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阳似火,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六个太阳,烤得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吵闹的田间鱼虫,统统都失了声,林中的飞禽走兽也是不见了踪影,就像全部去避暑了一样。
刚刚经历了甜蜜暴击的李一笑,突然回过神来,赶紧换了一身衣服,把茅草屋里他觉得有作用的东西,用一块破布囫囵打包,抄起柴刀就急忙出门,打算先逃离了这地方再说。
啥?你说翠翠怎么办。
不好意思在李一笑看来,自己虽然融合了两世的记忆,可是今天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都让他觉得这不是啥好地方。
毕竟这个破村子除了翠翠和李云,其他人对他都是抱着不友好的态度,没有看见昨天晚上,稀里糊涂被钉死,也稀里糊涂的活了嘛,还是先离开再做打算。
保住了小命,才是大事。
至于刚刚才对翠翠说的甜言蜜语,对不起!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家还是早些忘了吧。
跨出门外的李一笑,认准了方向,眼见四周无人,便撒腿朝村外跑去。
今天的李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上山打猎,因为昨天晚上愚公找到他说,最近村里会不太平,可能会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让大家去祠堂商量大事,叫他注意照看下李一笑。
他便打算去告知李一笑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胡言乱语之类的话最好不要再说了。
还没有走到二狗家,便远远瞧见他好似做贼一般,狗狗祟祟的躲在红薯田里,不知道在干嘛。
说回李一笑,见他屁股高翘,一手拿着两个红薯,一手正在刨地,原来是在偷谁家的地瓜。
他倒是不笨,知道逃跑要带口粮,不过他家徒四壁的哪里来的存粮,逃跑途中路过一红薯地,便一头扎了进去。
正偷的开心,突然觉得一阵拳风从脑后传来,头下意识朝左一偏,就躲了过去,转头一看,就看见李云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
原来是李云见李一笑在偷盗别家红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就朝他头上砸去,可是这小子居然躲了过去。
只见李云一拳打空之后,便抡起大手就朝李一笑脸上扇来,巴掌未到,掌风已至。
可那李一笑刹那之间扔掉红薯,腰身一扭,双手撑地,头向下一仰,做出一个标准的铁板桥动作,这一巴掌就擦着他鼻子呼啸而过。
见状,虽然李云脸上充满疑惑,但是出手的动作却是又快了几分,顿时小臂回收,一手刀就从头上向下竖劈。
正要说话的李一笑,见此还来不及开口,身体就自然做处反应。看见他手臂微曲发力,后腰向上一弹,双脚就拔地而起,即刻后翻出两米开外。
李云瞧见李一笑有如此身手很是奇怪,也便停了手,问道:“你何时习得这等身手,莫非这也是那位先生教的?”
听见李云所说的李一笑也是一顿,也很惊奇,虽然前身的身手不错,可还没有到能躲避李云偷袭的地步,为何这时身手如此矫健,刚刚自己都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倒是自己动了起来,难道这就是练气嘛?
李一笑当下想到。
对了,今天我逃跑的时候也感觉不对劲,速度可是我平常的好几倍呀!
(这反射弧)
瞧见李一笑呆呆傻傻站在那里不说话,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李二叔,马上就火冒三丈,喝骂道:
“为什么不回我话,当真是掉井里摔傻了吗?”
李一笑一听急忙回道:“是先生教的,二叔咱能不提掉井的事嘛。话说回来,二叔你为什么要突然打我?”
“你还有脸问?为啥要偷愚三娘家的庄稼,自己成天好吃懒做的不说,现在还要盗取别人辛苦所得之物,我真想替大哥打死你。”
越想越气的李云,箭步如飞的走到李一笑身前,说道:“你再敢躲!”
大手随之一提就捏住了李一笑后颈。
看见二叔双眼喷火的样子,心虚的李一笑也不敢躲了,只好任由二叔提着他。
哎,可能这就是生活吧,追究是逃不了。
李云一手提着李一笑,一手拿着那个破烂的包裹,出了这红薯地,见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也没有多言,就带着李一笑朝村中祠堂赶去。
跨过大门门槛就听见,堂中愚公正跟一众之人商议搬山之事:
“城里修士打算三年之后,召开血丹大会,屠我愚村。此次我愚村在劫难逃,村外被封锁,愚姓之人只能进不能出,想要求活只有上下一心,挖开太行大山,逃往别处。”
只见堂中,正对大门处摆有一木桌,桌边两旁有两把太师椅,愚公和智叟正分别端坐在其中,翠翠俏生生的站在愚公旁边,其他村民,或坐或站,位于两侧。
愚公看见李云正提着抱着破烂包裹的李一笑来到大堂,便对他使了使眼色,李云也是会意,便不做声,带着李一笑站在了左侧柱子之下。
翠翠看见李一笑杏目一亮,正要说话,才发现李一笑像小鸡一样被提着,也就捂嘴轻笑不语。
其中的智叟见到李一笑被李云提着过来,很是诧异,不过还是接过愚公话道:“愚公说的没错,我愚村全是凡人,修士与凡人本就不是同类,他们要在三年之后屠我愚村,练就血丹,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就算我们是蝼蚁,可蝼蚁尚且偷生呀。”
见李云、李一笑站定之后,智叟接着说道:“搬山之事刻不容缓,毕竟我们时间不多了,所以就找来你们,协商此事。在今天之前我与愚公算了算村里的存粮和资源,打算全部集中统一调配,家里有存粮的也一并交出来吧,你们可同意?”
听见智叟这样一说,下方众人就传来了窃窃私语之声,这时一妇人站了出来了说道:
“我家不交行不行,这老天不知何时,会莫名多出几个太阳,地里庄稼都不长,这日子本来就难以活下去,存粮一交怕是要饿死家中了。”
妇人话还没有说完,就从后方传来一声大骂:“你这婆娘,怎么这般愚昧,不识大体,当真是妇人之见。”
闻言的妇人顿时就急眼破口大骂:“你这泼皮,怎么说话的?我愚昧?我不识大体,当真当我傻吗?你家里根本没有存粮,都被你这酒鬼拿去换酒了,吃亏的可不是你!”
妇人叉腰接着道:“想我愚三娘早年丧夫,自己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本是不易,家中好不容易有了存粮,现在交出去统一分配,都怕是熬不过三年就饿死了。”
被戳穿用意的汉子,知道自己言亏,也就羞红着脸不语坐了下来。
这时愚公对愚三娘摆摆手示意别吵了,无奈苦笑说:“愚三娘说的不无道理,村里有的人没有存粮,有的人有存粮,的确有点不太公平。”
想了想接着继续说:“这样!挖开大山之后,交粮的先走,没有交粮的留下来断后,迷惑村外修士,如何?”
“行,既然愚公都这样说了,那我愚三娘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我言语所求不过是公平二字,我带头交粮!”
言罢,愚三娘也就坐下了。
柱子下面,李一笑听了半天,才搞懂愚公与众人原来是要挖开太行山躲避村外修士的屠杀。
李一笑皱眉心想,这个世界果然是上古神话世界,极其凶残,原来愚公是因为这样才移山的,便抬头轻声问道:
“二叔,为什么这些修士会如此不讲理,就为了那个血丹屠杀村里人嘛?”
李云用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一笑道:“你杀鸡宰鸭,需要跟鸡鸭讲道理嘛?”
见到李云看他像看傻子,李一笑也不在意,心想道:
“我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虽然愚村里好人也不多,但是在这里至少有一定自保之力,现在的自己应该算一个修士吧。”
“话说,为什么没有看见愚鹰,昨天晚上肯定是发生了我一些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我会活下来,他为什么会消失不见,这真的是一个迷。”
“啊啊啊啊!烦死了,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