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过一把皇帝瘾
“很好。”
段逸轩微微颔首,眉眼间透露着几分凌驾天下的气势。
“来人啊,把战犯押解上殿!”
随着几位战犯被禁军押解上来,这金殿之中,气氛顿时笼上一层凝重。
底下那帮大臣虽不言语,却个个心知肚明。
新皇登基,他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跪下!”
禁军们一声厉喝,战犯们个个被踹跪在地,个个披头散发,五花大绑,一片死灰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刑部侍郎上前一步,指着其中一人道:“皇上,此人名叫赵良,是昏君段瑾修的左将军,曾犯下掠夺百姓粮仓,杀害地方乡绅等数条罪状,十日前主持原野之战,兵败被俘,请皇上圣裁!”
段逸轩收回目光,转而望向身畔的小人儿。
“小九儿,你怎么看?”
“你是皇上,别问我呀。”
“既然你已经坐上了龙椅,不妨,再过一把当皇帝的瘾,此人,由你来判。”段逸轩饶有兴趣地道。
慕容九清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段逸轩都不在乎,那她还在乎个什么劲儿?
她盯着那台下的赵良,似乎,在想着如何宣判。
方才,皇上的话,满朝文武可都听了个真真切切,也就是说,现在这一帮战犯的生死,可全都捏在她慕容九清的手里了!
念及此处,赵良惊骇不已,冷汗簌簌。
他有种预感。
不详的预感。
慕容九清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原野之战的惨况,我至今还历历在目,赵良身为昏君段瑾修的强力手臂,率五万精兵阻去帝国军前进之路,给帝国军造成大量伤亡,简直是罪不容赦!”
“啊!”赵良顷刻间吓的惨无人色,差点儿尿了裤子,不停地磕头作揖求着饶。
“公主殿下,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是段瑾修,是那个昏君逼迫我的,若是不从,他便要诛我九族啊,公主殿下明鉴啊!”
“哼!”慕容九清皱了皱小鼻子,不屑地道:“你还有脸求饶?真是恬不知耻,来人啊!”
“在!”皇城禁军站的笔挺。
“公主殿下,饶命,饶命啊!”
赵良‘咚咚咚’地磕着头,头都磕破了!
满朝文武见到这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感觉凉飕飕的。
看这架势,这左将军是难逃一死了!
在一片凝重的气氛里,慕容九清裁决道:“把他拖出去,发配到沙漠酷热之地去种树,种一辈子!”
话音一落,左将军赵良一下子愣住了。
满朝文武,也都愣住了。
种……种树?
慕容九清不悦地道:“还愣着做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赵良激动的浑身发抖。
本以为会被拖出午门斩首的他,居然保住了一条命?!
比起午门外的虎头铡,当然还是去沙漠种树来的好!
“啊,公主殿下,我种树,我种树!”赵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我这就去沙漠,植树造林,造福百姓,公主您留我一条狗命,我将还您一片绿洲,谢谢公主殿下……”
赵良被禁军拖了出去。
老远,还能听到那家伙感激涕零的嚎叫声。
至始至终,段逸轩都笑吟吟地看着她,随便她怎么折腾。
直到此刻,才凑过来,悄悄地道了一句。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呢。”
“他的确该死,不过呢,你刚刚登基,见血太不吉利了,或许还会被居心叵测之人以此大做文章,给你扣上一顶残暴不仁,排除异己的帽子可就不好了,再说,滥杀异己,和段瑾修又有什么区别?”
“嗯,有道理。”段逸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下一位!”
“此人名为张晋,是昏君段瑾修的军师,替他出谋划策,酿成冤情惨案无数!”
慕容九清小手一挥:“拖出去,发配到猪圈喂猪去!”
“此人名为张金泉,乃黑煞军大都尉!”
“送到黑山去挖煤!”
就这样,十多个战犯,被慕容九清跟闹着玩似的给审了,而且,每个人还都被分配到了一个‘好活计’。
这一番骚操作,直把满朝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
而段逸轩,一直在努力地忍着笑。
这些惩罚,看起来的确让那些人保住了一条小命,可实际上,后半生,都要活在痛苦与煎熬之中,而且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古灵精怪。
也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随着一声‘退朝’,满朝文武都松了口气,鱼贯而出。
今日,他们可都开了眼了。
一边走,还一边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似乎都在讨论今日朝堂之上的事,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金殿之上,只剩下了慕容九清与段逸轩。
“哈哈哈。”
那身着龙袍,英气十足的男人,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慕容九清问道:“你笑什么?”
段逸轩笑着看向她迷惑的小脸,眉间眼里,尽是一片拿她彻底没有办法的宠溺。
“今日这个早朝,恐怕,会被载入史册啊。”他感慨道。
“先说好,不管我的事啊,是你让我做裁决的。”她急忙撇清关系。
“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的裁决,非常公正,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总让人觉得有点儿……嗯,怎么说呢,真的很好笑!”
慕容九清一脸哀怨地看着他:“你取笑我?”
“当然不是!”段逸轩赶紧道,“我是说,那些战犯们的反应很好笑!”
“哼,这还差不多。”
她单手撑颌,坐姿慵懒,随手在桌上堆成山的奏章里翻出一本,再漫不经心地打开。
段逸轩那柔情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她身上。
良久,他说道:“小九儿,你可知道,什么人才能名正言顺的坐在皇上身边,坐在这龙椅之上?”
她随口道:“龙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坐吗?”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
“嗯?”
段逸轩深呼吸,看似无意,却又极为正色地道了两个字。
“皇后。”
无聊地翻动着奏折的手,微微地僵了一下。
慕容九清隐隐听出了他这话里的深意。
一时,便感觉这柔软的兰波国柔丝毯,有些让人如坐针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