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表演
菖蒲先表演了一番狐兵法。
相较在之前在街头的表演,菖蒲在狐兵法的造诣又进一步。
他取出一根木杖,幻化出高大的巨人来。
这巨人高约一丈,眼睛大如铜铃,双手握有一柄阔若门板的巨剑,威风凛凛的沿着大厅走了一圈。
不过,到底菖蒲法力有限,走完一圈,他法力支撑不住,巨人哗啦一声溃散。
“不错!不错!狐兵法已经炉火纯青,足以以假乱真!”
胡城隍拍手赞扬,他沉吟片刻,袍袖中甩出一枚青色的石头,落在菖蒲面前,道,
“幻法一道,有胡翁指点我便不献丑了,这是虚幻石,能增加幻法威力。”
“谢谢胡爷爷!”菖蒲惊喜的接了过去。
“狐兵法,小道耳。虽然使得不错,但也不要得意忘形,以后还需以自身修行为重。”胡翁点评道,也给了菖蒲奖励。
接下来轮到了赤幢。
“本来我也想展示狐兵法,谁知让你抢先了。”赤幢撇撇嘴,不服气的小声嘟囔。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从自己所学不多的法术找出一个合适的来。
只见赤幢摇身一变,化出狐狸真身。
这是一只红狐,浑身火红色的毛发蓬松,绕着大厅跑动,仿佛燃起一团火焰。
随着他越跑越快,一团火焰不知何时分作两处,两只火红色的小狐狸于是立起身来,一左一右,朝厅上众人团团做稽。
“好!好!”
胡城隍拍手大笑。
这也是幻法,与公孙良之前戏弄虎妖时的纸人化身有异曲同工之妙,赤幢虽然取巧只变幻出狐身,但已经很难得了。
狐狸擅长幻法,菖蒲、赤幢在这方面的天赋更是不凡。
待两位长者纷纷点评一番,赠送礼物,赤幢欢喜回到座位上。
公孙良对胡愚道:“胡愚,到你了。”
胡愚倒是没有纠结,他走到厅前,施礼道:“小子刚刚跟随老师修行,还没有学得法术,不过小子读书时,学了一段歌谣,就当做表演吧。”
说罢,胡愚张口便唱道: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
胡愚立在厅下,他表情平静,缓缓吟诵着,随着他一句句吐出,胡愚身周泛起青色的气息。
公孙良、胡城隍几人纷纷坐直了身形。
这气息又轻灵如意,又晦涩深邃,玄之又玄,不似寻常的灵气,公孙良等人只轻轻一嗅,便觉体内法力翻涌,隐隐有复返先天之意。
“……”
“洪泉极深,何以窴之?“
“地方九则,何以坟之?”
“河海应龙?何尽何历”
唱到这里,胡愚忽然停止,周身青气为之一顿,戛然而止,胡愚老实道:“学生只记到这里。”
公孙良等人怅然若失。
良久,厅上响起掌声,胡城隍拍拍手,他意味尤深的看着又恢复呆呆愣愣的胡愚,道,
“胡愚,胡愚,大智若愚……公孙良,你这弟子,当真是不凡。”
公孙良躬身一笑,没有说话。
“胡愚,你老师现在教你什么法术。”胡城隍重新看向胡愚,问道。
胡愚道:“我正在练铁布衫,打熬体力。”
“铁布衫……横练功夫?”胡城隍皱起眉头,狐狸一向不善肉身,他一时竟想不起奖励什么。
左首的胡翁笑着道:“莫不是巧了,我这里正有一本横练法术。”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本灰扑扑的书卷,上书《太阴炼体精要》,道:“之前偶然所得,正好派上用场。”
胡愚迟疑的看看公孙良。
公孙良含笑点头:“还不赶快谢谢老先生?”
“多谢爷爷赠法。”胡愚毕恭毕敬的施礼感谢,这才接过《太阴炼体精要》。
胡城隍这边送给胡愚一枚辅助筑基开窍的灵果,胡愚一并谢过,重新回来公孙良的身边坐下。
“到我了!到我了!”
公孙青迫不及待的道,四小只就她的年纪最小,眼巴巴等着前面三人表演完,她早有些等不及了。
“你会什么法术?”胡城隍笑眯眯的问道,他也知道小姑娘被公孙良管束得紧,一直专心稳固修行,没什么时间修习术法。
“我当然会了!”
公孙青得意的道,她跑到厅中站定,忽而开口,却是一串清脆悦耳的鸟语歌声。
歌声泠然清澈,悠悠传出正厅,引来一只只鸟雀。
这些鸟雀或通身碧绿,或五彩斑斓,一只只拖着长长的尾羽,盘绕在公孙青头顶,一面团团飞舞,一面齐齐鸣唱。
鸣唱声愈发动人,阴阳之路不知何时悄悄打开,一道道鸟雀的灵魂从地底升起,出现在公孙青的身周。
半透明的灵魂泛着淡淡绿光,汇于五彩斑斓的鸟群中,交相辉映,把整座大殿照得五光十色,波光粼粼。
直等公孙青歌声停止,阴阳之路于此时又悄悄关闭,漫天鸟雀四散开来,一只只灵魂沉没地底,不见了踪影。
“怎么样?”
公孙青抬起下巴,洋洋得意的问道。
“好玩!好玩!”菖蒲、赤幢眼睛早就看花了,两只小狐狸拼命鼓掌,恨不得再看一次。
“只用声音就能通幽明,接阴阳。”胡翁颔首赞叹,“假以时日,恐怕天上的仙雀被能被你声音吸引。”
胡城隍也赞叹一番。
胡翁送给公孙青一门音击之法,胡城隍送了一件通灵的法宝,公孙青欢欢喜喜的接过。
小姑娘然后不忘提醒公孙良:“大人,到你了!”
众人齐齐期待的看向公孙良。
“我表演一段剑舞吧。”公孙良一招手,从厅外折断一根树枝,握在手中。
他握着树枝,略掂了掂。
微微闭眼,静心片刻,睁开眼时,眸子中有青白色的雷霆闪烁。公孙良以树枝为剑,舞动起来。
这树枝很轻,但在公孙良手中,却显得很沉重,挥舞起来极具气势,浓郁的灵气被他的剑势牵扯,卷起一道风,在堂内呼呼作响。
公孙青等四小只卖力叫好,胡城隍和胡翁相视一眼,露出震撼的表情。
风声呼啸中,只见道道青白色雷霆闪烁,随着公孙良剑势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剑影之中升腾起一道青龙的影子,这青龙不大,但甫一出现,一股煌煌之息在堂内氤氲,隐隐有龙吟声传出,令堂内众人纷纷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