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哆的一阵急促敲门,震得门都哐啷哐啷响。
惊醒了美梦中的诸葛策。
诸葛策的脑袋昏昏沉沉,依稀记得自己抱着明月入睡了。他闭着眼睛,伸手去摸,空荡荡的床,粗糙的棉被,哪有什么人呢?
“嗯!”他轻哼了一声,再次摸遍床,没有第二个人。
“明月呢?”诸葛策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又闭上眼睛。
哆哆哆……再次响起。
哆哆哆……房门快被敲门人敲翻,震得门框哐啷哐啷快散架了。
诸葛策翻过身子,再度睁开重重的眼皮。
漆黑黑的屋子,那一樽炉子中的木炭闪烁着微弱的光。
哆哆哆……催命似的敲门声听起来格外的响亮。莫名地,诸葛策心里毛躁了。
借着微弱地火光,诸葛策去看炉子对面的太史智。那儿没有任何的动静。
哆哆哆……
夜半三更的敲门,敲得震天动地。诸葛策的心更紧了。
诸葛策第一想到的是:不会是什么人来找麻烦吧?白天一直在矿洞工作,似乎没有惹到什么人呀?东郭青吗?也许就是他。
他心里忐忑不安,很想轻轻地下床,去推醒太史智。
哆哆哆……敲门声催命一般越来越大。
诸葛策竖起耳朵,很想听出一点什么。静静地听了十几步路程的时间,除了敲门、呼呼呼地风雪声,没有一点点人的讲话声。
他再次去看太史智的床,那儿依然很安静。他也看到了他的头,还有被子盖着身体的造型不变。太史智是在床~上睡着,没有去哪儿。
【太史老者!您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
【我很害怕呀!】
【外面是什么人?夜都很深了,来者不善,否则不会这么敲得急。】
【太史老者!您赶快醒来。】
诸葛策很担心,他担心敲门人是东郭青他们或者更凶恶的人,来料理自己。
【太史老者!您赶快醒。】
诸葛策不敢动荡。
他担心自己一挪动身子,屋外之人破门而入,将一把冰冷冷的刀架在脖子,逼问他几句话,然后一声清脆的刀入脖子的“咔擦”,鲜红色的血液汹涌而出。
【我好好的做着美梦,梦着和明月的相拥。为什么连梦都被剥夺了?】
【外面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喊一声?而是一直敲着。】
哆哆哆……如魔鬼敲门,一直响着。
敲门人很有耐心,一直不讲话,一副我就是敲门敲到你开门为止。
太史智的睡床依然安静,诸葛策的担心更重了。
敲门人一声不吭,一个劲儿敲门,有点不同寻常。
【真不会是魔鬼吧!】
诸葛策突然想到了鬼。
【魔鬼折磨人,一直不出声,一直敲,增加人的恐惧心。】
【肯定是魔鬼,如果是人,这么久不去开门,应该出声气了。】
【太史老者!您真的是熟睡吗?求求您赶快醒来,我不敢动了。】
【魔鬼呀!是你吗?求求你赶快离开,我和太史老者都是老弱病残之人,不是你所想索命的人。】
【求求你啦!】
诸葛策不自觉地拉起被子,盖过头。整个人躲入被窝,合起双手,祷告起来。
到了现在,他已经排除敲门人是东郭青一派的人。如果是东郭青想找茬,他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耐心,也不会无声地敲击门,他们破开大骂,粗~鲁的踹开们,一上来,就是提脖子,上刀子。哪有此时此刻这种一直不出声音的敲门。
哆哆哆……敲门声更急促了。
哐啷哐啷……门快散架了。
诸葛策的额头满是热热的汗水,露出一角,偷偷地去看太史智。
【我的天呀!太史老者!您终于醒了。】
诸葛策假装睡着,没有出声。
“什么人呀?”太史智拖着疲惫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下床,站在床边,伸伸腰杆,抱怨着,“这个时候应该是下半夜了吧?这敲门是来催命的吗?不考虑一下我一大把年纪了,大半夜的来打扰我们休息!哎!诸葛策诸葛策……”
太史智感觉自己站不稳脚,又坐回床边,一直喊着:“诸葛策!诸葛策!诸葛策……你也睡死了?门都被捶翻了,你还睡得这么死沉沉的,赶快起来,去看看是谁?”
诸葛策缓缓地拉开被子,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抬起头,一脸茫然地问:“太史老者!敲门的是什么人?已经很深的夜晚了,真是的。”
太史智抚摸着后背,有点生气的说:“我想问你呢外面是什么人敲门。敲得那么大的声音,你没有听见吗?年年轻轻的就睡得这么死,等你到我这把年纪,怎么办?”
诸葛策不住的点头,哪敢说出刚才自己一番的惊心。
哆哆哆……敲门声不厌其烦,重复着同样的力道。
“这敲门也是怪了。”太史智抬头去看门,“敲这么大的声音,不会喊一声吗?”
“敲门的是谁?”太史智醒来,诸葛策终于喊出来,“什么人在门外,找我们有何事?”
哆哆哆……依然是敲门声回应,没有人回答一声。
这下子,坐回床边的太史智也是愣住了。
诸葛策的声音叫得不说多大,门外人听见是不成问题。但是敲门人没有回应。
两个人彼此看一眼。然后,太史智指指床边的一根铁棍,张开嘴型。
诸葛策从他的嘴型知道了。他轻轻地走过去,操~起铁棍,拉拉铁链子,向太史智点点头。
太史智指指自己,指指门,指指诸葛策,再指指门边。
诸葛策回应了一个手势,向太史智表明自己懂了。
两个人无声的说了一声:“开始。”
诸葛策一边向门旁走,一边喊:“敲门的是谁?找我们何事?”
太史智跟上,准备去开门。
哆哆哆……
敲门人依然不答应诸葛策的问话,依然敲门声回应。
诸葛策握着冷冰冰的铁棍的手都出汗了。
太史智心也颤抖不已,但表明上尽量保持着冷静,一字一板的走过去。
“是谁在外面?”诸葛策依然喊着话,抬起铁棍,准备在太史智开门的瞬间,一旦敲门人作出不良举动,就一棍子下去。
诸葛策用上了将其砸出脑浆的力道,就等太史智开门。
太史智走到门前,向诸葛策比了一个好了的手势。
诸葛策点头回应。
哐啷!太史智一把拉开门拴,一阵风雪灌进来,吹开了门。
寒冷、强劲地风雪吹得太史智抖起来。
诸葛策的手已经将铁棍举得老高老高,准备一棍子下去。
“太史老者!”风雪已过,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的房间很难敲开嘛!我都外面冻死了。”
“你什么人?”太史智没有看清站在门口之人。
“先让我们进去。”
“你别……”太史智同时向诸葛策和门外人说了,“别……”
咚!诸葛策的铁棍出去了。
“你们……”走进来的人也一惊,“你们做什么?”
咚!诸葛策的一棍子没有敲中人,而是打在门边。
太史智扶着胸口,“车夫!拜托你,下次不要这样了。今晚辛亏老天帮助了你。”
“我……”诸葛策收起铁棍,抖抖被震麻的双手,“我们怀疑是……”
“诸葛公子!我来了。”第二个人是舞姬,一脸笑容的走进来,“你们……”
“……”诸葛策和太史智一脸的惊讶,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