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他,说的对
‘痛,好痛,像是被剥骨抽筋一般。’
司沫有了意识,却还未睁开眼,自己记得好像在和姐姐吃饭,下去结账时,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自己想要去查看一番,却被人打晕,再醒来时,便被绑在了一个屋子里,那是阮玄道,自己记得,刚想说什么,便被割破手腕,血流不止,而自己也进入了那个地狱,接受惩罚。
微微睁开双眼,这是什么地方,身上的伤,
‘我的伤,怎么愈合了?’
司沫轻轻抬起手臂,却发现自己的伤口,不在了,身上连个疤都没留下,这是怎么回事,可能在外面听到动静的安沐直接推门进去,这几日,她怕极了,都是五岁孩童,那一幕,足以让安沐永生难忘,看到床上的司沫虚弱的叫了一声姐姐,安沐直接哭了出来,抱着司沫,嚎啕大哭。
司沫自是没见过自家姐姐哭过几次,可,这一次,
‘姐姐,我,没事,别担心。’
司沫就这般轻轻抱着自家姐姐,安抚着,待她哭完,给她擦着眼泪,道
‘姐姐,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阮玄道,抓了我……’
一提起这事,安沐便道;
‘以后,无关之人,不要在救。’
随后安沐便说了这一次的事件,司沫紧紧攥住手心,
‘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低估了人性的贪婪。’
司沫叹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上,乃至全身上下,头皮发麻的感觉,闭上了双眼,随后缓缓睁开,眼中,却没了一丝良善,转身看向姐姐,平静的问道;
‘是,谁,救了我?’
安沐看着自家妹妹,苍白的小脸,眼神无光的模样,一阵心疼,道;
‘是,空间里的那个人。’
司沫了然,虽不知他如何救的,但是在司沫的心里他该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司沫。’
虚空中的宫子凌的声音缓缓传来,语气中带了些许严厉。
司沫和安沐自是能听到,司沫回应道;
‘我在。’
宫子凌严肃的声音再次传来,道;
‘往后,你在不听话,多管闲事,你,包括你的家人,都会死无全尸,若是,你不在意,便继续如此。’
‘一个人拥有的能力让人眼馋之时,却没有能力去抗衡人性的贪婪,还想着做救世主,便是蠢货。’
‘我奉劝你,收起你所谓的菩萨心肠,别做蠢事,这个时空,多的是危机重重,我,也不可能再出手救你第二次,你若在这个时空死了,我便让你全家一起去陪你。’
‘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别再自找麻烦。’
说完,便直接封锁了虚空,这是宫子凌第一次救她,却也遭遇了反噬,整整两年,而这两年,司沫却像变了个人,什么都学,什么都练,家人,是司沫的底线,而宫子凌,很好的抓住了,当然,这是后话。
这是为数不多的交流里,宫子凌第一次对司沫说这种话,虽然认识不久,但宫子凌一直都是很温柔的说话,这一次,却如此严厉。
司沫听完,内心却不是恐惧,而是磨灭了自己内心的光,冷漠,从一个五岁孩童的身上散发出来,
‘是啊,从自己醒来的那一刻,从带上红色手串的那一刻,自己,便不再是自己了,又怎么可能继续保有所谓的善。’
司沫这般想着,对姐姐道;
‘姐,人在哪儿?’
安沐知道,自己妹妹问的是谁,眼中多了丝杀意,道;
‘在柴房。’
就这样,一身血衣的小女孩,犹如从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看到,柴房里被青陌染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阮玄道。
阮玄道,听到声响,微睁双眼,却看到,被自己放了大半血的司沫,竟然站在自己眼前,她伤成哪样,怎么可能还能醒的过来,这不可能,这便是阮玄道的心中疑虑,且,恐惧。
司沫眼中寒气逼人,青陌染知道司沫醒了,便也匆匆赶来,看到,这小丫头一股戾气,一身血衣,脸色虽苍白,眼神却极为可怕。
看着阮玄道的眼神,司沫冷冷的说道;
‘阮家主,我若没记错,我可是救了你最心爱的女儿吧。’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需要阮玄道的回答。
‘青陌染,把你的碎骨散,给我。’
青陌染对上司沫那冷漠的眼神,有一瞬间,觉得司沫,不是司沫了,怔了一会,从怀中取出,交给了司沫,碎骨散,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一种类似于化尸粉的东西,却比化尸粉更加痛苦,撒上,便可消逝骨髓,骨骼,内脏,直至剩下一层人皮,期间,需要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会清晰的感受着骨髓骨骼慢慢化掉,痛苦不堪,虽不如自己在人间炼狱所受之痛的千万分之一,但对于,人来说,足够了。
拿到碎骨散的司沫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对青陌染道;
‘阮家的人呢?’
青陌染有一瞬间竟感觉自己是臣服与这个小女孩的,恭敬的回答道;
‘阮家所有人,包括狗,我都没给他留下,统统抓起来了,那几个心腹之人杀了几个,还有几个通通都和阮家人关在一起。’
‘把他女儿,给我抓过来,其他人,杀。’
司沫说完,眼神瞥向阮玄道,就这般冷冷的看着。
阮玄道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五岁女孩的眼神震慑道,哪一个杀字,让阮玄道感受到了如地狱归来的罗刹。
不一会青陌染带回了那个和司沫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女儿,阮玄道慌了,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孩子,连忙说道;
‘小姑娘,都是我的错,我有罪,我该死,可这一切不关我女儿的事,她还小。’
司沫一听这话,笑了,
‘哈哈,她还小,与她无关,阮家主,你恐怕忘了,我也是个孩子吧,与她无关,她的命都是我的,现在,我不想让她活着了。’
‘阮家主,你可真是记性差的很啊,你女儿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她必死,你也不例外,还是别在我面前上演父女情深了吧。’
看着被堵住嘴的阮美含,泪流满面,好一派可怜的模样。
可司沫,现在,也不再会心软,毕竟,若放了,死的就是自己。
喂下了碎骨散,看着父女俩痛苦的模样,司沫闭上了眼,却突然发现,
‘陌染哥哥,我姐姐,呢。’
‘她,问我要了碎骨散,去了关押阮家人的地牢,我找了几个弟子陪着她,应该没事。’
青陌染看着这个重新叫自己陌染哥哥的小女孩道。
还未在说什么,便看着司沫跑了出去,青陌染吩咐弟子,看好了,便也追了出去,路上说道;
‘你不用担心的,那些人没有反手之力了。’
司沫道;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不想,让我姐姐,手上也沾了血。’
走进地牢,听着惨绝人寰的叫声,司沫知道,自己来晚了,姐姐,终究还是为自己动了手。
看着手拿匕首的安沐,手上沾满了血,阮家百余人,都被挑断了手脚,喂了碎骨散,看得出来,安沐亲自动的手,看着这番场景,青陌染有了很深的寒意,心道;
‘这姐妹俩,小小年纪,就敢动手杀人,看来,这短短几日,该是遭受了极其大的打击吧。’
司沫轻轻叫道;
‘姐姐。’
安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掩饰住眼眸中的杀气,转过身,看着司沫,道;
‘你怎么过来了,这些人,我会解决的。’
司沫眼神中的伤,安沐自是看的出来,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怎么可能不了解彼此呢。
‘他,说的对。’
就这样一句话,司沫便知,自家姐姐的想法,点了点头,随即左手压在姐姐的右手之上,一道微弱的红光,传到了安沐的身体里,片刻,
‘姐姐,记得,打散魂识。’
安沐看着妹妹点头,是啊,一件事,就能让两个五岁的孩子成长,多现实,既然做了,那便狠绝一点,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