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老妪沉吟道:“一个条件。”
盯着药老,不再讲下去。
“如果我强行呢?”药老很明白她所指,“东宫老妪!你得看清局面。在第十四区矿区厉害的人多了去,抓一把都是,而你我只是两个人。为什么固执?没有好处,必须改变观念。”
执着,非常值得赞扬。
东宫老妪一辈子不放弃,一直为复兴光明教而奋斗、谋划、坚持,值得令人敬佩。
然而她缺一点火候,就是一点点直,不会拐弯。如果开窍,或者放宽眼界,结局会更美好。
“东宫老妪!光明教的条规一成不变,导致教会的没落,人才凋零,再不出几年,极有可能消亡。”
药老瞅瞅拧起脸孔的东宫老妪,继续讲道理。
“与时俱进,是我们教会延续下去、光复荣耀的必备条件。是,我们应该痛恨曾经将灾难带给我们的官府。因为我们光明教带领人类走向胜利,最后却被世人淘汰。真的应该痛恨。”
“然而,事到如今,纠结于过往,玩小圈子,光明教没有出路。另外,教会的条条框框不变,保持原状,也是没落的一大因素。”
东宫老妪不情愿地坐下,却没有理由反驳。
“光明教的教徒越来越少。你一直驻守于无返金矿,不就是等着全世界的教徒回到金矿吗?回到发源之地。”
“你等待了八十多年,有人回来过吗?没有吧!我想你也偷偷地离开过,去外面世界打听。最终你回到无返金矿,不也是没有收获吗?”
“我们必须清醒清醒了。清醒地认识教会的处境,我们的出路,明天的出路。我们得肩负起教会的未来。”
“官府屠杀了一匹又一匹的教徒,最终将果实夺走,这是深仇大恨。但话说回来,屠杀教徒是发生在几万年前。那个时代一去不复返,谁对谁错?我们后人不清楚当时的局面,如何做出评判。”
“政权方面宣传我们教会压迫人;而我们加入教会那天起,接受的是世人抛弃了我们,世人被政权的人懵逼了双眼。”
“我不清楚你有没有思考过,我相信你是思考的。思考了,就会有想法。光明教按部就班的走,没有光复的可能性。振兴教会,必须招纳人才。”
“光复教会,当然不是建立在杀戮上……”
诸葛策撇撇嘴,心里想还不杀戮,你骗人吗?你们杀了公孙煌的马车夫,搅乱了我的婚礼,还掳走我和古月湾。还在光明堂皇的说不是建立在杀戮上?
表子立牌坊!
他偷偷看向古月湾。
古月湾认真地听着药老的话,眼神放着光亮。
【古月湾!你进入角色是无缝对接嘛!】
眨眼,古月湾以光明教的一员为自居,这是诸葛策万万没有想到的局面。
虽然她口头强调自己学习本领准备带着他离开金矿,而不是其他什么什么的。
相信了这个光明堂皇的理由,诸葛策可以上天了。
【古月湾!你打心底讨厌公孙煌,你想逃离过往的生活。】
【你学习强悍的本领,到达了高来高去本领,你恐怕不是如今这副乖乖造型了。】
她锤击墙体,扬起灰层;一锤击退块状男子而落地。
活灵活现地在他脑海,诸葛策耸耸肩膀,打消杂念。
【古月湾!你不再是听话的姑娘。】
【但愿你学到本领,不要变成东宫老妪和药老,与世人为敌。】
【一个人是无法复兴,与强大的政权机器斗争,只有死。】
【其他不提,你都会被岁月熬死。】
诸葛策摇摇头,驱除关于古月湾的种种不好,集中注意力回去听一直说教着的药老。
“……古月湾!你跟着我学习,我不希望你变得与东宫老妪那样。你牢牢记住一个道理:振兴大业,需要人才。”
“人才是资本,是根源。没有了人,拿什么对抗不想我们站起来的人。我们主张和平崛起,然而我的和平理念注定不适合世界。”
“和平崛起不了,我们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这是无法避免的局面。当然,我希望的是和平的复兴,不是踩着万千的骸骨,回到光芒的舞台。”
“尤其是你东宫老妪在不合适的时间出手,导致我们和平崛起的概率很低下。因为政权的军队驻扎与第十四区外,随时准备进来。”
“他们不行动之前,我们的任务是培养更多的人,壮大队伍。”
“东宫老妪!我希望你配合我。招纳人才,要不拘一格,放开的态度,广纳众人。你们说是不是?”
听了药老长长的话,东宫老妪心里渐渐地认同了他的理念。
其实,古月湾表现出强大的潜质,她的心动摇了。不再抱有必杀诸葛策的心。
“恩!”东宫老妪凝重的点头,“我不反对。”
“杀人呀?”古月湾神采奕奕地说,“教会真的与军队开战?会吗?”她胸腔中沸腾起血液,非常想上战场,杀敌。
诸葛策心里又是一凉。他很想质问药老,为什么古月湾变了一个人?变得善武,动不动找人打架的气势。
“古月湾!你……”诸葛策最终还是忍住了,“你乖乖地学习,别动不动就出手。”
“难道你小子不乐意?”药老斜眼道,“你的小情人都成为我徒弟了。你还死脑筋?”
东宫老妪本来想说,还是忍住了。她仍旧芥蒂诸葛策的身份。
“本公子没兴趣。”
“呵呵……”药老阴笑起来,“好呀!刚好他们来讨人,我送你过去。”
“师父!”古月湾站起来,有点恼怒道,“我不同意。”
“不同意就不同意。你着什么急?乖乖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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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为什么阻挡我?”粗~壮男子咬紧牙齿,伸手摸~摸有点疼痛的腰背,“这小妞手上力气忙大的。”
带头人龙爪摸~摸光光的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今天我们是奉命行~事,你不应该做出过多的动作。”
粗~壮男子呼呼的喘气,心里很不服气。一直以来都是他想打谁就打谁,大哥从未扫他的兴。而今天,大哥阻止他,还骂他不懂事。
“大哥!我们何时委屈过?我心里不服气。”
“药老,你敢动他吗?”龙爪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你差点坏事了。回去后,你怎么向老大交代。真是的……”
“大哥!你息怒息怒。”其他几个人异口同声道,“壮牛!他受了委屈,抱怨而已。老大那儿,还是你大哥的话有分量。”
龙爪摸着光秃秃的头,嘬了一口,“你们呀!不让我省心。之前我们做掉药老的人,差点被他干~掉。你们还没有记住吗?猪油蒙了心了。以后小心点,别轻易招惹药老。”
“老大他想要人。”几位跟班小声说,“我们讨不得人,回去又是一番遭罪。”
“总比掉脑袋好。”龙爪吐出一口浓浓的口水,喷到其中一位的脸上,“老大他也不会赞同我们第一次就捣乱。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先礼后兵?”
“是……是……”
“壮牛!”龙爪招招手,“你去找几个女人来。”
“是!”壮牛愁眉苦脸的说,“大哥!我一个人去恐怕不行,那些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我需要人手。”
“你们几个,一起去。”龙爪一一点到他们。
“是!大哥!在老大,你得多美言美言。”
“你们找来女人,老大不会说什么。”龙爪挥挥手,“赶快去。”
“是是……”
几个人分头去行动了。
龙爪回头望望药老的房间,喃喃自语道:“这次的情形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