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得读上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看出了什么?”转脸问夜贤尧。
“似乎很平常。”夜贤尧接过,又翻了翻,没有结论。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提到了婚礼当日发生的事,自然也就提到了那个赔偿药单,无可避免得说到了七星草。最后提了一句日期紧迫,望相助。当然还攀扯了一下交情,特别是在平城时的回忆。
“平常吗?”顾浩然冷笑,这贤三还真是太嫩了些。
“不平常吗?”陶老四拿了过去,又看了看。
“老狐狸写东西,不平常就不对了,落人中不就成了把柄。”这封信表面上来读,就是一封求助信,什么名头都安不上。
“若是你收到了信会有什么感觉?”这两人都没有小五的敏锐。
“觉得他很难,想要帮。”陶老四回答。
“那是你不是幕后之人。”放在那个位置上想想,难得有心情教他们。
“不帮不行,有威胁。”夜贤尧终是转过了弯。
“在哪?”陶老四仍不明白。
“单凭平城二字。”指着那一笔带过的话,看似随意,其中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牵扯。
“何止。”顾浩然又押了一口白水,不知那少年到地方没有。一夜的奔波,还是蛮累人的。
“二哥。”陶老四想不到,只得求饶。
“好好说话。”小五用这种语调叫自己,倒是好听。
“二哥。”陶四立马严肃起来。
“你们不觉得他说话太随意了些吗,没有一点出了批漏,担着的小心吗?”
估计这二位一直是被人巴结的对象,没有小心得巴结过别人,自然不懂,犯了错的下属是如何试探着,让主子帮他收拾残局的。信可以写得模糊,可语气不会如此随意,甚至带上了一点威胁。
贤三,陶四面色更为凝重,仔仔细细得读了几遍,终于承认自个理解上是差了一步。
“二哥。”贤三有些自责,第一封信让他看到了曙光,忽略了这第二封信包含的巨大信息。
“不是你的错,你的身份……”顾浩然不太会安慰人,三人中也就他见过的人情冷暖最多,自然也是看到了各式各样嘴脸最多的一个。
“谢谢。”夜贤尧真诚得道谢,也只有他们,才能让这顾家二哥费上点心思教导。
“兄弟。”顾浩然只回以两个字,代表了所有。
“好吧,你们两个都厉害。我衰。”陶四这才想明白其中的原由,见三哥与二哥还互诉了衷肠,不由自嘲了一下。
“是笨。”夜贤尧气笑了,三人又玩笑了两句,将话题又引了回来。
“也就是说,这姓李的与他幕后之人,不止是上下属的关系,而是互相利用的。”陶老四总结。
“不止,估计姓李的手中还有这幕后之人的把柄。”夜贤尧刚才是一叶障目,此时也清醒了过来。
“幕后之人与附马有关。”讨论完他们的,顾浩然开始与其分享自己的所得。
“附马?”陶四不明白没关系,夜贤尧的感受就不一样了,常听心腹们感叹过这位的惊才艳艳,那位附马爷,十个就有八个说他的才华,若是能得附马爷的相助,事半功倍,只可惜,他不能入朝,也自我放弃太多年了。
顾浩然的讲述同安哲一样,都隐去了对方不说,连过程都极为相似,无意间闯入,无意间探得,必定被人当作面首是附马别院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若真的是附马,他预意何为?”勾结朝庭官员,贪末贡品,能做的事太多了。
“别问我。”陶四举手,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皇家的事。”顾浩然的回答极为明确,他不参合,此行本就是帮兄弟的忙,找到了贡品,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往里走,不想不愿也不感兴趣。
夜贤尧暗叹,这二哥就是这样的性子,若他肯帮自己,单他那个头脑,他想要的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罢了,他非长非嫡的,母妃也不是一个爱争爱抢的人,做个闲散王爷到也不错。
“我们这个消息也得给穆庄那边送一份吧。”陶四见商量完了,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
“可行,说不定他们那的信息能多点提示。”夜贤尧觉得穆庄的人不简单,特别是那位穆小姐,若能找到别的突破口,事情就更好办了。
“我,不去了。”顾浩然不感兴趣。
“二哥,去吧,万一我们又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呢?”夜贤尧轻劝,他不敢保证,自己能面面俱到,有了二哥,心里的底气会强上不少。
“好吧。”顾浩然盯着他看了一会,无奈得同意,这三弟不是个糊涂的,只是心性太浅,经历的又少,起身拂了一下衣摆,一天一夜在外,衣袍还是有些折皱。
“二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戴这些玩意了?”陶老四眼尖,一下便注意到了垂在他下衣摆上的荷包,伸手便要去拿,却被顾浩然先他一步捏到了手里,被这小子一提,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样东西,此时才察觉又是一个例外。
“女子送的?这么宝贝。”难得看一次二哥的笑话。
“一个朋友送的荷包。”顾浩然垂下的眼眸中滑过一丝柔光。
“防迷药用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免得这人又说有的没的。
“噢。”陶老四没了兴致,的确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兄弟三人没有马上动身,必定顾浩然刚刚回来不久,又是熬了一宿没睡,虽说一天一夜不算什么,可到底精神还是差了些,回房准备洗漱一下,再补会眠,然后再出发。
脱衣时,顾浩然有些随意得将荷包取下放在了桌上,看了一眼,又想了一下,重新拿起来与自己的东西归为一处,才去继续该做的事,等他起身吃了点东西,一起出门,去往穆庄人所住的沈院,此时已到了末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