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玖贤弟，对走过的城池印象如何？”他很想直接问平城，却又怕她起疑。
“大的城池不多。”主要是她没让建，建那么干嘛，各县各村好了，比什么都强。
于是雍州许多城池仍保持着原有的规模，不过内里条件全都改善了，现在又建了公立学堂，再随着门户的打开，迟早也是要规化扩建的，不过那是下一步的事了。
“平城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不管下一步做什么，平城的中心位置是不会改变的。
“平城同这原城可有什么区别？”见她主动提到了自己想听的点，陆骏喆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区别？最大的算是大房了少了许多，除去平王府，便没什么特大的门庭了。”那场大火烧了也不是坏事，不破不立。
如今的平城，大部分是整体规化的，又干净又整齐，功能也齐全，至于高门大户想显摆的，也行，城郊去，城里没地了。
说实在的，这样的人家也少，大环境放在那，由不得你得瑟。
“平王的府邸是新建的吗？”陆骏喆这话问的极有水平，新建的，可见雍州还是有钱的，或者说秦云开开始学会享受了。
“不是，听说是原先的那位太守的旧府邸，太大了，一直没人住，便留给他了。”
这些都是实话，无论是路过雍州的，还是从雍州出来的人，提到这几项都不会有毛病。这也是林玖滑头的地方。
这几句介绍下来，陆骏喆便心中有数了，果然雍州还是那个老样子，不过，那人是有本事的，一年多过去了，怕也有大动作了。
“现在雍州有平王做主，怕是很快会有所改变吧。”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他在征兵。”这是明摆着的事，关上那块雍州军已冒了头，不是瞒得住的。
“怕很多人都想去当兵吧。”穷极了的地方，当兵是条好出路。
“可能吧，我没细打听，这种事不问的好。”敏感话题不是她一个走亲访友之人该知道的。
“玖贤弟别多想，为兄只是顺便聊了聊。”陆骏喆手腕着实高明。
“都是闲聊嘛。”林玖也会装傻。“不过聊到这，我就不懂了，平王一个人，用什么来养兵，又能养多少。”对于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来说，好奇这个，聊到这个实属正常。
“到也是。”陆骏喆的回答很是模糊，可心中的担忧却降了下去，也是，以平王那个身家，又能养多少人呢。
这是他没有军营里混过，自然有的东西还是差了些，若养不了几个人，怎会设了关卡在雍州边界，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而后，因为他的这点疏忽，被狠狠得打了脸，才知今个的试探中，自己输的有多惨。
“骏喆兄为何不亲自去雍州看看？”如果这人去了，定把他留下来，好多事就好办了。
“那里啊，总归是要去的。”陆骏喆摇了一下头，表示很遗憾。
他的这个反应，让林玖暗暗皱眉，明显不是他不想去，而是有什么在阻止他去。
“那就好，有机会的，约上我如何？”林玖突来的兴致，让陆骏喆有些不适应。
“怎的，玖贤弟莫非喜欢上那了？”能同他一起出游，想来是一件有趣的事。
“那倒不是，只是在雍州听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可惜没找到源头，便有些挂念了。”现在是林玖的主场。
“什么故事，能让玖贤弟如此感兴趣？”对雍州的疑虑下去了不少，对对面的人儿又有好感，自然戒备便又少了几分。
“也不瞒你，可听说过奇兵？”林玖的引抛出去了。
“奇兵？”陆骏喆万万没想到林玖会说这个，没控制好自己的语气，震惊大过了惊奇。
“是啊，听说还是那什么前朝传下来的，帮太祖皇帝打过江山的。”林玖无所谓得摊了一下手。
“玖贤弟还听说了什么？”陆骏喆心下不好起来，奇兵是个秘密，是秘密，知道的人应该很少才是，如若同林玖这般，在雍州走一遭便有听闻，他们这些年的目的就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了。
“别的到是没什么。”林玖把注意力放到了戏台上，此时正演到了祝英台正在被逼婚，这是很对抗性的一段，很有点看头。
“那玖贤弟，是想去寻他们吗？”陆骏喆调整了一下，小心得试探着问。
“找他们做什么，对于我来说，能干什么用？”林玖没有收回注意力，随意得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玖贤弟为何想去？”这人的目的他不懂了。
“哟，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林玖似这才注意到自己话中的毛病。
“是这样，我路过一个地方叫磊县，听闻那里在炸山，炸出了一个大的山洞，洞里有些壁画，说了一个关于天降奇兵的故事，只是那个地方被封了，没能去看上一眼，有些遗憾。”
事是这么个事，就不知这个坑够不够大。
“什么？磊县？山洞？”陆骏喆惊得跳了起来，看来这坑够可以的了。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林玖表示很无辜。
“没，没什么，也难怪玖贤弟这么感兴趣了。”陆骏喆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缓缓得坐了下来，
“嗯，是有点兴趣。听闻那山洞很大，壁画也很精彩，可惜了。”这种遗憾纯粹是一个观赏者的感叹。
“玖贤弟是听什么样的人说起的呢？”陆骏喆的状态调整的算是快的，很快问到了关键之处。
“嗯，是一位采石的老人。”
“那他怎知与奇兵有关？”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玖眨了一下眼，“那人好酒，有的话是酒后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玖弟，能否说得详细一些。”陆骏喆心中好似猫抓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怎的，你也感兴趣？”林玖的反问让陆骏喆更清醒了一些。
“有一些，这不想象不出来吗，再说下回要同玖弟一起看看吗，便想多了解一点。”理由找得很恰当。
“那人本什么都没说，只说山上开石炸开了一个山洞，洞里面有画，是我要去看看，他才告诉我封住了，又说看不得的。”林玖似在努力回想。
“我便来了兴致，请他喝了酒，你应该知道，那醉四方的掌柜的是我叔，好酒倒是不难。”故意扯了点野棉花。
这回陆骏喆已完全稳住了，自以为全理得接了这么一句话。“玖弟意思是说，那个山洞里面是空的。”
“嗯。”林玖更加明白了。“酒好，那人便说的多，到最后才告诉我，奇兵的那个传说，就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太在意得说了一句，又去看戏台子。
“玖弟，可想过，若是真的会如何？”陆骏喆在试探。
“与我何干，我只是对那么远久的壁画感兴趣。”想到的信息得到了，林玖的头便不想转回去了。专注力放到了下面，结果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惊得她差点把手中的茶杯丢了出去，这人怎么来了？告诉自己不能慌，平静得与那人点了一下头，转了回去，陆骏喆已经回了神。
“若这奇兵有大用处呢？”盯着林玖眼问话的，又是那个心思深沉的陆骏喆了。
“有什么大用处？谋反吗？我没兴趣，打家劫舍吗？大材小用了吧，保家卫国吗？我这个小身板还是算了吧，再说了，一个传说而已，还不知是真是假，费那个力气干嘛，再说了，要用人家，你拿什么去养人家。”
林玖轻晃着头，说的有板有眼的，话音落下才惊觉，这说法极有可能同那人最初的想法是一致的，这还真是……深呼吸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能乱。
“还是玖贤弟看得明白。”陆骏喆对林玖的喜爱又加深了一些，不过他已没了同她周旋的心情，得好好梳理一下得到的这个消息。
“打扰了贤弟看戏了，愚兄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好走，不送了。”林玖也巴不得这人走呢，招来问柳，低声吩咐了几句，才又回首往下看，再没能看到刚才的那人。
正纳闷呢，人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同时窗户也被关上了。
“你……”惊叹声还没出口，便被人以吻封了唇。
“你想憋死我呀。”好容易被松开，喘匀了气，第一句说的清的话便是抱怨。
“不想憋死玖儿，只想把玖儿变小些，随身带着才好。”天知道他得了信，这几天有多慌，本想见了她，得好好收拾顿才好，可一听她刚才的话，做的事，再大的气他也发不出来了。
“那是个娃娃，对你有什么用。”林玖缓过来了，有力气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