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外面是什么人哭泣?”公孙煌正与安平军、欧阳神谈论昨日事情的细节,传来一阵阵悲恸的哭泣。
哭得是凄凄惨惨戚戚,让烦心的公孙煌更加闹心。
一位马车夫死去,家属里有人悲恸大哭?平日可没有人与他马车夫好好的相处,或者是两~情~相~悦。
而哭泣却很真实,徒增公孙煌的烦恼。
“回禀大人!”侍立的仆人去去就回来,小心的回禀,“哭的人是六位大小姐,她们抱在一起哭。”
“她们哭什么?”公孙煌很生气,自己在和安平君讨论正事,你们在外面给我整一处哭戏,“太不懂事了。”
公孙煌整张脸孔怒目起来。刚才去马车夫,她们几个不哭,回到屋里,偏偏在自己和安平君、欧阳神谈话之际,她们哭喊做什么。
“大小姐们说七妹不在了,连尸体都没有见到,很伤心。”仆人战战兢兢地转述着,“她们说马车夫叔叔死了,还有尸体。而七妹死了,连尸体都见不到。”
“带她们进来。”公孙煌近乎撕吼,“哪个说舞姬死了?她们整日学习的礼仪,去了哪儿?这个时候,尽添乱。”
安平君站出来,说道:“她们七个姐妹感情深重。送回来马车夫的尸体,而舞姬是与马车夫在一起。欧阳总监只送回来马车夫,不见舞姬,她们当然认为舞姬也不在人世了。公孙前辈!她们哭也很正常,毕竟我们没有告诉他们,舞姬没有死。”
仆人领着六位大小姐进入公孙煌的会客室。
“大人!”六位养女齐齐地弯腰鞠躬。
明晃晃的烛光下,六位养女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只是进入了会客室,她们不敢再发出哭声,无声地淌着眼泪。
噼里啪啦,眼珠滴落于地板。
公孙煌板起脸孔,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六位养女的头低得更低,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公孙煌一口的气愤:“你们哭什么?你们真会做添麻烦的事情。有人杀马车夫,事态很严重。你们舔什么麻烦?好好的不会在着吗?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前去你母亲那儿领罚。”
六位养女咚咚地跪下:“大人!我们求您了,让我们去找舞姬,让我们去找……”
安平君站起来,扶起大姐百里丽:“你们起来吧!您们父亲,他有大事处理。”
“大人!七妹死了,我们去找到她尸体。”六位养女不起身,跪着。
公孙煌低沉的怒吼:“谁说舞姬死了?她好好的活着。别再胡闹了,去你们母亲领罚。成何体统?平日怎么教导你们?遇事沉稳,沉稳。”
六位养女个个低垂着头,停止哭泣,缓缓地起身。
只见马车夫,不见舞姬,她们以为七妹死了。大人都说了不死就是不死,舞姬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她们心里宽慰了。
“大小姐!”欧阳神看到公孙煌对自己使眼神,“舞姬小姐!她好好的活着,她在我府上。你们放心。”
“还不赶快去你们母亲那儿。”公孙煌冷板板的说,“别在这儿碍事。”
“大人!小的们告退。”六位养女纷纷退出会客室,去找母亲。
安平君坐回位置,脸色又泛起凝重:“公孙先生!这么说来,金矿是要发生大事了。”
三个人谈着:马车夫突然被人踢落,太史智和诸葛策他们没有看到人;鹰狼的出现;力道十足的一脚;还有原始森林那边不安的野兽吼叫。
一切迹象,越来越接近神话传说中的情景。
“变天了。”公孙煌同样凝重的面孔,仰头长叹,“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金矿不知道会变成啥样子?唉!”
“唉!起事了,谁都不好过,我们准备迎接最艰难的岁月到来。”安平君落寞的语气,“别的不说,前几天,我去打猎,也遇上一件怪事。”
安平君走入一座不知名的山。他从未涉足过那座山,这次进去,听到人类的讲话声。随即,他昏迷过去,醒来时躺在自己常去的山中。
来的太突然,中间的环节,全部记不起。
“安平先生!近段时间怪事连连,天下也不会太平了。”公孙煌叹气着,“鹰狼与诸葛策的出现,似乎预示着什么。我认为,我们两个人齐心协力的保全诸葛策的生命,不知你认不认可我的想法?”
安平君沉思起来。
“不着急。”公孙煌不催促他立即答应,“诸葛策和东郭青的梁子结下了,而东郭青是你的人。这其中的周折太多,需要时间去消化。你不用急着给出答案。只是我觉得大争之世,鹰狼和诸葛策的出现,太过突然了。”
“嗯!容我考虑几日。”
关于免除太史智和诸葛策劳役,两个人有分歧,尤其针对诸葛策的劳役问题上,他们的态度不一致。
安平君不赞成诸葛策脱离矿区。后来,他想到鹰狼与诸葛策的流言,不想给自己做绝,留了一手,没有反对公孙煌。
鹰狼是一种神奇的动物,一直以来,听说过的、看过的记载中,哪有它好好对待人?除了与诸葛策相遇的这一次,这是不是预示着天注定?
安平君也不是不会想。所以答应了公孙煌的建议,免除他的劳役,至于让他组建书院,他都没有表态。
“公孙前辈!”安平君沉吟道,“有人想动我们,暂时不讨论诸葛策。等我们找到一点眉目,再说说诸葛策、东郭青和我之间的关系。”
“这样也好,我们先找出偷袭之人。”
“明天我倒是可以陪同你去看望他们。”安平君主动请缨,“我很久没有去矿区走动走动了。发生什么大的事情,那边已经热气腾腾了吧?”
“嗯!我们一同去。”
——
第二天,天一亮,公孙煌嘱咐家属必须厚葬马车夫。
他本来想大办操办。经过昨夜的思考,觉得应该低调处理马车夫的赞礼,参加葬礼的人就是两位主事大人的家属。
“今天就下葬吧。”公孙煌即便心有不舍,但也不想大张旗鼓了,“两家家属到齐,就葬了他。不用等我们回来,我们去矿区,来回就两个白天一个夜晚。”
“大人!你放心去调查,这儿交给我。”夫人说,“她们六个说要和你们一同去矿区。”
一脸愁苦的六位养女看着他,公孙煌点点头。
五六个人骑马,四辆马车。
两位主事大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启程,前往矿区。
一路上无事,除了窸窸窣窣的落雪、呼噜呼噜的风、哗啦哗啦的树林摇曳,再也没有其他杂音。
安平君和公孙煌两个人坐于同一辆马车,他们时不时掀开帘子,观察观察外面的雪景。
两个人内心都一点点的期盼:杀马车夫的人出现。
只要杀马车夫的人出现,以他们带着的队伍,分分钟钟摆平他,为马车夫报仇。
然而,一路无恙,大摇大摆的抵达总监的居住区。
欧阳神先于他们提前抵达自己的府邸,已经领着几位监工、执剑者、太史智、舞姬站在门口,迎接主事大人队伍的到来。
诸葛策是不行了,肋骨断了两根,包扎着厚厚的草药,躺在床~上,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车轮子声音。
“呃!”他吃力地翻身,“我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他~妈~的,如果鹰狼来,我一定找出凶手,碎尸万段。”
从昨天夜间起,诸葛策的心情很糟糕,一直咒骂人。即使舞姬在身边,他的火气也压不下去。
太史智几次敲他的脑袋,他也压不下去,一直火冒。
“等我站起来,鹰狼来,再也不受这鸟气。”诸葛策侧身,疼得又滴下眼泪。
外面响起迎接的声音:“恭迎大人!”
“来了。”诸葛策抬手抹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