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个吻痕
那几个熟悉的眼线也没有避开温京烈的意思就那么站着,像是故意让温京烈看到。
的确,那几个人来,就是梁韫的意思。
把她的女人弄成妾侍?
还想全身而退?
想的有点太美。
温京烈就在那些人注视下一字一顿的说——
“把她嘴堵上,打烂了,扔出去!”
这话说完,温京烈看到温秋桐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和不可置信,而温京烈只是看到那些人走了一个,还有两个。
这是在给他变相施压么?
梁韫的脾气从来是琢磨不透的,他可以上一秒跟你浅笑盈盈,下一秒让你命丧黄泉。
眼看那两个还在站着,温京烈只能在温秋桐的惊恐万状中,再说——
“将她直接赶出大梁,永远不允许她踏入大梁。”
这次,那两个眼线又走了一个,只有一个也隐匿在了人群中…
这便是梁韫对他的底线。
温京烈雷霆手段,让温秋桐在这一刻彻底瘫软。
她眼底全是不可置信,不信自己和他二十多年,居然到头来就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果然,男人都是负心汉!
巴掌一下下打在她脸上她的眼底也渐渐浮满了戾气…她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绝不会!
温京烈没看她,只在头疼乌家门前的聘礼。
想了想,温京烈烦躁道——
“我与乌家小姐并无瓜葛,全是误会,这些聘礼,遣送诸位,莫要传谣,否则——温某也不会客气。”
说完,他就命人打开那些箱子将珠宝尽数送给周围看戏的人。
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看的人眼花缭乱,也是知道温家大名,这事儿算暂时压下。
人群中,除了梁韫的眼线还有齐梁复的人。齐梁复杀乌婳,越是杀不死,越是发现乌婳不简单,寻常女子早就死了,所以还是怀疑梁韫。
但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温京烈的女人!
再知道那温秋桐也算是温家二把手,都能被血淋淋的带走,齐梁复思虑几次后,终于决定,暂时不杀乌婳了。
…
城内。
梁韫的马车还在不疾不徐的朝着城外的粮仓走,并没有因为乌家门前的小风波而有任何的停顿。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新情报来了。
那人快马加鞭的将乌家门口,温京烈和温秋桐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告诉梁韫,顺带还说了齐梁复的人也在其中。
梁韫听的脸色依旧不好,自己的女人,却假借了他人的名义,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可梁韫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手让人下去。
乌婳早就闭目养神。
她现在是真不舒服,但也不想给梁韫看出来,于是,只能闭眼休息。
梁韫知道她没睡,还是把一些话说开:“你别以为我是为你造孽。我留着那几个贪官,是想着等养肥了再抄家,可惜最近边关闹市,你也在地下道听了,齐梁两国互市关闭,如今国库军库吃紧,才顺手杀了,跟你没关系。”
梁韫说的,乌婳信了一半,她只是嗯了一声,继续掐着指尖的商阳穴缓解喉咙的疼,她在现代也这样。
没当医生前,每次一累就会感冒一场,必先是喉咙干疼发炎,然后发烧感冒……但自己当医生后就好多了。
乌婳不动不理,梁韫也没再说话,直至到地方了,梁韫才起身,下车前又说一次——
“你记得我们的赌约!”
他说的乌婳才睁开眼。
这掐了一路商阳穴,她明显喉咙好了许多。
然后,下来马车时,乌婳还没什么,等她骑上高头大马绕了一会儿后,她震惊了……
她一下午,都在走入一个又一个囤着粮的庄子。
这些庄子都是拔地而起三尺高,堆满了各种粮食。
乌婳还是骑着马逛的,这要是脚走的不知道走多久。
“怎么可能?”
乌婳现在马术很好,梁韫放心让她骑,跟在她身边看她震惊的眉眼就觉得心情特别爽立。
“怎么不可能,我什么做不到。”梁韫说的轻飘飘,仰起头,连带天上飘过去的云,都觉得顺眼。
“前面这样的还有一百多!”
梁韫接着又说,说完,看乌婳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忍俊不禁的笑:“你可别忘了,一百回啊~”
他说完,乌婳才是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路说:“你怎么做到的?这些东西……收起来不会引人怀疑吗?”
未曾想,梁韫竟头一回笑着说起一个人名:“这,可得好好谢谢我那大外甥了…”
梁韫把马速放缓,跟乌婳徐徐缓缓地在这个庄里走,边走边说了这段时间京都里的趣闻。
早在乌婳说完后,梁韫连夜就赶制出来了屯粮的计划。
他故意没以自己的名义,单纯是让下面的人去办,不过,没给多少钱,要求是——
让下人全部高价收。
就说是拿到偏远地方卖的。
下人就在全城高价收粮草,这边收,那边齐梁复就得到消息。
齐梁复虽不知道梁韫要做什么,但舆图谋反之人,谁能不缺钱粮?所以,齐梁复的人起初也跟着卖了点,但卖粮草的事禀告给了齐梁复后,齐梁复觉得不对劲。
他知道马上发生瘟疫,粮食肯定贵,再一查下人后面还是梁韫!
他不知道梁韫是否知道了他的计谋,但他也决定花大价钱,跟梁韫一样收,而且,不仅仅是高价收,还把全国各地的都一起收。
收的过程中,梁韫就让人放风出去了,说马上要有水患。
这边,齐梁复就更是收的热火朝天。
齐梁复几乎把全国很多地方的都收来了,也是齐梁复弄的这个地方。
地势高哪哪都好,然后,就准备洪水灾害来了联合瘟疫,狠狠赚一波,就可以一举拿下整个大梁。
结果——
那边的水患却没有消息了。
掬水水势下去了…
梁韫这边的屯粮就忽然低价的全卖了???
短短五天时间,齐梁复直接傻了,刚建立起来的粮仓,就看到粮食开始掉钱!
“可水势怎么会下去呢?”乌婳听到这里有点傻。梁韫却是沉声温笑道:“你都给我那么明显的信号,说要出水患瘟疫,我就想,不如先去弥补,于是,第一夜我就派人快马加鞭去把延岸所有可能崩坏的岸线都重修一遍,前几日是发了水,不过,损失不重,修补修补,两天就好了…”
梁韫说完,乌婳整个人傻掉,半天才说:“所以,水患没有了?没有决堤?”说完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别开脸道:“我可没给你信号!我什么都没说!”
梁韫微怔,但也没戳破她,只说:“嗯,总之,我那大外牲口囤积了这么多的粮,今日,全被我用最低价买入…全大梁的,差不多都在。”
乌婳现在在乎的却不是粮草了。
她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了。
老天啊,她怎么就没想到提前去修补堤口呢?这样一来,可不就是把一切都扼杀在了摇篮里?不过,接着,她又想:
就算是想到,说了又有人信吗?
还有,那么多人没死,能成吗?
就在她想的这时,梁韫想的却是她的唇,却是他下马,准备把乌婳拉下来,抱到屋子里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急报——
“报!!!!”
“九爷,大事不好,水患地区忽然出现了大量的瘟疫——”
闻言,乌婳的心猛地一坠,和梁韫对视一眼,就是看梁韫直接又跨上骏马,梁韫脸色一瞬阴沉:“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急忙说:“是快马加鞭的急报,现在朝廷也知道了,齐十三爷正在请命,说他们国家得过瘟疫,他愿第一线赶赴灾病区支援!”
“皇上请您立刻前去商议!!!”
这边说完,梁韫就要走,但马缰绳拉紧了又回头对乌婳说:“在这等我。”
说完,策马扬鞭,尘土飞杨中走了。
乌婳喉咙痛得要命,要不也想跟过去看看。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乌婳在梁韫走后就问了这庄子上的人,去找了个安全地方呆着,要了点细盐后,开始用盐和食指搓喉咙疼的冒烟的地方。
越挫越热,等了片刻,她喉咙的症状已经全消,松了口气,喝了点水后,就去看粮草和药材。
她要的可不仅仅是粮草还有药材,结果梁韫连药材也准备了!
问了问,药材不是从齐梁复那弄来的,但却是用原本打算买粮食的钱特意买回来的,整个京都周围,只要是梁韫的人在的地方,都囤积好了,让乌婳放心。
乌婳起初是放心可骑着马走了一会儿,在血色的夕阳里等待中,忽然意识到——
梁韫好像知道她的身份…
不是那种真的知道,但梁韫肯定是信她的。
这种想法让乌婳的心莫名被一根绳牵住,但接着甩甩头,她决定不予理会。
梁韫在夕阳落山时才策马回来。
他的眉宇间全是凝重。
乌婳少见他这样,问他:“怎么样什么时候启程?灾情严重吗?”
梁韫说:“查清楚了,是他齐国的人投的毒,做得很干净。……”
梁韫看着乌婳,其实,在水患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乌婳的不同。
没想过她是妖女,只觉得她是仙女。
梁韫皱了皱眉,本想问她这件事的结果是什么,可还没问,一低头看到乌婳脖颈上多了一道红吻痕。
立刻,梁韫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确认自己没有吻过这里,
他直接捏住乌婳的下颚。
乌婳被他捏的疼,而梁韫的指就戳在乌婳的脖颈,“怎么回事。”
乌婳起初没反应过来,疼了一下才怒说:“这是我自己掐的!我风寒受累,喉咙痛!”
梁韫眼神不对,“不,我第一……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你也说风寒掐的,可当时掐的不是这。”
亏他还记得当时他掐过自己!!
一想到阁楼那次他亲自己,掐自己,从此纠缠不清,乌婳就怒瞪着他说——
“那还不是为了骗王蕊!行,我再掐给你看!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