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老妪怒气冲冲的走了,没再返回看古月湾训练。
古月湾想不通,为什么东宫老妪随随便便闹情绪,不就是教诸葛策吗?况且昨日~她同意了招纳人才,与师父站在了统一战线。
仅仅师父的一句“你教诸葛策”,东宫老妪怀着负面情绪离开。不可思议。
【东宫老妪肚量太小,眼里容不得沙子。】
【在外面矿区,都是她找诸葛公子的麻烦,哪有他反过来找他的岔。】
【她情绪真大。】
古月湾本想与师父交流交流关于东宫老妪的态度问题,最终没有问药老。
“小湾!你收回心思。”药老拍拍手,“接下去,你的训练项目是堆雪人。”
“堆雪人?”
“是的,没错。”
堆雪人。
玩赏、嬉戏的堆雪人,用来训练?
古月湾睁大眼珠子,面露疑惑。
“你听到的话,没错。”药老不容置疑的口气,“堆雪人。”
习练光明教的魔术,去堆雪人。
这是有多不正常,或者说不是修炼,而是折磨人。
从古月湾记事起,她没有离开过无返金矿,但并不代表不了解神奇的魔法。近半个月,师父和东宫老妪表现得淋漓尽致。
魔术是从堆雪人,这种低级别的训练出得来吗?
一个大大的问号呀!
学习魔术,是应该配制瓶瓶罐罐,吃丹药,或者吃天材地宝之类,然后是飞来飞去。而不是在冰天雪地中练习扎马步,堆雪人。
如果习武,在浓烈的风雪中练习扎马步,无可厚非。关键在于她是修炼神秘莫测的魔术,是那种闪瞎人眼的技术。
扎马步不正常了,又来一个游戏的堆雪人。
“师父!你开玩笑的吧?”古月湾手中拧着一团雪花,“堆雪人也是训练的一个项目?”
“不然呢?”药老的语气没有开玩笑,很严肃的说,“我高来高去,一挥手就是强劲地力道,你以为从哪儿学到的呢?还不是像你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
“堆雪人,谁不会堆呢?堆雪人是一种游戏,与习练有何干系?师父!玩笑开大了吧?”
“你的疑惑,也是我当初的疑惑。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你祖师爷。他说滴水穿石,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你想达到很高的层次,没有捷径可走,除了日复一日的锻炼,练到你想吐,再到想练,最后无知觉,无限地循环反复简单的动作。”
古月湾依然接受不了。
“我不一样呀!我的起跑线比你们强,一开始就拥有一匹马的力量,直接略过基础,直奔主题。堆雪人,是不是浪费时间了?”
药老歪头,怪异地盯着古月湾,“你的话是真话?还是违心话?你以为了不起吗?一匹马的力量,天下无敌了?谁给你的自信?是我药老给你的吗?”
“堆雪人太无聊。”古月湾的声音弱了一些,“我来不是堆雪人。”
“孺子不可教也。”药老有点生气了,“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质疑我的能力,不想按着我说的做?那好呀!外加一个条件……”
“总之堆雪人很无聊。”
“我走十步,你堆一个雪人。”药老恢复平静,“十步之内,你完不成,绕着山顶边缘跑一圈。”
古月湾扫了一圈。山顶挺大的,跑一圈没有问题,但是三圈以上,她不敢打包票了。
更何况师父的十步是什么标准?雪人又是什么标准?
药老似乎猜到她的担心,说:“十步以我数数的速度,雪人的高度抵达你的膝盖。”
“是!师父!”
古月湾缅想了堆雪人的场景。按着师父药老的数数,十步之内完成堆一个雪人,存在一定难度。
她有点后悔与师父抬杠。况且师父还没有明说堆多少个雪人?多长时间?
一切全凭他的喜好。
【我这个心呀!干嘛高了?】
【以前我不是喜好与人抬杠?我哪来的勇气挑战师父呢?】
【十步之内,堆一个雪人,自寻烦恼呀。】
古月湾看了一眼风中屹立地药老,不敢再出声。
如果有可能,她想求师父,我堆雪人,不再和您狡辩。
一副不容侵犯的药老,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古月湾长久生活在听话的环境,担心她的奴性十足,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现在不用忧虑了,她的傲气出来,敢顶撞自己是一件好事。
然而,他不可以表现出高兴。有哪个当师傅的见到徒弟不听话,高兴的呢?从古至今的都没有。但是偏偏药老就是喜欢徒弟有自己思想的人,敢与自己较劲。
“一……”药老数着数,迈步了,“二……”
古月湾一秒都没有思考,蹲下~身子,堆起雪人。
【每年的冬季,我长长和姐妹们玩堆雪人,造型上不成问题。】
【我一定可以完成。】
古月湾手上动作很快。以前她与别人比赛,都是把头冠,如今体质变了,力量跟上了,堆起来,速度快的飞起来。另外雪花也不容易脱落了,只要敷上去的雪花,牢牢的粘着。
“六。”
“七。”
“八。”
“九。”
“十。”
“停。”药老一挥手,一股力道击中她的后肩穴位。
古月湾看着面前快完成的雪人,心里叹了一声气。
“堆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药老解开她穴位,“乖乖地去跑一圈。今天是第一天训练,跑完一圈的时间,我不定。但是不准慢。”
“是!”古月湾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别说话,点头就是了。
“去吧!”
古月湾跑起来。
【想不到呀!两日之内,我变了一个人。曾经的我是很软弱,如今不一样了。】
【以前在大风大雪天气,在外面跑步,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将变成什么样子的人呢?】
古月湾没有感觉到寒冷,有的是一腔的热血,脚下速度吭哧吭哧,踏飞了很多很多的雪花。
药老抱着双臂,视线跟随古月湾的奔跑,小声的说:“万中无一的体质也。徒弟呀!你会越来越强。”
说着说着,药老想起关在房间的诸葛策。
“诸葛策呀诸葛策!”药老抱怨道,“身份重要吗?学到本事才是头等大事。你碍于诸葛家族的身份,想放弃,抵抗,有意思吗?东宫老妪!也真是的,为什么说出官府的人不准习练呢?”
“还是我的徒弟好。说练习就练习,还很认真。她质疑我的训练项目很正常。我的徒弟必需有想法。”
药老自顾自的讲了一会儿,不再说了,去观看古月湾跑步。
古月湾跑一圈,继续第二次堆雪人。
药老数到第十,古月湾差一点点。
“徒儿!没有什么好说的。”药老指指山顶的边缘,“先去跑完一圈,回来继续练习。”
“是!”
跑完一圈,继续回来堆雪人。
第三次、第四次……重复着,但没有一次完成,次次以失败而告知,古月湾只得又去跑步。
古月湾忘记了自己是第几次制造雪人,跑了第几圈,总之是不少于二十次循环。
“师父!我不行了。”古月湾跑着跑着,往前倒下,“我不行了,不行了……”
“起来。”药老居高临下的站到跟前,“自己爬起来了。”
“师父!我不行了……”古月湾躺着不动,“我不行了……”
“你是我的徒弟。我的徒弟没有孬种,跌倒了自己爬起来。”药老冷酷的说,“如果自己起不来,死在这儿吧!我等你十息。”
古月湾咬紧牙齿,双手撑着软软地雪,“起来就起来。啊……”
古月湾高喊着,慢慢起身:“为什么加入你们?我要死了。”
“你已经站起来,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