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秦云开。”
“是的,我傻。”是真的傻了。
“你真以为我在平城就这一个住处吗?”穆知玖似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没犯傻的秦云开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玖儿。”扶住她的双肩,与她对视,不愿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好了,你对我的心,我看到了。”穆知玖伸出手放到他的脸上。“你的改变我也看到了,我会一直在这的。”
说实在的,真动起情来,说起情话来,女子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的,哪怕曾经的穆知玖可以肆意一些,可在真情涌动时,反倒退缩了。
“好玖儿。”秦云开抓住穆知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亲了亲,又贴在她掌心中蹭了蹭,表达自己的开心。
又见她笑盈盈得看着自己,不自觉得缓缓得低下头来,他是情不自禁,穆知玖却是清醒的,可她不想再躲了,与他也算是两情相悦了,一些小的亲热,她是渴望与允许的。
那知事与愿违,还没等秦云开亲上,屋个便传来了秦五的惨叫声,两人的脸色一变,秦云开几乎是下意识得把穆知玖护在了身后,低声问。
“什么事?”
“主子,救命。”明显秦五很痛苦,可是却不危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古怪,接着便传来了东林的声音。
“主子,别管,这小子欠收拾。”这下便清楚了,秦五再与东林过招呢。
外面闹成那样,两人自然不好再继续了,秦云开有些遗憾得看身边的小女人,穆知玖接收到他委屈的眼神,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先行去打开了房门。
秦云开再想做点什么,已是不可能的了,摸了一下她亲的地方,真好,却没有立即意识到一件事,那便是他心尖上的人儿是在表示已接受了他。
直到他出了平城,开始往各地付出实地探查各项进度时,才回过神来,不过不打紧,她在那,便成了,等他回了,再好好与她‘算帐。’
谁知他这一出去,居然会那么久,两个月的时间,还不太够跑的。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不能回去。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每个公立学堂得看,听规化,听预算,听困难,帮助解决问题,提出自己的建议,以及为孩子们的教员把把关。
几乎是事无俱细都盯了个遍,一个地方跑一次还不够,还得多跑两次,除去这之外,联合那地图,也总算是把雍州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对它又有了一个更深入更全面的了解,而他的行为,从一开始的不打眼,再到后来的传颂,最后到了后面的名声高涨,都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不,有一个人早料到了,是她建议他去的,真心为民办事的人,值得这种对待。想着那个人儿,秦云开浑身都是干劲,只是太想她了,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而在平城的穆知玖还真没闲着,首先是她的新故事,既然是要造势,就得抓紧了,激发起众人的爱国情怀,才能更便利。
其次便是玲珑班的推出,自家地里的只当是解闷了,可出去的就不一般了,配备人员早就定下了,也练得差不多了,正好此时派得上用场。
这平王入了雍州,各方的动向更不能马虎,这得重中之重,任何一方的异动都可能是威胁,好在她手下的人都练出来了。
总结敏锐得去发现都是高手,到她手里的,便是有划重点的地方了,于是京城太子府的事件便报了上来,让人看不懂原因,与后果的只能指望老大了。
可巧,她是那个看得懂的,自从西双的离开,这一点上,便有数了,想来有些意外还是发生了,而那个傻姑娘把自己给舍了。
也怪她呀,小豆子的事瞒得太死了,罢了,这都是各人的命,那边倒是不用多管,那傻姑娘没回来,自然是住那了,会有照应的。
一切都让穆知玖料到了,只能说她太了解自己的人了,到傍晚又是那人的信到了。
自打那人出去五天后,这信一天接一天的,从未断过,不同于在京城时,他给自己写的那些了,那时纯属没话找话。
现在真的把她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在商量,在倾诉,告诉她看到的,听到的,遇到的,感受到的,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是在全身心得投入。
已尽量得做到不偏不依,多听意见再作决定,也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而还有一点,则是让人觉得头疼。
那便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情况得以解决,随着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秦云开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新鲜感也在下降,那些正事的描述自然也就减少了。
同时伴随而来的便是思念的日僧益加剧,让他不由自主得想对她诉说,在京城时,穆知玖感受到这他的这种思念,只是感受得到,却体会不到,这次不同了。
她居然也开始想他了,明明总在分开,而且还曾经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过,都没有太多的感觉,怎就重逢后才一个月,便不同了呢?
想来是知道他心中仍只有自己一个的同时,还在为自己作改变,这种感受是新奇的,同样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在许多时候,穆知玖都不是那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人生中出现的唯一一次,现在看来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如今在自家的地盘上,没大事,她出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算了一下他的行程,下一站便应该是在磊县了,正好去看看朋友,想到了便去做。
于是在秦云开还没到磊县之前,林玖,玖公子便到了,同时,孩子们的课本也到了,这人八月起,已将正稿后的课本,按学堂的进程,陆续送达。
这让许多人又想起那年活不下去时,那个绣着铁锚的海盗王的旗子,别人看到是可怕,可他们看到是光,是救活他们的光。
是他帮他们过上了好日子,如今,他是不管事了,可同样还关注着雍州,关注着下一代,这便足够了。
若说平王所做的一切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那海盗王便是他们能生活下去的底气,是他们雍州人的脊梁。
“玖公子。”磊县的县令也是贼船上的人,还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林玖另一个身份的人,一个年轻人,一个比林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
“祁县令。”看似很平常的称呼,却透着一股子熟络,果然被称为祁县令的那人,下一句便轻快了起来。
“林玖贤弟。”
“家林兄。”不错这位县令便叫祁家林,是祁家茂的同胞兄弟,两人年纪隔了近十岁,而他仅大林玖三岁而已,正因为这个年纪,便成了接受林氏教育的第一批人。
因为他的原因,才带动了他的哥哥,才有这对兄弟一起抢占这先驱的位置,结果因他的年纪太小,不得不与门户那一块失之交臂了。
又经过几年后,才到了这磊县,也幸好晚了这几年,才发现他们一直打不过,说不过,一边较着劲,又一边无比佩服的老大,另一个身份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便会把它藏在心底,同自己的那个放在一起。
“你终于舍得到我这来转转了。”打完招呼,祁家林大大方方丢出了这么一句,眼里却深深得藏起了自己的目的。
“我为什么要来转转,你在这,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林玖扬了一下眉,当初迫不得已出手只得遍地开花,也有些赶鸭子上架,虽说这人不是第一批,却是第二批里的佼佼者。
不是因为这第二批能及时顶上,她的计划便会夭折了,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当然放心。同样,这雍州三分之二的地方,也放心了。
“这是在夸我吗?”祁家林眼神一亮,只是林玖没有注意到,而是在打量他的住处。
“你小子不能夸,一夸能翻天。”这口气有点长辈的味道,可她就能这么说。
“那时候小不是?玖公……”唉,说起来都是泪啊,自个小时候是最淘的一个,总是与她作对,抬扛,每每都会输,每每下回还来。
到后来才知道,当时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只是知道的迟了些,愣是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对噢?我倒是忘了。”两世加起来她记得有点多,对上这种打小看着长起来的,时不时的会迷糊一下。
“那个计划做得不错,用了心,胆大也大。不枉把磊县交给你。”这是实实在在的表扬。
“你,你看到过我的计划书?”这是个意外惊喜,他第一份没有好好写,因为拿不准那位平王是不是来真的,可等第二份公函来下来,才知是真的要开始了。
本以为是这平王自己的想法,可随着事态的发展,以及捐献各物的排名,才知有她的影子,本只是认为她只是单纯的大力支持,却不知这主意说不定一开始就是她的。
“当年你说过要是能早读书就好了,这,我记得。”林玖没有一丝炫耀,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批伙伴们,一批好学的人,她才会来费这个神,想用这个法子让贼船更稳。
“可别跟我说,你忘了。”见这人半天不说话,林玖笑了笑。
“当然没有。”祁家林的声调有点高,明显是急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道了一声“抱歉。”
“在我面前没那么多讲究。”她可不希望贼船上出来的人,也是一身的酸臭味。祁家林的眉眼越发柔和下来,她还是那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