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宋家双盗之后,李天赐提着他们的尸体,走到一处偏僻之地。然后,认真搜刮他们的财物,竟然搜出十多颗凝气丸,还有一颗聚气丹,总价值有三千多银币。
几天前,李天赐才一百银币傍身,那还是十几天的修炼过程中,猎杀野兽所得,却连一颗凝气丸都买不起。跟李松明打一架,挣了一千银币;跟李俊毅打一架,挣了一万银币;跟宋家双盗打一架,挣了三千多银币,而且宋家双盗都是单身狗,两人家里估计还要更值钱的东西。
李天赐突然发现,打架挣钱比打猎挣钱快多了。于是,心底暗暗下决心,以后要多打架。
“影哥,人已经杀了,要怎么帮小林修炼,还是将符靠近尸体吗?”
搜刮完财物的李天赐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没忘记要帮小林修炼的事。
“让他自己来吧。”
罗影才说完,李天赐就看到一道火苗凭空生出,火苗暗白色。眼前的环境,就像一副画,被人用打火机点着。
李天赐急忙用柚子叶擦眼睛,发现火焰在小林的嘴里,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鬼不是怕火的吗?之前还是用火元素真气,熔断女鬼对小林的控制。
只见小林将火喷出,落在宋仁投的尸体上,迅速烧成熊熊烈火。烈火燃烧并没有产生黑烟,反而形成一丝丝透明状的气体,被小林吸入口中。
李天赐站在熊熊燃烧的尸体旁边,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热量,反而有些阴凉。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林居然把尸体烧掉,并吃了下去。
“影哥,这是怎么回事?你给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怎么感觉那么邪恶?”
“白骨佛传下的《白骨经》,可练出白骨火,焚烧生灵、死灵及尸体,化为自己的力量。通过焚炼,可凝聚白骨肉身,炼制佛门神器。修炼入门,即可一念化白骨,一念凝朱颜。”
“白骨佛?佛门神器?佛门不是慈悲为怀吗,传下此等功法的修士,还能证得佛果?”
李天赐听到白骨和佛字合在一起,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样一部杀人杀鬼的功法,居然还是佛门的神级功法。
“白骨佛在菩萨修为时,曾立下誓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他一直苦心劝鬼为善,希望他们能赎清罪孽,让他们投胎做个好人。可是,一个又一个元会过去,他劝诫了一批又一批的恶鬼,回过头来,却发现恶鬼数量根本没有减少。”
“最后,他不得不违背誓言,想要证得佛果。然而,渡劫之时,却因内心不够通明,为天劫所噬,肉身毁灭,空留鬼体。这或许就是上天对他开的玩笑,他用几个元会劝诫恶鬼,却没能修成善果,反而沦为鬼怪。”
“不甘不忿的他,魔念顿生,由佛入魔,将佛门的四宏愿改为:无边众生誓愿杀,无尽烦恼誓愿斩,无量法门誓愿灭,无上佛道誓愿绝。此外,他还逆转功法,创下《白骨经》,炼化亿万生灵死灵,重塑白骨身,证白骨道,终成白骨佛。至于他为何能证得佛道,就不得而知。白骨佛虽证得佛果,但他传下的这部《白骨经》,却被所谓的正宗佛门唾弃。修炼此功法的修行者,也本广大佛门视为佛敌。”
李天赐知道,佛门的四宏愿是:无边众生誓愿度,无尽烦恼誓愿断,无量法门誓愿学,无上佛道誓愿成。可以说,白骨佛几乎完全逆转四宏愿,最后却又证得佛果,这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玩笑。
“这部功法应该很难修炼吧,不可能只修炼出白骨火,就可以一直烧到成佛吧?”
“当然很难,若是容易,佛门早就灭绝了。修炼这部功法,首先需要极佳的灵魂资质,能够抵挡诱惑,然后是极强的悟性,领悟生死造化,最后还要忍受极刑般的血气灼烧。除了白骨佛,其他所有修炼该功法的修士,看到身边的任意一个生物,都是修炼资源,最后都得失去自我,沦为只知杀戮的魔物。”
“那你为何还要让他修炼?”
原本还有心思开玩笑的李天赐,听完罗影的话后,怒气冲冲地问道。明知可能沦为魔物,却还要让他们修炼。
“那不是你说的吗,功法本不分善恶,善恶只存于人心。”
李天赐沉默了,之前让小林选择离开,还是修行功法时,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当时的李天赐,以为邪恶的功法,只要用在正义的事上,就是善意的功法。他曾在了解到最邪恶的功法,莫过于九阴白骨爪,也就是杀人练功,不会影响修炼者的心智。
没想到,还有功法可以把身边的所有人,都当成资源。就像一个小孩,看着身边都是好吃的零食,有谁能忍住不吃?就像一个女人,走在商场里,所有东西随便拿,有谁能忍住不动手?
“你也无需担心,小林很可能可以修炼成功。因为他被女鬼控制后,记忆一片空白,本就无所求。之所以选择修炼这功法,主要是想和你走得更远。也就是说,他在乎你的看法,只要你教他不要随意屠杀,他就能做到。”
李天赐听完,脑中就剩一句话:想和你走得更远。原来,小林修炼这邪恶的功法,只是为了不和自己分开。
李天赐印象中,大部分鸟类都会印随学习,将破壳后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成是妈妈。没想到,小林对自己也会有类似的依赖。
“既然如此,那就以后我们就一起修行吧。”
李天赐终于安下心来,静静地看小林将宋仁奇也烧掉。
其实,罗影让小林修炼《白骨经》,还有一个原因。李天赐是第一个修炼《修罗神诀》的人,还不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而自己终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边。以后,还需要他们两人,相互扶持走下去,才能保证都不迷失自我。
很快,小林把宋仁奇也烧掉,并吸收完毕,然后捡起地上的大刀,递给李天赐。
李天赐接过刀,笑了笑,摸了摸这白骨传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