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诸葛策被一阵阵腰部的刺疼痛醒过来。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痛得哼出来:“呃……”
诸葛策咬着牙齿,想微微地躬身,却做不到,太痛了:“呃……”
坐于火炉边取暖的太史智、东宫老妪听见他的呻~吟,停止了交谈,纷纷扭头望向床。
“太史智!诸葛公子痛醒了。”东宫老妪一眼瞥见他皱眉,他的手抚摸着自己腰部,“他的腰部伤得不轻嘛!你给他上了什么药?”
太史智扶着椅梁,吃力地站起来,“药起效了。”
如果药不起效果,腰部不会激烈的疼痛。毕竟生痛时期已过去。此时是草药的功效下,发起了第一波疼痛。
“哦!如此看来,他的病快好了?”东宫老妪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砸吧着嘴唇,“一直以来,你的医术很高超,其他郎中医治不好或者严重的外伤,到你手上都很轻易地解决掉。太史智!你很厉害。如今两位主事大人免除你的劳役,让你加入郎中部门,是非常明智。”
“东宫老妪!过奖了。”太史智走过去,没有机会看清坐于火炉边脸色变化的东宫老妪,“东宫老妪!诸葛策好得快不快,有待观察,目前还保不准。”
“但愿快好。”东宫老妪深深地吸一口,再次平静波动起来的心。她想不到一位文弱弱的公子再次挺过鬼门关。
公孙煌的马匹在密林中飞起来,将一辆马车生拉硬扯,最终破裂,碎片碎架满天飞舞。车上的死人都飞出了马车,低落在积雪中。
东宫老妪伪装了自己,不想亲自结果诸葛策小子的命运,而想借助翻车的机会,铲除命够硬的小子。
为什么东宫老妪有非常强的欲望铲除诸葛策?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只是体内流淌的一股气息击打着她的脑袋,告诫她去杀诸葛策,就动手了。
前天的密林中,她踏雪借枝,半空中,一脚踢飞马车夫。踢腿时,她收紧了力道,如果用上全部的力量,马车夫连讲话的余地都没有,直接一命呼呜。
她恰到的力道,又拿捏时间,在马车夫腾空中,从他眼前一晃而过。她要借马车夫的嘴,说出不可思议的“飞人”。
她悠闲地坐于参天大树的粗枝,是想目睹车内的三个人是否也会命丧黄泉。
马车破裂,人影乱飞。
东宫老妪肯定他们三个人也必死无疑。谁知道老天爷又留他们的命,活下来了。
亲眼目睹诸葛策和太史智在雪地上来回折腾,东宫老妪准备再次出手,当场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东宫老妪准备下降之际,鹰狼突然出现。他张开血盆大嘴,伸出奋锋利地爪子,向着她扑去。
凶残无比地鹰狼扑向她,东宫老妪僵直了。
她闭上眼睛等死。静等一会儿,鹰狼没有扑向她,她着急地睁开眼,已经不见鹰狼的影子。可是,她脊背仍旧麻凉麻凉,惊恐不离去。
东宫老妪调整好情绪,往下面看。
太史智和舞姬相互扶着,一瘸一拐,往回走。
她再也没有心掠杀他们,踏着缀满雪的树枝走了。
事后回想,东宫老妪心有余悸。她不敢肯定鹰狼是否出现的问题,但是唯一确定的是鹰狼与诸葛策已经建立某种联系,一旦她想动诸葛策,鹰狼就会出现。
面对凶横无比的鹰狼,东宫老妪的人生仿佛回到小时候的那一次,动荡不得。
“太史老者!”诸葛策在太史智的扶下,坐起来,见东宫老妪还没有离去,心里有点纳闷,小声嘀咕,“她还没有走。”
“嗯!”太史智老者扶他坐起来。
东宫老妪在,诸葛策非常的不舒服,不安全,总是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压迫着他。
不提别的什么,就在他入睡前,东宫老妪与自己面对面,闻到她身上一股清香味,自己莫名地进入一个花海世界。
诸葛策很想记起那个空间的具体细节,可是脑海再也想不起任何清晰的场景。
“东宫老妪说她作你结婚的见证人。”太史智换着他腰部的草药,“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当年她很小的时候,追随过一群巫术高超的巫师。当然,我倒是没有见过她使用神秘莫测的巫术,她也没有向大家展示过……”太史智压低声音,“不过,对于她,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据说,她嗜好男人来源于乌七八糟的巫术。睡男人,补充她体力之类等等。一句话,小心谨慎。”
太史智尽量压低讲话声音,时不时回头看看东宫老妪。她在闭幕打盹。
诸葛策哼道:“嗯!”
在联盟城诸葛策见过巫师。他们是一群神神叨叨的人,火中取栗,刀尖上赤脚行走,口中喷火,燃烧手臂,扎木偶等等。
当初观赏变幻莫测的表演,诸葛策心里抱着鄙视的心态,认为巫师是装神弄鬼,是不想劳动的一群人。利用障碍法,混口饭吃。
联盟城的巫师如诸葛策所想,他们为了肚子,招摇撞骗,没有真才实学。
此时,听太史智说东宫老妪是巫师,诸葛策的心态不一样了。
入睡前与东宫老妪的面对面,诸葛策还心有余悸。
【密林偷袭人是不是她?】
诸葛策龇牙咧嘴地盯着火炉边打盹的东宫老妪。
东宫老妪猛地地睁开眼睛,向诸葛策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脸。
诸葛策打了一个激灵可怜。
【东宫老妪!前天偷袭马车的是不是你?】
诸葛策突然肯定东宫老妪就是偷袭之人。
他认为东宫老妪是偷袭人,并不是自己与东郭青有隔阂,东郭青是她的宠男。
东宫老妪要杀自己,是她本人想杀他诸葛策,与其他无关。
【东宫老妪!你为何想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可是,那天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诸葛策一直不回避东宫老妪的对视,甚至想压住她的欲望都有。事实上,他被她看毛了。
“东宫老妪!”诸葛策被她越看越毛骨悚然,仿佛千万只的蚂蚁爬上身体,“我们有了结婚的主持人,你稳稳当当的坐着喝喜酒。”
巫师,怎么能做见证人呢?不可以,巫师只会带来厄运。
“嗯!”太史智替他包扎完毕,坐回炉边,“东宫老妪!我觉得这小子说的不错。您年纪大了,又是冰天雪地,您折腾不了。还是稳妥妥地坐着,吃吃酒,聊聊天。”
“安平君是主持人,这我知道。”东宫老妪靠上椅背,“但是这儿流淌着一股不祥之气,我得拿出多年的技术,替你们扫扫晦气。新人新气象,舞姬和你男才女貌,必须得让你们幸福美满。”
东宫老妪说得越多,诸葛策的身子越是寒蝉。
“诸葛公子!我是你~爷爷的朋友,是那种很情亲密地朋友。你要成婚,又是在无返金矿,我怎么可以撒手不管?”
“诸葛策!”太史智打断东宫老妪的话,“既然东宫老妪很热心,你别计较了。”
“是!”诸葛策的心凉到底。
“这就对了。”东宫老妪拍手道,“后天就是你的成婚之日,你赶快好起来。还有你,太史智,你和郎中想尽各种办法,明天就让他下床。”
“东宫老姐!那是那是,小弟一定做到,一定做到。”
诸葛策很绝望的躺下,眼圈里打转着泪花。他心里已经肯定前天偷袭之人就是东宫老妪,他就是知道。但是他没有证据,不可以说出口。
而如今她又主动站出来,说是当他们的见证人。如果她一心要他死的志向不变,借机使诈,给自己种下咒诅之类,一生不就完蛋了。
【鹰狼呀!鹰狼呀!你何时再重现?】
【鹰狼!你赶快来救我。】
【我不想这么死去。】
诸葛策安静地躺着,不再插话,而是一直祈祷鹰狼的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