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李文才背冷汗淋淋,心中的一些小算盘不得不放下。幸好,元勤还在府里,相信余下的事,能够处理得好。当他将全身心应对已摆开谱的皇子时,他的儿子,也就是那位李元勤已殷勤得陪着陶子骏出了府,能马结到这样的贵少爷的机会可不多。
于是,急忙急慌回来请示的属下便傻了眼,老爷那不能去寻,少爷又找不到,急得在府里打转,也不敢轻易拿个主意。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等三皇子心满意足得出了李府,已错过了所有的机会,被他们围在一个院子里的穆庄众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文才黑着脸听完汇报,差点没崩住自己常有的谦和形象,摔了一个茶碗后,挥退了下人,开始思虑接下来的事。草药,特别是七星草是追不回来了,既然追不回来,便不再去想这条出路,只能想办法解决后续。
三皇子那他倒是不担心,七星草的出现,他可以有无数理由推托,他可不相信堂堂一位皇子会与一个土匪的女儿有所勾结。
目前要抓紧处理的就是多出来的那株七星草,这多出来的七星草是哪来的,他有个猜测,那就是附马爷对他的试探,试探他手中到底有没有那样东西,若他能正常应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更微妙一些,比如不再是附属,而是平等。
附马爷到底有多心狠手辣,他是清楚的,若不是他手里捏着点东西,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也是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过险中求富贵,他相信自己能走得更远,但首先得撬开那女人的嘴。
现在的李文才是正常的,连续休息好了几天,也有精神与体力来应对接下来的事,却不知,就是前几日小小的失常,以及没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已让第三方撕开了一个口子,张开了网,等他去投。
这颗多出来的草药引起的连索反应,当然不止李府这边。第一时间附马府上的主子爷也知道了,他听闻了封城的事,也知老三到了这,借着自家闺女的行径,不急不不缓得来到了这边。刚好赶上了字典戏的高潮部分。
“爷。”在一个偏僻却又舒适的院子里,回禀完的属下恭敬得站在一边等待吩咐。
“李文才,确实挺有才的。”方附马是一位中年美男子,若不是这副相貌,当年他也不会入了公文的眼,只是这种入眼……
“爷。”疾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用,由他蹦跶吧。我累了。”男子把着手中的玉器。疾风垂眸退下,他越来越看不懂爷了。
“婉婉,我累了,你说我若是去了,你会不会原谅我。”一句似有若无的话飘散在风中。
夜贤尧与陶子骏回府时,顾浩然还在忙,秦帮的事不多,可大主意还是得他来拿,更何况昨夜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人,现在成了重中之重,这些事本可交二夜贤尧的手下去做,可他信不过,他无心于名与利,却对事极其认真,既然答应帮忙,有的事就由不得不去操心。
安排好一切,回到住处时已是酉时中了,一进门便听陶子骏在报怨。
“真是的,我们帮她把人拖住了,不谢也就罢了,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拖住李家人,不就是好让她们脱身吗?”夜贤尧象征性的劝了一句。
“哪用那么着急,李家的人又找不到她们,更何况不是还有我们护着嘛。”今个忙,忙得都没来得及跟拾秋那小丫头说上几句话。
“她们用不上我们护。”夜贤尧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从一开始,他还认为自个的身份,地位,权势,以及相貌品行都是一流的,足以让人称赞,足以让人依靠,可这次出行,在穆庄,穆静安身上深深得挫败了,论起来,聪明不如她,眼光不如她,甚至手下的人也不如她的人。
若二哥没有发现那个小丫头的端倪,估计连这个合作都不会有,从始至终,她都有办法达到她的目的,若是自己一直这样下去,他有什么优势让她为自己驻步,除非……
那颗本不太上进的心,不知是第几次开始渴望那个位置,也许到了那样的高度,才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顾浩然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的讨论,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对穆庄的离开没有意外,也没有不舍,只是各取所需罢了。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想了想,有的事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同他们说,便也歇了心思,先休息一下吧。
被惦记的穆庄人,确实已全数撤离了,留下的只是安哲,比起那个高冷的穆庄穆小姐身份,这个装扮更适合她。该吃吃,该喝喝,听到的想到的,相信那个顾家二少爷会做得很好,自个只是个看戏的。
有了明确的定位,安哲的小日子过得不错,甚至有点闲,这一闲下来,六子就不乐意了,它本就是一代马王,因喜爱主人的气息才入了城,这么个小院,再怎么让它撒欢,终归还是困住了它,便闹着要出门。
于是,没歇上两天的安哲,便骑着这匹不怎么打眼的灰马,溜溜达达得出了城,由着六子在上次的林子中撒欢,自个倒在溪边的草地上发呆,晒太阳。
这样悠闲的时常可不多,她得好好得享受享受,哪知偏偏就有人见不得她好,半个时辰不到,便听到了六子发怒的嘶鸣,这马儿自从跟了她后,脾气可是好了不少,能让它发毛后定不是小事。
打了个呼哨,引导六子往她这来,不管是什么,这边总是开阔些,动起手来也方便,对上人,丛林作战是最好,可对上动物,那还是算了吧,那才是它们的上场。更何况护六子地小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