劲?”林玖摇头,自个逞了强,还能怪旁人不成。
“啊?”东林没听明白。
“啊,什么啊,你跟着我来,是帮我练兵的,两军对抗,你去监督再正常不过了,这错真的不在你身上。”林玖示意她起来。
“主子。”东木没那么好忽悠,站出来反对。
“我的人我罚,关你什么事。”林玖知这人性子古板了些,便用古板的法子来。
秦五动了,他可心疼坏了,不是这木头拦着,他……他……好吧,他也拉不起东林来。最多陪着她一起跪。
东木被怼得哑了火,秦五上了手,东林糊里糊涂得被扶了起来。
“好了,怕是跪伤了吧。”她睡了不少时间,又晃荡了不少时间,这丫头最少怕是跪了好几个时辰了。
“擦点药,三个人都去吃点东西吧。”东木那木头,心里可疼这妹子了,罚是在罚,怕也是陪着熬着呢。
东林与东木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关心,秦五也习惯中,谢过了,刚想陪东林去上药,却有人同他抢人,不过他还真得放手,人家是哥哥,可以抱受伤的妹妹,他算什么。
只得放弃,一跺脚,干脆也不跟着了,出去找点吃的来才是正经。那边上了药,正好进食。
林玖看着这一幕微微挑了一下嘴角,秦五这心思很明显了,可若想办成,还有得熬,东木可不会随便让猪把他家的白菜给拱了。
“笑什么呢?”一个声音响起,同时也落入一个带了点酒气的怀抱。
“你怎么也出来了。”她离开应该没多长时间吧。
“玖儿都替我安排好了,哪还用得着我看着。”秦云开表示一切功劳都是她的。林玖白了他一眼,这人惯会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玖儿,对手下还是有些太心慈了。”见没人,秦云开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换来林玖慌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