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有她们,在这一世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个女孩子,而在前世,这个性别却是她千方百计想去忘掉的,能接受这样易容易的原在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这是她前世的相貌,可为男,可为女,而字哲则是她本就拥有的名字,好在,母亲今生也有了个这字给她,反倒又让她少了不少口舌。
出了山林翻身上马,还没行出几步,一道黑影冲了出来,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是匹黑马,全身的皮毛油光发亮,在阳光下微闪着光。
背上没有马马鞍,却套着缰绳,此时正围着自家六子打转,扬了一下眉,这顾家二少爷倒与自个一个样,心疼马儿,不给它背负太多的东西。
不过你家主子那么高冷的一个人,怎养了你客观个不靠谱的货,她家六子是个母的,也是她家的,你围着它撒个什么欢。身下的六子刚开始不予理会,过了一会就有些烦了,打着响鼻,刨了一下蹄子。
安哲无法,从它身上下来,马儿的世界她不太懂,它们的事,便由它们自己去解决吧。闲闲得找了个树荫,静观事态的发展。
哪知那黑马竟舍了六子,冲着她来了,又是甩尾,又是点头的,一副讨好的样子,这是唱的哪一出?不管它唱的哪一出,六子不乐意了,自个的主人轮不到你个黑不溜秋的来讨好。
用力把它挤到了一边,用马头去蹭安哲,显示自己的主权。黑马没防备,被撞得一歪,调整好了又凑了过来,可碍于六子过于强大,有些可怜兮兮得看着安哲,引得安哲很无奈。
她对人可以狠心,可对上动物,特别是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的动物,抵抗力就极低了,不由自主伸出了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头,黑马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撒娇般得蹭了蹭,哪知还没享受够这种感觉,一个大力从侧过撞了过来,挤掉了它所处的位置。一时有些懵。
六子生气了,对着安哲龇了一下牙,强行把自己的头凑了过去,安哲无奈得摇了摇头,不得不好好得摸摸它,还把脸凑了过去,挨了几下,这才安抚住了这醋王。
黑马这时也反映了过来,脾气也是个不小的,嘶鸣着警告六子,六子也顾不上与主人亲近,立马应战。
“六子。”
“黑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各人制住了各人的马。
“是你。”
“是你。”对于又见到对方,都有些意外。
“报歉。”
“报歉。”再次异口同声得说出一样的话,使原本就有点好感的两人,气氛一下缓和下来。
“应该是我报歉才是。”顾浩然拉住黑风,自个这匹马,平时是个高傲的,连他手下的几个亲近之人也不待见,今个倒是稀奇了。这发的什么疯暂时不去追究,可打扰到了别人是事实。
“那倒不必,它很可爱。”见马头又晃了过来,伸手摸了一把,六子哼哼了两下,倒没太大反映,反倒是黑风高兴得不得了,让顾浩然都有些拉不住了。
“黑风。”严厉得叫了声,才唤醒梦游般的坐骑。
“在下姓顾,名浩然,在家排行为二。”终制住了马,顾浩然正经八百得介绍自己,也是第一次如此介绍。
“在下姓安,单名一个哲字,排行第五。”安哲回了一礼,这人到与打探到的有些出入,不是说惜字如金吗?不过上次接触时,到确是那副模样,就不知今个吃错了什么药。
“在下大一些,可否能唤一声安五弟?”吃错药的顾浩然,自然而然想与这精致的少年交谈,想与他交朋友。
“顾二哥。”安哲从善入流,对于些时的顾浩然,她也是愿意交往的,单凭那几个不详,也想让她探究一下。
下个起了亲近之意,一个起了点好奇心,很快得熟识起来。见日头已完全升了起来,便一同打马去往封城,对于顾浩然来说,本就是无目的性的,早回晚回早晚要回,对于安哲来说,该办的事已办完了,本就是要回的。
两人的骑术都非常好,哪怕是因两匹马儿斗气,不如平常听话,也影响不了两人的交谈。
一时间,顾浩然了解到了这位安哲安五少爷是个学医了,一直在外历练,走到哪算哪,今个刚好到了这。从他身上的气味,与马匹上的装备来看,也确是如此。
安哲也听到了顾浩然来些的一番解释,他同朋友一起到的封城,帮忙解决点小麻烦,今个无事,出城溜溜马。说起来这话没毛病,对他的信任值不由高了几分。
且听他同自己讨论起走过的地方,风土人情,美食美景,竟也是个行了不少路的人,共同语言也多了起来,暗下却是在称奇,这镇北候府的二少爷,能有如此眼界,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
那样一个家境,是难培养出这样的人物来,祖坟上该是冒了多大的烟。穆静安也就是现在的安哲,放开了些感观,去观察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给自己的感觉很像是阿丑哥哥,阿丑哥哥对于自己来说是特殊的,最特殊的,没有之一,而是唯一。此时与他相处,竟难得生出几相似之感。话不由多了起来。
顾浩然也不露痕迹得打量身边的这个少年,除开母亲外,还是第一次有人与他这么亲近,没让他觉得不舒服。因为某种原因,他能闻到,感受到许多隐藏得极深的东西,很多时候他都会尽量去忽略它们,必定那样,他根本无法与人相处,所以平日里,与几个交好的人都保持着刻意的疏离。
这个少年身上却没有,没有任何能引起他暴躁感的东西,如山林般能带给他自在,与安心。话语声轻柔了下来,交谈的欲望也被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