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平王妃。”见只余两人,祁一改了口。
“怎的,你们都知道了。”这身份迟早一天要揭开,并不意外因这次的事件让人掀了画皮。
“请老大责罚。”祁一作势要跪。
“干什么,想我走啊。”见不得这一套,祁一为难,想了一下,只得站了起来,证实了老大是平王妃,又知那圣物最后已落在了平王之手,这里面就……唉。
“说吧,怎又哑巴了,不是我说你,祁一叔啊!怎这么大的年纪了,反倒爱琢磨上了,船上的人话都不能直说,那还是贼船吗?”
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祁一笑了起来,这声祁一叔让他心里熨帖。
“不瞒你说,这圣物在这边,我是知道的。”祁一不纠结了,话直奔主题。
“想得到。”就如同上次在水里一样,如若不是疯和尚带着她过去,是很难接近那片水域的。
“是我们托大了,想关门打狗,结果造成了平王受了伤。”当得知平王得了圣物,受了伤时,还不觉得什么,前身是奇兵的贼船,已没太把那圣物放在第一位了。
现在老大还这么年轻,不用退下来的时候,莫说圣物易手,也就那么个事吧,可后来传出老大到了边关,接下了平王担子,才知他们的大局观还不够。
哪怕没有平王的指挥,他们这一支也能让那兖州军前进不了半步,可总归是不一样的,等再次传来消息,老大便是平王妃时,才知,他们的错了。这才有了今天的请罪。
“我当是什么呢。是那人自己扎进来的,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换作她处在祁一的位置上,她也会这么做。
“可是……”祁一总觉得心中不舒坦,老大是女子,她的夫君便也船上的人,自家人之间,这种事是不允许发生的。
“好了,在这之前,你不是不知他身份吗?不知者不怪。”信物是给了那个人了,可那人担心打仗弄坏了,没戴,这还真怨不得旁人。
“对了。”见祁一还要说什么,林玖不得不出言打断,都是为她好,也是诚实守信之人,可事已经发生了,也过去了,便过了吧,都不是有意的,何必呢。
“我带来的那人,可得看紧了,想法子给几个长老送去。”
“是,老大,他是什么人?”祁一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如此被老大带来,不是坏人也是坏人,捏了一下拳,若太坏了,他得撒撒气。
“什么人嘛?”林玖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说。“这样说吧,大和尚的师弟,原贼船上的人,还了俗的,现在叫梅战。”
祁一跳了起来。“他,他是……”
“对,他就是。”祁一的表现让林玖终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圣兵好像玩完了。
最厉害的,被云开的剑断了臂,中流砥柱已在她手里了,下一届的接班人,成了死棋,其他的骨干也被摸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来一趟,居然把这么大的问题解决了,倒也是让人挺意外的。
“那岂不是……”祁一是知道当年那几个叛徒的领头人的,怎能不激动。
“算是吧。”已激动了一下的林玖老神在了。
“人交给长老,让长老们看着办吧,京城那边想收网,有大和尚,这事我就不过问了。”算起来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她还是少插手的好。
“是,老大。”祁一稳住了心神,有力得应承。
“小主子什么时候生?”说完了正事,祁一又转回到眼前这人的身上,慈爱得看着林玖的肚子,她的衣服穿得宽大,不仔细瞧并不明显。
“什么小主子,小屁孩一个,别太抬举他。”她可没想过让孩子接手管贼船,她的孩子不要他们太聪明,太能干,那样太累了,只要平安顺意得便成了。
“五月左右吧。”算起来是八月里怀的,可不五月里生吗,且又是双生了,极有可能会提前。
“五月里生好啊。”怎么个好法,祁一是说不出来,只要小主子出生的那个月都是好月,暗自开始盘算,准备点什么好。
见没什么好说的,两人从屋内出来,便看到练武场上正热闹,先是东木在检查这一支的能力,林正跟着看看,结果都是年轻人,又不知天高地厚,便有些瞧不上林正。
也是巧了,东木除了对妹子,老大顺着点,连他的师傅都不会客气,可偏这林正就是入了他的眼了,见别人瞧不起他,大手一挥便让林正下了场。
还嘱咐不用留情,林正确实是个单纯的,一听这话还真没留什么情,收拾了好几个,威振了一圈人,这时有人起哄,让东木出来练练。
东木与林正都是见过对方身手的,手下痒,也不客气便下了场,年轻人的威信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拳头打出来的,很快就分成了两派支持。
这样一来不热闹也得热闹起来了。
“老大,打哪认的这个弟弟,倒是个习武的天才。”祁一对于武学的眼光可比林玖好。
“吃食勾来的,顺手接下的。”这是个大实话,林正的身世太过很复杂,就不同旁人解释了吧。
“老大,牛。”祁一都不知如何感慨了,他就没有这个运气。
林玖挑了一下眉,笑了笑,她有些明白那人为何会留下林正了,学武奇才,可不多见。养成了当个打手也是好的。
这陆家世代文臣,倒是出了一个异类,不过,陆骏喆的功夫也不错,可见陆家的人也不只是重文轻武。等等,林玖皱起了眉,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这种异常还得让人去查查才好,暗暗记下,面上不显,与船上的人同乐了一回。
知她行踪的人收拾的干净,接下来的路程就好走了,一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得到了雍州,给秦云开去了信,便回了平城。
而秦云开这边在得知她平安入雍后,便开始了下一出大戏,与林玖那天分析的事,他的确都是想到过的,甚至想到了如何再一次打击对方。
大军来犯的可能性不大,只能跟他玩阴的了,这种阴的,除去下药,便只有暗杀了,下药他们不敢,神医的名头在,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暗杀?秦云开那么好杀的吗?没见那老爷子都吃了亏,只得在林玖身上打主意了,林玖安全了的同时,李家人也终于发现跟的人是不对的,只是人手也折了过半了,这个气啊。
对这对夫妻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见除了那辆马车便没别的出门了,便认定了林玖还在军营里,任谁也没见过那男不男女不女骑马离开呀。
至于梅战带走的那五人,根本没放在心上,于是其余的人便冲着雍州大营来了,秦云开也绝,一口气布下了几个严密点,很像是林玖还在军营中的表现,张着口袋等人来。
结果,就这一手,让李家现有的高手都折了进云,哭的眼泪都没有了,等醒悟过来时,才知上了当,大举打打不了,阴招也没得使了,那还在玩个什么劲,不如早早收了回去,从长计议的好。
可起兵容易,这收兵就难了,赢了倒是好说,这不赢不输的,不敢乱动啊,本想拖一把,要知他们印象中的雍州是没有兖州富足的,时间越长,应该越是吃力。
哪知根本没那个事,有时安静一点,对面的操练声都飘了过来,那个精神就别提了,反观自己这边,粮草烧了大半,好不容易凑了些过了个年,又收刮了一点,熬到现在,马上要开春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难啊。
他们哪知这雍州军身后除去雍州全民的支持外,这些年红薯玉米的发展,存粮支持再打个一年都不成问题,更别提还有莫言与青帮的物力,京城的财力,岂是一个李家可以比的。
高下已分,只得求和,和是当然可以的,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秦云开倒也不算太为难他,要了一定数额不少的补偿,便答应了撒手。
李家这个恨啊,果真是土匪,这一来二去,已到了三月,这一仗在半年后,以雍州军的胜利而结束,大大得鼓舞了士气不说,雍州军一半以上的将士们也得到了锻炼。
同时又了现了一批有担当有能力的将官,以至于在很短的时间内,又把雍州军的战斗力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对此,没有不愿意看到。
整个雍州开始欢腾时,秦云开早早得安排好了一切,把事丢给了那几个人,名为锻炼,实则是他归心似箭,小女人的月份大了,离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他能不急吗?
可是等他一回府,差点把自己给酸死,日思夜想的小女人,正跟那个什么六的在说话,跟前还有个小豆子趴在她膝上玩耍。
怎样看怎样和谐,怎样看他怎样多余。
“回来了。”穆知玖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并不意外他的出现,别看她又开始不出户了,可对外面的事,就没少关心过。
这人保证的再多,那次打击得再狠,没见到人总归是不放心的。
“嗯。”有些没好气得应了声,他的态度让穆知玖诧异了一下,不过来不及细想,便被别的事打断了。先是趴在膝头上的小豆子,抱住了她的腿。
有点陌生盯着秦云开,半年没见,孩子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