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桑骂槐
尚书令看到虞歌在三朝元老面前毫不露怯,反而与他们谈笑风生,还能时不时地开那么一两句玩笑话,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虞歌自然是看到了尚书令的小动作,只是笑笑,说道:“尚书令眼珠子瞪的这么大,可还是有些话要说?”
尚书令见他们一个个的身份都是他惹不起的,所以毫无负担地认怂了。
虞歌见他摇头,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在心里嘟囔着:“酒囊饭袋。”
尚书令此刻正在煎熬着,此时的他无比希望主子能过来救他,尽管他知道是痴人说梦。
却没想到,门外候着的太监又推门进来了,走到皇上身旁,趴在他的耳边说道:“皇上,誉王求见。”
皇上有些吃惊,瞪大眼睛看着公公,直到看见他又一次地点头,他才信了。
皇上有些头疼,揉了揉疲倦的眉心,说:“让他进来吧。”
尚书令看到誉王从殿外进来,都快喜极而泣了。看着誉王的眼神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誉王进来,敷衍地向皇上行礼。皇上虽然恼怒,但还是不敢当众和他撕破脸面,只能笑着说:“皇兄今日前来是为何啊?”
誉王毫不掩饰地盯着虞歌,满脸的不屑,眼底却闪烁着yin邪的光芒。
虞歌被他盯得实在是全身不自在,但还是不能和他当众翻脸,只能忍忍。
誉王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更加深了一点:女人就是女人,只配做男人的玩物。(此言论仅代表誉王各人观点,与作者无关。/狗头保命/)
誉王毫不掩饰的目光紧盯着虞歌,令皇帝也是很不舒服。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一头畜牲盯上了,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皇帝见誉王不理自己,冷着脸又喊了一声,“皇兄?!”
誉王闻言,转头不耐地看着皇帝,敷衍道:“有事儿?”
皇帝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在心里暗示自己:忍!
睁开眼睛,好声好气说:“皇兄深更半夜来宫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听到这话,誉王冷笑,说:“怎么?父皇驾崩之后,本王连家都不能回了?”
皇帝知道誉王是曲解自己的意思,但还是说:“皇兄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听完此言,誉王又说:“唉!这才登基,策儿连皇兄都疏远了吗?居然都自称为朕了!”
皇帝闻言,有些坐不住了。策儿是他的乳名,只有母后这么叫他,他有什么资格喊自己这个名字?
虞歌见皇帝的情绪有些失控,又看到誉王露出得逞的笑容,知道皇上是中了誉王的计。
但是她也没办法提醒皇帝,只好出来解围道:“誉王,公是公,私是私。这是御书房,誉王称呼皇帝乳名,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誉王见虞歌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事儿抹了过去,有些生气,气到狞笑了起来,说:“虞大人当真是过于谨慎了,只是开开玩笑,何必这么当真呢?”
虞歌面上依旧不卑不亢,但是心里已经慌得一批了,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誉王记恨上自己,甚至会记恨上虞宅,但是已经做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虞歌说道:“不是臣过于谨慎,而是皇上的事并没有小事。若是誉王如此称呼陛下乳名,长此以往会让那些大臣分不清自己的身份的。到时候,就不成体系了。”
若是说刚才那番话只是引起誉王的反感,那现在这番话就是引起誉王杀心的一番言论。
誉王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以他多疑的性格,虞歌能立马猜到誉王会联想成她在指桑骂槐。
指大臣,骂誉王。
誉王紧盯着她,皇帝和袁阁老以及两位丞相都提着心,生怕下一句誉王就是要虞歌去死。
皇帝甚至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誉王真的说出那番话了,皇帝就要拿身份去压誉王了。
只怕到那时,誉王就要提前他的谋反计划了。
其实说实话,誉王在虞歌说出那番言论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杀心。
不过他有些忌惮虞歌的父亲在军中的影响力。一旦他要杀了虞歌,南初定会煽动所有士兵回到京中杀了自己。
而且她的娘亲是天启朝首屈一指的女商人,他不敢招惹。起码是目前来看,他不敢也不能招惹。
誉王一直盯着虞歌,良久之后才大笑出声:“虞大人实在严谨,是小王言多必失,实在是对不住了。”
虞歌赌赢了,说道:“誉王殿下也是为了皇上好,同样都是为皇上效力,只不过是所谋的不同罢了。”
虞歌这番话可是把誉王推向了众矢之的,他只能附和,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他想谋反吧。
虽然誉王的心思人尽皆知,但是也不好拿到明面儿上来说。
誉王只好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都是为皇上效力罢了。”
虞歌清晰地听到了誉王在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紧咬后槽牙的声音。
誉王实在没有心思再和虞歌周旋下去了,他怕马上就回被虞歌气死。
誉王转头把目光放在皇帝身上,向皇帝作揖,动作比先前的规范了不少,看来也是怕虞歌再以此为由,与他又是好一番周旋。
誉王行礼道:“皇上,我此番进宫,是知道了谢尚书在本王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当着圣面嚼南将军的舌根。实在是太肆意妄为了,谢尚书这番举动实在是太伤本王的心了,谢尚书就任由皇上处置了。”
按以往皇帝的性格,肯定是愿意卖誉王这个面子的。
不过今日誉王的举动实在是惹怒他了,皇上笑着说道:“既然皇兄这么说了,朕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么就听皇兄的,谢璧时当圣面严词抨击南将军,实在令所有人寒心。带下去,判腰•斩之刑。”
誉王没想到向来听话的皇弟居然这么与自己说话,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反话吗?
誉王气闷,礼都不行就离开了御书房,只留下谢尚书在御书房哭嚎,恳请皇帝饶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