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新妇回门
“你果真在咒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蹲着的温京烈,面具下的唇角下撇,看起来十分凶恶。
乌婳恐惧的眼眯起来说,“我怕啊!”
说这话,乌婳却忽然往前走,温京烈愕然,快速后退。
乌婳一面说着怕一面大步走了出来,“我是怕你啊,一碰到我,就疼的要命。我还怕你死了,没人给我高昂的医药费……你说,我多怕啊。”
温京烈从未见过如此女子,虽然初见就觉得她很不一般,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吃的那么愉快,但是他也觉得她就除了长得还不错,能吃以外,没别的了。
或许就是爱吃呢?
梁韫那个家伙,就是个没经历过感情的,所以,温京烈以为,她是触动到了梁韫的某些点,结果现在才发现,她真正触动梁韫的点是什么——
她很会演。
温京烈一直退到了快最边缘的位置,才说:“有意思,那如果我不死……”
他没说完,乌婳就笑了,“那一定是我出手了,也只有我,其他人绝不如我这样厉害。”
温京烈皱眉看她,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春桃的声音:“大小姐,您慢走,没关系的,都知道您是来道谢的,温公子从不和女人接近……”
春桃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让乌婳和温京烈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接着,乌婳就低头趁着这个热乎劲,走出去。
到门口,乌婳又忍不住回头说:“若是发作了,记得让下人来找我。”
她说完,也不等温京烈回话,自顾出去了。
病情,她已经看出来了,刚才贴近了的时候,乌婳也仔细观察了他的眼睛,虽然戴着面具,可是露出的眼睛边缘还是让她看出来了,就是她猜测的那种病!
帐篷里,温京烈的手微微攥紧了拳,然后转身,关上了地洞,从门口大步遥遥的走出去,直接打道回府!
梁韫这边也一样,打道回府回去养伤。
好好的狩猎,就因为梁韫的加入和离开,也变得戛然而止,皇帝意兴阑珊,但不敢继续,带着众人班师回朝,想改为吃点野味,又被“有心人”提醒,是否——
梁九王生病?不宜这么快乐的进行事情?
这一提醒宛若醍醐灌顶,立刻,所有活动取消。
梁韫的伤,一时间也成为了没人敢谈的禁忌话题。
但乌婳的事儿,就发酵了起来。
她癸水到来,当众疼昏迷了的消息,成功成为了闺中的谈资。
不知怎么传到最后变成了乌婳之所以被退亲,是因为——
她,不,孕!
尤其是,在乌婳和祖母去狩猎的时候,乌曦月就三日回门的。
盛大回门礼让她赚足了面子,但乌婳也成了京城里,没能去狩猎的女子间的笑资。
不过,旁人笑是旁人的。
当天,细心的王蕊还是发现了女儿的情绪并不好,姑爷也有些怪怪的,虽然看起来两个人都在笑,却完全没有大婚那日的融洽感。
他们小夫妻有问题。
王蕊当下心里明白,可乌均是个傻子,喝完酒就开心的去和官场人结交去了,他是个只知道沽名钓誉往上爬官场的,王蕊就把乌曦月拉到房间里,可无论如何,乌曦月也不肯说,就走了。
林瑟把京城前后的笑话,都告诉乌婳时,乌婳完全是无动于衷,甚至觉得——
有准头!
她这个身体的确比一般人来讲,更不易受孕,不过,她也没打算受孕。
她在现代就没想好要不要孩子,这身体除了肚子疼点,也没啥。
为了打发时间,乌婳就带着林瑟打起了牌,麻将,五子棋……这样,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乌婳足足疼了七天。
也因为肚子疼的缘故,她哪儿都没去,就在阖欢院里休息。
这期间,梁韫养病,终于没来烦他。
林瑟倒是经常提起来,她越发的像是狂热粉丝。
“怎么会有九皇叔那样完美的人,能配得上九皇叔的,得是什么天仙!”
“虽然九皇叔还未成亲,但是我已经心痛了好几万次。”
“我不能嫁给九皇叔…”
林瑟有时候装哭,她现在也会装了!一开始,只在乌婳面前表现出这一面,但表现得越多,越是习惯了,偶尔回到林家蹦出一句两句惊呆她父王母后的话,让林夕夫妇私下里略有担忧——
这乌婳是个看起来满稳重的孩子,可自家女儿怎么跟她相处着就成了这个样子?
私底下这么疑惑,可面上依旧是没有阻止她们两个人的友谊。
晃眼就是第八日,乌婳的癸水彻底的奔流不复还。
乌婳也终于不用忍受那种异位的疼痛。
她伸了个懒腰,已经差人告诉了林瑟今天打算去找她,一起去街上溜达,不巧,她刚要出门,就迎面遇到了十日大回门探亲的乌曦月…
这边接亲,三日一回门,十日一大回。
对比林瑟讲的风光,乌婳觉得乌曦月的队伍并不咋地啊,而且她是一个人来的。
春桃给乌婳回禀了是乌曦月的车后,乌婳探出头看了一眼,“哟,二妹妹一个人回门啊。”
新娘子回门都还是要坐轿子的,书里写,新郎官还是要在旁侧骑马的。
但她只有饺子和一些爵府的仆从,乌婳说完算了算日子,不难猜到,她肯定是没受宠,或者是发现了小爵爷是个不举的。
“大姐姐——?”乌曦月也撩开了帘子,脸色虽然不好,可是气场还是掐得死死的:“论理,大姐姐其实该给我行礼才是。”
乌婳不跟她生气,说:“嗯,那小爵夫人好,新婚快乐啊~初为人妇,果然和以前看起来不同了,更貌美了呢。”
她美滋滋的夸奖完,就让春桃给让位置,“快!给爵夫人让路!”
她如此好说话,越发的不像是以前一激怒就炸毛的乌婳,乌曦月在轿子里捏了捏手,在轿夫往前走的时候,忽然喊了一声——
“停!”
她这时候轿子几乎紧紧的挨着乌婳的马车。
她撩开帘子时,乌婳还在看着她,视线对上,乌曦月在轿子里,明显比她矮了一些。
乌曦月看她,竟沉声道:“你究竟还喜不喜欢小爵爷?不,你喜欢过吗?”
她说的时候,眼神是发颤的,咬着下唇。
乌婳看她的样子,眼神沉下来,稍微思索探究了一下她的想法,就点头说:“我喜欢。”她说的时候,看到乌曦月瞬间像是松口气,但是不明显。
乌婳接着说:“可他不喜欢我只喜欢你,所以我让给你了啊,怎么?你问我这个,是来显摆吗?”
轿子里的乌曦月又立直了脊背说:“继续走。”
直接,没搭理乌婳!
现在的她可是爵夫人。
乌婳一个小官儿的女儿,她想不搭理,就不搭理!
只不知道为什么,轿子走了一会儿她又从轿帘子里往后看,乌婳的马车抹布停蹄地走了。
乌曦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反复回想刚才乌婳的样子,想不起,但话还记得。
她喜欢!喜欢就好!她就是要抢走她一切喜欢的……才能弥补这些年她被人说是庶出的悲痛!
只是她总还是心里哪儿不对,轿子到了王蕊的院子里,她才是下定决心一般自言自语,“我嫁的比她好,就算……那也比她好一万倍!”然而,等下了轿子以后,她看到忧心忡忡的王蕊,心又是咯噔的一紧。
“妾身参拜爵夫人。”院子里,王蕊恭恭敬敬的给乌曦月行礼后,被乌曦月一把拉起来:“阿娘,你我之间无需……”
王蕊站起来,还是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外头站着的爵府家仆,挥挥手,让自己的下人拿钱打发了,然后,才拉着乌曦月走进房——
“曦月,你跟娘说实话,你和小爵爷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爵爷从新婚夜到现在都还没碰你?”
王蕊决定不藏着掖着了。
她直接说出来,乌曦月就是浑身一麻。
“娘,我……”
她舆图说什么来蒙混过去,可被王蕊先一步打断:“而且,我听线人说了,他对你也不大热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