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策的床边站着一匹超乎寻常的狼。体格壮硕,高昂着狰狞的头,张开大大的嘴巴,露出锋利地牙齿,周身散发着凶横无比地气息。
推门而入的三位士兵,先是目瞪口呆,下一秒钟手无举措地惊叫起来。
“啊……”
“啊……”
“啊……”
呜……鹰狼微微地低头,对着他们吼了一声,又仰起头。
三位士兵立即被吼住,僵直地站在门口。
“诸葛公子!”其中一位士兵先镇定下来,手放在剑鞘上,“公子!你别动……别动……”他又向两位还在呆立中的士兵呼道,“嘿……嘿……你们两个人……别呆着了,赶快,赶快,再不出手,诸葛公子危险了。”
惊恐中的两位士兵被喊醒,也立即拔~出剑,唰唰唰地三柄剑出鞘,剑刃放出冷森森地光。
“包围它。”
“我走左翼。”
“我负责右翼。”
“我正面攻击。”
如精钢一般淬炼出来的士兵,一旦恢复正常的理智,立即投入战斗。
兵分三路,每个人踮着脚尖,慢慢地靠近壮硕地狼。
三位骑兵做得到快速接近它。然而,他们担心没有接近这匹不同寻常的狼,它一口咬下去,吃掉床~上诸葛策。因此,三人的动作缓慢而轻便,很小心地接近。
诸葛策被东宫老妪的刺杀惊吓过度,周身淌着冷汗。那一把锐利地匕首仍旧在身边,他更是心惊肉跳。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如果鹰狼不在,我死定了。
他是知道了士兵已经进屋,但是一直回想着东宫老妪,又走神了。
“准备攻击。”
“我已就位。”
“发起攻击。”
“动作必须快。”
面对壮硕的狼,三位士兵没有十足的把握戳死它。
没有把握,他们也必须得上,即便他们死也得上。他们可以死,诸葛策不可以死。
狼杵在诸葛策的床边,床~上诸葛策还处于恍惚。
他们必须得精准地出击,一击必中,干掉它。
“你们……住手……”诸葛策陡然回神,及时制止,“你们别……”
诸葛策的喊声晚了几步的时间,三位士兵的剑已经劈向鹰狼。
呜……鹰狼一个旋转,呼呼地甩起尾巴。
叮叮当当的剑落地,随即咚咚的人体落地。眨眼间,三位士兵被鹰狼的尾巴扫飞出去,跌落在地上,剑也脱离他们的手。
“你们别动。”诸葛策再次喊道,“它是鹰狼,是来保护我的。你们没事吧?”
听到诸葛策的话,三位倒地的士兵不再动了。
诸葛策下床,伸手去抚摸怒目起来的鹰狼:“鹰狼!你不要发怒,他们是士兵,是为了保护我。”
呜……鹰狼仰头,对着通了洞的屋顶长啸。
“没事了。”诸葛策对士兵说,“你们不用紧张,它是鹰狼,是为我而来。”
三位士兵扭动着疼痛的身躯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鹰狼。
“公子!它是传说中的鹰狼?”
“公子!前几天的鹰狼救了你们,是真的?”
“公子!这几天流传说你和鹰狼成为了朋友,原来是真实的。”
三位士兵你一言我一句,说着恭维诸葛策的话。嘴上说着恭喜的话,可他们不敢靠近,远远的站着,连去拿回剑的勇气都没有。
一眨眼的功夫,鹰狼放翻了他们三个。三个人心里杵了,抖动着身躯,远远地站着,不动。
“鹰狼在,我没事。”诸葛策看到了三位士兵的害怕,“鹰狼!你去那边休息。”
鹰狼很乖巧地去刚才睡觉的角落爬起。
诸葛策捡起地上的三柄剑,一一还给士兵:“谢谢你们!今夜鹰狼在,没有人可以伤到我。你们回去吧!”
“谢谢!公子!”
“谢谢!公子!”
“谢谢!公子!”
三位士兵恭敬地接过剑。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诸葛策瞅瞅窗口,“我得休息休息。有鹰狼在这儿,我很安全。你们放心,如果你们担心,就在门外守候。”
“是!”
三位士兵出了门,再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谈论着鹰狼和诸葛策,一直守候在屋子前。
诸葛策很累了,在心有余悸中,渐渐地入睡。
这边安静了,并不代表矿区那边很安静。
收到安平君的飞鸽传书,公孙煌亲自带队去了矿区。
结婚前夕,矿工挖坑,这非同寻常。即使不知道挖坑准备做什么,但是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这可不是挖着玩,而是准备闹事的节奏。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倒是想看看哪位和我作对?】
【不仅仅是与我作对,他们还与官方作对。】
【你们终于忍不住了。】
【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会付出代价。】
同时,公孙煌想到自己是为了拉拢诸葛策,引发了这么多的事情。
自己拉拢诸葛策这么小的事情,那些人就对自己出手。
想想,公孙煌就非常的恼火。同时,公孙煌心里隐隐约约地担心起来。自己不过是最底层的主事人,是官僚体系中最底层的人,手中权力很低,如何与强悍的人对抗?
动自己马车的人,公孙煌第一想到是陷害诸葛策的人。
陷害人不再找东郭青,而是直接找到手段更厉害的人。
公孙煌想想,抖抖肩膀,拉拉衣服。
【这也不对呀!如果是陷害诸葛策的人动手,为何在矿区挖坑?雪林中,为什么不直接杀死诸葛策呢?】
【挖坑准备用来做什么?挖坑的人那么多,他们是怎么做到驱使这么多的人?】
【难道太史智和诸葛策所言,是巫师所为?】
【如果是巫师动手,巫师与陷害诸葛策的人有何瓜葛?】
【难道压在诸葛策身上,这次我完蛋了?】
【是陷害诸葛策的人策划了行动,还是真的是巫师所为?】
公孙煌盯着一张张刚毅的矿工脸孔,更加担心了。
“公孙前辈!”安平君打断公孙煌的缅想,“矿工的口很严,没有人啃一声。他们坚决不说。打也不说,诱~惑也不说。难呀!”
“他们是准备受死了吧?”公孙煌缓缓地抬起手,起身,走到其中一位血肉模糊地矿工前。
他拿起一把钳子,伸到通红的木炭上,吱吱吱吱,钳子头渐渐地烧红起来。
“你……”公孙煌抬起矿工的下巴,“该说的应该说,免得受皮肉之苦。”
“呵呵……”矿工一脸淡然的笑容,“大人!你动手吧,我不怕死。”
“嘴巴很硬嘛。”公孙煌也不生气,不大声呵斥,甚至面孔也很安静,没有一点点的愤怒,“不错不错……”
公孙煌拿起烧红了钳子,扭头向安平君问:“安平先生!想不想来试试……”
安平君摆摆手,“我杀了六五个人,不想再造孽。今晚,我的剑饮血饮多了,不易再动手。”其实,他是想看看娘娘腔的公孙煌敢不敢下手。
“好吧!”公孙煌一手托起矿工的下巴,一手握着烧红的钳子,“张开嘴。”
矿工很听话地张开嘴。
“你勇气可以,为什么不愿意说?”公孙煌心里微微的惊讶,“说了,你不用受苦,也不用死。”
“来吧!”矿工张开嘴,无视公孙煌,“死不足惜。”
吱吱!钳子入口烫烧肉的响声。随即,一股肉的烧糊味飘起来。
咔擦!公孙煌一用力,拔掉他一颗大板牙。
矿工撕心裂肺的痛叫起来:“啊……”
噗!矿工喷出~血,溅到公孙煌的面孔。
公孙煌作出一个厌恶地动作,也没有做什么,“说吧!我给你痛快。”
“呃……呃……来吧……”矿工仰起头,张开大嘴,“来吧!我不惧怕。”
咔擦!公孙煌再次拔~出他一颗下板牙。
“啊……”
公孙煌将钳子放回火堆,对士兵们说:“天要亮了,你们下手要狠要重,掏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与此同时,远处响起了啯啯的公鸡报晓,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