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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万不得已2

哮月安然 林静玖安 3243 2024-07-06 21:38

  林婉儿一见他这样,便知指望不上了,这个儿子近段时间的表现越来越让她失望了,自个也没完全把宝压在他的身上,有的计划可以提前开始了。

  “孩儿与他许久没见了。”夜贤尧不知他仰仗的母妃,已开始有舍弃他的念头,斟酌得开了口。

  “没见也好,他如今风头正盛,贴了上去,反倒显得我们急切了。”就知道这是个没用的,还不如让他少做一些,免得给自个添麻烦。

  “那……”不让他去讨好顾浩然,当然乐意,可放弃这样一个人不拉拢,仍有些不甘心。

  “他不会成为任何一派的人。”林婉儿对这一点看得很明白,别看都想动手,可谁也不愿引起圣上更大的戒心,再说这么好拉拢,圣上也不会用他。即是这样,还不如什么事都不做。

  “是。”夜贤尧明显还不甘心。

  “若是可以,你也娶个陆家女吧。”林婉儿转念一想又有了主意,连襟的关系有时还是很好用的。

  “娶陆家女?”夜贤尧没想到这条路。

  “陆家女儿多,长女许给了失踪的顾浩天,次女许给了顾浩然,三女初长成,倒是与我儿相配。”京中本就是这样,谁与谁家扯不上点姻亲,单看怎么用了。

  “这陆家三女……”夜贤尧没有一点印象。

  “那可是陆家的宝贝,据说是按国母的标准来培养的。我见过一面,会是你很好的助力。”林婉儿越说越觉得可行。

  “可孩儿已有正妃了。”夜贤尧不是第一次嫌弃自己的正室。

  “唉,这些年来,她一直一无所出,身体又不太好,这寿命啊,看起来也长不了多少。”明明是一句感叹的话,夜贤尧懂得了别样的意思,心下一喜,又是斗志满满。

  狼狈为奸的母子又商量了一下细节,这才分开,而念头打到陆家女身上的不止他们一家,只看谁的手段高了。到是唯一有别样想法的,胎死腹中。

  随着婚期的临近,秦帮的人也急了,老主母找不到,怎么办?有激进的都力劝,干脆把那什么姓陆的女人给绑了算了,没了新娘,事当然就好办了。

  秦落出面阻止了。“绑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方法若是可行,爷早就用了,哪等到他们来吵吵。

  也确实,顾浩然也想过此事,可终究很不愿扯上无辜,他可以背负,他的安安不可以,而他认为无辜的那个人,却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单纯。

  在八月十五的中秋之夜,陆府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知情的人极少,第二日,原顾浩天的未婚妻,陆家长女陆灵夕,因太过悲伤,为不影响妹妹的婚礼,自愿落发出家,被送去了城外百里之遥的静慈庵。

  不明真实情况的唏嘘了一阵,也是,任谁也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夫下落不明,还要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妹妹过门,不如入了空门来得清静。

  而真实情形已入了风阁,因与主子有关,正快速送往穆庄,只是可惜没能第一时间递到穆静安手上,本是一步很好用的棋,生生就这样浪费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九,也就是顾浩然名义上大婚的前一天,果如安哲所料,人就是没能找到,顾浩然已坐不住了,周身的低气压没有任何一个上人受得了。

  猛得一直在屋中静坐的主子往外冲,而熟知他的秦落便知不好,这是要不管不顾啊,只得冒死拦在了面前跪了下来。“爷。”

  顾浩然的手已抖了起来,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他不想等,也不想忍了,他只想要他的安安,什么大义,什么国土,都让他妈的见鬼去,他只要他的安安,全天下他只她一人而已,为何还要为难于他!

  “爷。”原属孤狼的队长,现在的秦一站了出来,递上了一个荷包,熟悉的花纹与颜色,让顾浩然明白这是谁的手笔,可他不愿不敢他不能去接,那么通透的一个人,怕早就看清了一切吧。

  “爷。”秦一也跪了下来,双手托住主子的嘱托,这是到了主子预计的时刻了。

  顾浩然看着他那誓不罢休的模样,暗道‘安安,你好狠的心’。有些负气得伸出手,在触到那个荷包时,又轻了下来,对上她,他永远也狠不下心肠。

  荷包里只有一张纸,纸上也只有一个字‘命’。

  “呵呵。”顾浩然苦笑出了声,可不就是命吗。

  “主子临走时,还让属下给爷带了一句话。”秦一虽随顾浩然的时间不长,可听到他这样笑,也不由湿了眼眶,这瞎了眼的老天,哪天真想灭了它。

  “说。”顾浩然觉得自己的心已麻木了。

  “主子说,让爷想想婚书上的名字。”

  这句话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有些没头没脑,对于顾浩然却万般清楚。他们的婚书上写的是秦俦与穆静安,那是他们的,而现在的婚书上却会写上顾浩然与另一个陌生女子的名字。

  安安,你这是在警告我,还是在安慰我,我宁可你冲来杀了我,也不要你如此深明大义,在北城,在北城大营你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对不对?

  否则你不会准备这些,也不会跟我说那样的话,什么没有你,好好得活着,好好得活着,活个屁呀,没有你,我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说什么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为了大楚的江山,为了大楚的百姓,可那个大楚皇帝要生生得分开我们,在我们这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洪沟,你让我再如何去护,如何去保?

  最后你还狠心得告诉我这就是命,我不信这个命,也不要这个命。

  顾浩然在心中狂喊,可这样又有什么用,什么用,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他现在急需发泄,无休止的发泄,否则他也不知他会做出些什么来。

  一到城外,顾浩然便变了身,四肢着地的感觉第一次这么好,他什么都不愿去想,去思考,只想这样奔跑,奔跑,向安安的方向奔跑。

  前面是一座山,是他与安安来过的山,他们曾在这留下足迹,比赛过,玩闹过,也甜蜜得亲吻过,速度不知不觉得慢了下来,与她最后的一夜浮上了心头。

  他那心有玲珑的人儿,是在用她的方式告诉他,她是爱他的,她是对他不舍的,也同样是不得不屈服的,以她的性子,若有一点办法可以反抗,她就不会停手,终是为了他呀。

  她放弃了,不为权不为势,为的只是一颗良心,一颗安心,和一颗为理想燃烧的心。

  可是安安你可知道,比上那什么情怀,那什么理想,我更在乎的是你,冲到了他们观看京城的那个平台,停住了脚步。

  她已为他做了一切,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忍下了那份屈辱,他又有什么权利闹脾气,又有什么脸面再去见她。

  是他太迟顿了,沉迷于自己取得的一点点成就中,没能察觉出潜在的暗流,是他自己太混蛋了,在安安那么明显的提示下,居然还没有危险意识,是他自己太不是个东西,辜负了她的一番心血,他没脸去见她,没脸了。

  仰头对着月,将胸中的恨,悔,还有愧,长哮了出来,一声接着一声,只到他再无力量才停止,蓝色的眼眸中滴下了晶莹的泪水,原来哭真的可以毫无知觉。

  这一夜京城的人都没睡好,那撕心裂肺的狼哮声,惊了所有人的好梦,懂情的陪着落泪,不懂的则是胆颤心惊,有心的,胸口同样闷闷得生疼,无心的,心慌慌得不知如何自处。

  在天空破晓之时,顾浩然一身疲惫得回了自己的院子,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怎样,认命?呵,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也会用上这两个字。

  与此同时,在他咆哮过的地方,立住了一人一马,在对着京城方向张望。

  吉时快到了,除了顾浩然的小院,到处都是喜气洋洋,朝中新贵成婚的日子,自然是热闹的,只可惜,出门迎亲的队伍中没看到那一位。

  众人不敢乱猜,这可是皇上的圣意,谁敢亵渎。顾云安排好迎亲的人出了门,万般无奈得带着名女人走进了自家儿子的院子。

  一进门,便知这人根本没成亲的打算,坐在院子正等着他,别说喜服了,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脏兮兮的,留下身后的女人,转身出去,不管他们母子如何交谈,这婚是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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