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慕容旖漫的滔天恨意
慕容旖漫回过神,摇了摇头,红着眼睛道:“娘,没这回事,没有!”
说完,她脖子有些僵硬地看向段瑾修,下意识地向她走了一步,伸出惨白的手。
“段哥哥,你听我说……”
“别过来!”段瑾修怒吼着,后退了一步。
此刻,他已是怒不可遏,额头之上,青筋条条绽出,那眼神几乎要把她活活撕碎!
“该死的贱人,你背着我在外面究竟干了什么肮脏事,说啊!”
“不,段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发誓!”
“你还敢说!”段瑾修气的浑身发抖,攥紧的手指‘咔咔’作响,语气冷戾地道,“枉我让你做皇子妃,可你,却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罪该万死!”
“段哥哥,你相信漫儿,漫儿绝对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她眼中满是热泪,语气悲切,可脸上那恶心的斑纹,却是愈发地明显了。
刀子般的目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段瑾修一身寒意。
铁证如山。
她竟还敢狡辩!
将那女人绝望崩溃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慕容九清只是笑而不语。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当初,慕容旖漫害死她娘亲,又将毒粉撒入她眼睛,命人将她埋在坟地的时候,作恶多端的她,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有句话,段瑾修倒是说对了。
她的确罪该万死。
夜无尘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她精致的侧脸。
在见到她冷静到异常,和唇角那一抹淡淡笑意时,夜无尘那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有一瞬闪过了什么。
一场盛世婚礼,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骚乱,乱成了一锅粥。
人们躲的远远的。
他们指着那瘫坐在地上,绝望痛哭的新娘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大皇子的新娘居然得了花柳,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这是玄极国前所未有的丑闻!”
“这次,慕容家是要遭殃了!”
至始至终,段鸿正都一言未发。
他端坐在那里,看似冷静沉着,可若是细看,他已是气的浑身发抖。
那一身的寒气,让侍奉在左右的太监和宫女们个个如履薄冰,畏惧地一退,再退。
良久,段鸿正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恐怕,皇帝一定会龙颜大怒的!
然而,并没有。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这场成了玄极国之耻的乱局,拧着浓眉,冷脸离开。
“皇上!”
柔妃担忧地喊了一声,回头剜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白凤兰,便匆匆追赶段鸿正去了,而白凤兰,则是坐在慕容常德身边,就像丢了魂一样。
这打击,对她实在是太大了,天塌陷了,也不过如此。
然而,在这场闹剧之中,也不乏淡定之人。
一位风姿绰约,肩披银狐披肩的女人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手执一把小团扇,漫不经心地摇着,红润的唇角暗藏讥讽。
在这位美妇人身旁,还守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
他头戴紫玉小冠,身着青色锦缎长袍,年轻才俊,贵不可言,只是,脸色始终透着几分病态的白。
这母女二人,正是慧妃与二皇子段连城。
“真是一处好戏,城儿,你说呢?”
段连城淡淡一笑:“皇兄向来是要面子的人,不怪乎如此生气了。”
“面子?”闻言,慧妃讥诮一笑,“他丢了面子不打紧,如今,皇上的面子可丢大了,而让他丢面子的,恰恰就是他最为疼爱的大儿子。”
她这话里颇有怨气,怨气里,还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皇上最疼爱的大儿子让他颜面尽失,龙颜大怒。
而他最宠爱的柔妃,为了帮白家攀个皇亲国戚,这桩婚事牵线搭桥可没少掺和。
这下,皇上应该知道,该疼着谁,该宠着谁了吧?
“来人!”
段瑾修嫌恶地盯着坐在上痛哭的女人,厉声大喝,“把这个贱人给我带下去,驱逐出宫,我再也不想看见她!”
慕容旖漫肩膀一颤,一双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难道,他当真如此绝情?
很快,两名身着铠甲的武士便走上殿来,正要羁押慕容旖漫。
岂料,她却拼命地挣脱了,哭着爬到段瑾修的脚下,紧紧地扯住他的衣角。
“段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松开!”段瑾修恶狠狠地道。
“不!”她拼命地摇着头,嘶哑地道,“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对你一片痴情!”
“你的痴情,真是让人恶心!”
段瑾修看着那扯住他衣角的手,目光就像在看瘟疫一样。
无情地说完,他一脚踢在慕容旖漫的肩上!
“啊!”慕容旖漫痛呼着松开手,狼狈地瘫倒了回去。
“还愣着做什么!”阴沉的语气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带下去!”
“是!”
两名侍卫赶紧冲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竟一人抓住她一只脚,将她直接倒着拖出了大殿!
她惊慌地挣扎着,凄厉地大叫着,披头散发,状若疯癫。
可至始至终,段瑾修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的心,碎了。
被彻底伤透的她,内心再也没有了任何一丁点爱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怨恨和无法磨灭的愤怒。
她任由侍卫粗暴地拖着,狠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负心人。
“段瑾修,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冷血男人,我恨你,我恨你!”
她恨意滔天。
尽管被拖出了大殿,可她的叫骂声,还能让大殿中的所有人清晰听到。
良久,才渐渐模糊下去。
段瑾修看了一眼攥在手里的牵红,只觉得那红色愈发的刺眼,愈发的恶心!
“该死的!”
他暴怒不已,一把将牵红扯断成两截,脸色铁青,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帮文武大臣和各国来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气氛,尴尬极了。
说实话。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荒唐婚礼。
皇帝走了,大皇子也走了,留下的,只有这么一个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这可急坏了几个太监,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