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古德宝竟还真是个同行!?可他古晖怎能知晓得如此详细?”
与地面上不同,此时的地下牢房内并不平静,气氛愈发凝重,空气几乎要结出冰碴儿来。
“这是把人家底都掀出来了!看来这古晖之前还真没有诓人,演武场那些暗中传信的恐怕一个都没得跑……”
“如此详尽的情报,这古家究竟是如何掌握的?!如这般查清根底的到底还有多少?枉我在这里头待了不下十载,竟是今日才发现这古家的水有这么深!实在细思极恐……”
“连这都给挖出来了,看来古家那毛头小子先前还真个没有开玩笑,一挖一个准,绝对有备而来!”
“前有请君入瓮,后有囚徒困境,此时这一手杀鸡儆猴便是要一锤定音了么?如此看来,今日若不是所有人皆亲口招认,恐怕这小少主是誓不罢休的了,必然有人命丧于此……”
“啊啊呃呃呃!!”
然而就在众人心生诧异与感慨之时,只听一连串嘶吼之声从那头顶上方的二极石板骤然直透而来,如一只无头猛兽一般一猛子扎进了耳膜当中。
这叫声嘶哑凄厉,时而高亢尖锐,时而压抑如闷雷滚滚,时断时续,好似这发出声音之人随时可能咽气一般。
这歇斯底里的嘶吼咆哮极具质感,带着庞大的穿透力响彻整片后山,回音传出老远,延绵不绝,竟是惊起成群已被烈日烤的萎靡不振,正躲在树荫下休憩的飞禽走兽。
虽说不上震耳欲聋,声若洪钟,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宛如一颗颗小石子般硌得耳膜生疼,又好似一柄柄锋锐小刀,刮得骨子里隐隐作痛,蔓延至心头简直难受无比。
一瞬间便令得众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激起层层鸡皮疙瘩,仿佛在心脏里用指甲打磨剐蹭砂石,直教人窒息。
“嘶!这就开始了!?”
“这惨叫……简直惨绝人寰,实乃老夫平生仅见!这得多残忍的酷刑才能如这般生不如死?”
“若是让俺也走这么一遭,还真个不如死了更痛快,这世间果然还有比死亡更可怖的事情!幸好幸好,最后关头俺及时醒悟,主动招认,若不然…嘶!”
地牢里的众奸细们此时个个遍体生寒,真就是四肢冰凉,从头发丝儿麻到脚趾头尖儿。招认了的无一不心底庆幸,感叹自己敏锐急智逃过一劫,有的甚至开始暗自幸灾乐祸。
叫你们玩命不信邪?愚钝眼瞎看不清楚形势!看小爷我这聪慧天资,生来便是当探子的料。
没仔细招认的已彻底崩溃,仿佛眼前天塌地陷,有的双目无神面若死灰,有的脸色雪白冷汗如雨,更有甚者,直接一屁股墩在地上竟是嚎啕大哭,留下无尽悔恨的泪水……
古晖这一手竟是给人吓哭了!
曾经有一次死里逃生的机会摆在眼前,却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听见这阵阵钻心惨叫才追悔莫及,若上天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们一定会撸起袖子拿起笔,对着那叠白纸将自己的供状认真抄个一百零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