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细微差异
吴大山是有见识的,知道沈沁拿出来的东西是稀罕物,也越发觉得她的不简单。
刚开始沈沁只是大体给吴婶检查了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伤到骨头的,如今再一看这额头上的伤口,才倒抽一口冷气,这样的伤口再深一点在如此落后的医疗情况下能不能救是一个问题,救了以后能不能醒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今天她不在这里,这么深的伤口想要完全好起来,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吴大山听到沈沁倒抽冷气的声音,一个跨步来到她的身边,焦急的说道,“不能救吗?”
沈沁定了定神,回眸看了一眼焦急的吴大山,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深的伤口,已经伤可见骨了,要是那人的力气再重一点,把这骨头也打破的话,我还真不好说。”
她指了指伤口处隐约可见的白色告诉吴大山,“这白色的就是骨头,幸好稍微有些痕迹,没有碎掉。不然真不好说。”随即不再说话,转头拿出消毒水给伤口做着清洁和消毒的工作。
沈沁也顾不得酒精是否被吴大山怀疑,如果他真的问起,她可以说这是高度白酒。
反正酒精和高度白酒的颜色也是一样的。
等消毒和清洁做完,沈沁拿出针穿上鱼肠线开始缝合,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沈沁专注而认真的保持着一个动作,即使肩膀有些发麻了也没有挪动分毫,眼神更是没离开伤口半秒。
吴大山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沈沁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欣赏,这个女娃子真的不错,心里也充满了感激。
村民大多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吴婶被人砸伤了,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但他们也不甘心就这样走了,生怕错过了什么消息,一直焦急的在外面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厢房的门发出“吱呀”一声,首先出来的是吴大山,紧接着沈沁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出来,手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李建军一声惊呼,“沈沁,你这?”
萧冥幽听到惊呼连忙挤过人群走了过去,“沁沁……”
沈沁摇摇头有些疲惫的说道,“我没事,这是吴婶的血,吴叔,能麻烦你打点水给我洗一下吗?”她现在真的有些疲惫,接二连三的体力输出,让她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吴大山刚准备答应去打水,萧冥幽抢先一步说道,“我去打吧,沁沁,你过来,我来给你洗。”
说着不等吴大山说话就拉着沈沁朝井边走去。
吴大山家有一口井,这样也省去很多的麻烦。
他“呵呵”一笑说道,“年轻人啊,行,那你就带她去洗吧,我老头子也不来碍事。”吴婶的情况稳定了,吴大山也有了打趣的心思,只是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可是一旁的李建军却没那么乐观,既然是被人砸伤的,总要找出这么一个害群之马来,他们李家庄可容不下这样的贼人。
萧冥幽拉着沈沁的膀子把她带到井边,脸色有些难看,眼睛深处却藏着浓浓的担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沁抬眼看了看萧冥幽阴沉沉的脸,也不计较他拉她膀子的事,但也没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只是摇摇头。
一是她太累了不想说,二她不觉得她有事事向他报备的必要,他们之间还没到这种关系。
萧冥幽也感觉到沈沁的抗拒,然后无奈的叹口气,脸色也稍稍好看些,带着点哄人的口气说道,“我不是想要管着你,只是我也无法控制,在听到你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担心你受伤,那样我会心疼。”一边说,一边抓起沈沁带血的手放到凉凉的井水里,仔细帮她清洗起来。
沈沁自来吃软不吃硬,听到萧冥幽带着哄人的话,性子也稍稍软了下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累了。”
萧冥幽的嘴角扯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沈沁,心里有些好笑,这么强悍的女人看来是吃软不吃硬啊!以后……他的眼眸深了深,他想到用什么办法来柔化她了,心里有些窃喜,但脸上却不显。
他一边轻轻搓洗她手上的血迹,一边和她轻轻说着话。
沈沁时不时也回应上一句,气氛一度很是融洽。
村民却有些等不住了,人群里开始有些骚动,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李建军着急的看着沈沁的方向,不得不开口询问道,“沈沁啊,你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大山也大步走了过来,他也想听听这女娃子怎么说,这人值不值得他……
沈沁听到李建军的问话,把手从水里拿了出来,甩了甩。白皙的手指上蘸着些许水珠,格外的俏皮可爱。
萧冥幽的眼眸深了深,霸道的把沈沁的手握到手里在他的外衣上擦了擦,直到把水渍全擦干净才放开。
沈沁也懒得和他掰扯,任他擦拭她的手指,嘴里却也没闲着,她对着院墙的一角努力努嘴,对着李建军说道,“叔,你去看看那里就明白了。”
李建军将信将疑的看了眼沈沁,然后抬脚往她指的地方走去。
吴大山在沈沁指出那个地方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娃子的心思很是敏锐,连细小的差异都能看出来,眼中是浓浓的欣赏。
李建军走到沈沁所指的地方,那是院墙的一角,堆积了些许柴火,看来是吴大山家平时放柴的地方。
李建军的眉头微微皱起,又上前凑近看了看,一个三分之一的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倒抽一口冷气,还真的有人上门行凶啊!
可是李建军想起来刘牡丹来喊他时说的,她们来的时候院门是虚掩的。
既然是从墙上进来的,何须还把院门搞成这样呢?
这让李建军很是想不通,短短的几息时间他就想了这么多了,他回头疑惑的喊了声,“沈沁……”
沈沁抬起冷酷的眉眼用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声音嗡嗡的,“叔,你上院墙看一眼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