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出现,引起了巨大的反响,首先那严明的军纪,整体的军风,还有那挺拔的军姿,让所有雍州百姓有了一种踏实感。
原先,他们也踏实,可这种踏实是不同的,根上的固定想法,土匪打的头,维持的治安,总的来说心中还是有点隔应的。
可现在不同了,县官认命是正规的不说,雍州也有自个的军队了,不比别的州差了,整个感觉自然就不同了。
其次,便是对秦云开的这个平王的敬佩,人家一来没伸手找你雍州要过一分,先是用多的税收建了公立学堂,接着又练出了这么强的兵。
且不说加没加税收,光这饷银一块便不少,这月月发,发了还让人送回来,这,特别是活了半辈子的人,都没想到过。
没想过的,怎不敬佩,又怎不拥护,至于对那个原先他们一直敬重的玖公子,记得还是会记得,可总归没这位来得正统。不免提及的次数就没那么多了。
对此,林玖是乐意看到的,她出名是迫不得已,对身后的贼船没有好处。
可秦云开不乐意了,他的名声他从未在意过,特别是经历过前世那样结局后,便更不在意了。因为他知道百姓的盲目跟风性与不太强的自我辨别能力。
他心疼他的小人儿,只因一个出身,便限制了她的权威,幸好,他早有安排,不会委屈了她。
神医来了之后,穆知玖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秦云开了,破天荒的超过了十几天,这还是打从军营回后,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要说不想他是假的,随着与他感情的加深,有些东西是不受控制的。不过,她也不是那种除了情爱便活不下去的女子,也不是那种除了风花雪月就无所事事的人。
每天除了固定的事外,现在还多了几项,同神医研讨医术,同小豆子做游戏,开始起草一些启蒙的书籍,再有就是时刻关注着外界的动向。
抓准时机让他们自己先乱一乱,不太顾得上雍州便好,这是个细致又缓慢的过程,布局长远还费神,也就只会等到她临睡前,才会叨念那么一下。这人又没回来。
秦云开也确实是在忙,老兵用上了,新兵招来了,要赶着练不说,还得立威信,一个领头人的威信不是一天两天立得起来的。
要想别人服你,就得拿真本事出来,他有,也做得到,但也得花时间,还有那鹰隼大队的训练,本就是第一次,很多都是同林玖只商量过,没实践过的东西,算是摸石头过河了,自然更多费一些神。
好在林玖在时带的那七个人,已小有所成,倒是很能帮着带一带了,余下的一点时间便是用在了几人阵法演练的配合上。
不同于鹰隼的出现,还有参考,这一块完全就是创新了,当初林玖用的那个阵法是很基础的,人也少,又是磨合了许久的,才有那样的效果,并且还算不得最佳。
可见有多难,可难归难,那种雏形放在那,便有无尽的动力,先不提别的,把这个练好便是一大突破。
这几件事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而准备的另一件事,他也亲自盯着得紧,虽说按部就班进行得很顺利,可仍不敢有一丝松懈。
这样忙下来,真的没有太多精力去想自己的小女人,想也是咬牙切齿的,告诉自己快了,很快,他们就在一起了。
二月初四,秦府迎来了几位贵客,秦一知道这两位是一定怠慢不得的,主子派人亲自去接的,赶个这个日子到的。为了就是后面的大事,把人迎进了府,忙给营里的主子去信。
而秦云开同时也这一天准备回府,见了人,先行了参拜大礼,告了劳动大架的罪,又做了各种解释,最后取得了尊客的认同,把人请下去好好安顿,才得以松一口气。进行下一步。
将吩咐的事,仔仔细细又过了一遍,见无差错,回了自己的院子,望着那一墙之隔,真的很想现在就跳过去,拥住她,诉说这连日来的相思之苦。
可是不能,告诉自己忍一忍,必须得忍一忍。
二月初五,穆知玖仍在忙自己的,可府中的气氛让她觉得有所不同,一时又说不上来,招来了东林。
“今个怎这么高兴?”这丫头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东林每天都很开心呀。”东林有所准备,到还能说上那么一两句瞎话。
“开心是开心,很少这么开心。”穆知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东林有点慌,这时东木在外叫了一声“小妹。”这让她便有了主意。
“我打赢了我哥哥五招。”
“只是多接下了五招。”
东木不乐意,这小妹吹牛,东林瘪了一下嘴,小气的哥哥,穆知玖笑了笑,若是为了这个,倒是值得她高兴。
“把这送出去,再去看看有没有京城的消息,西双怕是该生了。”开心就开心吧,不是什么坏事。注意力回到了手头上。
“哎。”东林欢快答应。“小姐,会接西双回来吗?”东林虽不太懂西双的事,可她觉得不应该把西双姐姐一个人留在京城。
“这里是她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那丫头的想法正,主意大,由她去吧,换位想想,若是她与云开,也许也会做这样的决定。
“嗯。”东林使劲得点头,跟着主子就有家,东林晃了出来,同自家哥哥在外小声嘀咕起来,穆知玖也没去仔细听,人家兄妹的家常话,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身边刚清静了一会,问柳便来了,这丫头倒是难得出了她的院子,自打有了实战,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了解,又因那女人的表现,反倒有了新的推动性,到是一头扎了进去。难得的用上了心。
而那个罗巧双,不是她们残忍,而是蛊术一族有蛊术一族的讲究,好何处理的,穆知玖表示不想知道。
“你倒是稀客。”今个穆知玖也不忙,这是她的习惯,一旦觉得自己累了,便会休息一天,歇一歇,放空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主子了,来看看。”问柳略有些别扭得回答。
“看吧。”这丫头时不时犯别扭到也不稀奇。
“我帮主子整理一下吧。”问柳原本就是打理穆知玖衣饰的,提起这个来很是自然。
“不做点事,不心安,是不是?随你吧。”
身边的几个真心对她好,包括现在的莫言有时间回了,都要亲自里里外外看看,数落数落几个小的,挑挑毛病,动动手,哪怕明知自个许多事都不用她们动手,仍想尽这么一份力。问柳的这个表现也是正常的。
问柳应了声,高兴得到内室去了,却不知内室里的窗户早就大开,一个大包袱已放了进来,心虚得看了一眼仍在外间软塌上看书的主子,才动手清理。
边整理边感叹,真不枉主子选了三公子一场。
二月初六卯时刚过,穆知玖便被人叫起来了,睁眼一看是莫言,正要惊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只见她笑嘻嘻得把自己拖了起来,二话不说,便推进了浴室中。
热腾腾的浴桶中洒满的花瓣,闻着还是挺香的,接着便是入水了,热水漫过身子,穆知玖也彻底醒了。
看着三只勤劳得围着她转的丫头,决定闭嘴不问,问估计也是白问,不如憋坏了她们,让她们自己个说。
要么说穆知玖心计多呢,只这么一件事,便看得出来。她不问,三个忠心的丫头可不就忐忑了吗,虽说是为主子好,可总归自己是主子这边的丫头,帮了姑爷的忙,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主子问,动脑筋扯一扯,想一想,实在不行了再说实话也成,这不言不语的,任由她们几个摆弄,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想着等会的下一个步骤,年纪大点的莫言,咬了一下牙,开了口。
“今个小姐怎么这么听话。”
“你说呢?”穆知玖反问。
“莫非小姐知道了。”东林比问柳更崩不住。
“你说呢?”穆知玖以不变应万变。
“小姐,可不能怪我们,是三公子……”问柳说了实话。
“他?原来是他呀。”穆知玖心中有数了,想来那人是想给她点什么惊喜,买通了她的几个丫头,也是亏他费心了,猜是猜着了一点,却不是全部,真的有太多的惊喜在等着她。
从浴室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件火红的嫁衣辅满了床,看到这个,穆知玖难得的呆愣了一下。
“今个是二月初六?”问身边的莫言。
“是。”莫言眼眶莫名就红了。“两年前的今天,小姐在京城出的嫁。”
“那今个这是……”她不是嫁过一回了吗?
“三公子说,那回算不得的,他要同小姐三拜九叩成大礼。”莫言就是被这句话给打动的。
“至于吗?”穆知玖已开始回神,伸手摸过那件衣服。
“三公子说至于。”东林在一旁肯定。
“主子穿正红一定很好看。”对衣服一向有讲究的问柳已提起了中衣,示意穆知玖伸手。
“唉。”穆知玖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呐。想来是早就想了心思,这段日子不见他,怕也是在忙这一节了,自个虽不在意,他有意便随他吧,正好她也感受一下,这古人的婚礼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