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繁星,杜苗生和张汝女坐在前院的回廊上吃一盘花生米。
“做个工而已,还要上私塾,还要做功课!椛家怎么这么多事!”张汝女说。
“要不然人家有这么大的家业呢,要不人家是皇商呢。真心培养伙计,亲爹亲妈尚且不舍得给书读呢!”
“你真的见过大小姐啊?”
“嗨……那天趁热闹罢了。大小姐长的跟一个瓷娃娃似的,身上一件金银器都没有,利索着呢!”
“嚯!看花魁得的那份首饰,还寻思着大小姐得多华丽!”
“翡翠钗环那些小玩意能和掌管生意相比,大小姐稀罕那个!”
“掌管生意有什么好的?怪累的!”
杜苗生放下花生,“椛族那么多族人,大小姐能掌管生意那是何种能耐和地位!每天过眼的账目,呼啦啦的,哎呦,大小姐得多厉害啊!”
张汝女撇嘴,“你羡慕得着么,就一个甄别短工!”
“甄别怎么了,我要是有机会!我……”
旁边隐隐传来朗诵声。
“你怎么着?”张汝女端起盘子,“明天上课要背诵《茶经》和《农桑宝典》,准备好了么!明儿背不出来,不出三个月就该回家喽……”
“唉……”杜苗生好是泄气,还要背书,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桌子后面看账本发号施令那多嘚啊!
“大小姐也看过那些书吗,真是!”
……
小路上,水生扶着十七少,玉桢背着被褥,三人一步一步在路上挪动。
“一会儿碰见车了,多少钱都得买……”十七少努力说。
“少爷,拿命换的钱还是省着点花吧!”玉桢说。
“没钱先赊着……到了江南再给……”
水生对着耳朵大声呵斥,“不被抢就不错了,还想赊账!”
“我不行了,歇歇……”
水生直接松手,玉桢也不管了,十七少歪歪扭扭坐地下。
“本少爷现在虎落平阳被……有朝一日缓过来……”
玉桢嫌弃极了,“骂我们是犬呢,你现在这样狗都不想搭理!”
水生四处张望,“不会有人来干掉咱们吧,跟香香一样!”
“啊?”玉桢心里一直突突的担心被水生说出来了,“没准……对外少爷已经死了!”
“少爷死了,姓九的才能安心娶大小姐,活着总归没处理干净!”水生说。
十七少爬起来竟努力走了好几步,猛然转身,“不会的,我们毕竟是兄弟!”
“嘁……兄弟才分外恨呢!巴不得你快死!我看姓九的做的出来!”玉桢走过十七少。
“你们这种升斗小民不懂,不会因为区区小利就你死我活!”十七少摊手。
“娶大小姐是区区小利?德行!”水生走过好大一个白眼。
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三人扭头翘首以盼……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队马车呼啸而来,没等三人呼喊,马车急停,“三人报上名来,最近附近发生命案!”
“什么命案……”水生试探问。
“京城一位贵少爷死了,官府正在密集排查。”马上人掏出一张告示。
“京城瑞王府十七少爷不幸枉死于郊外,悬赏一万两捉拿罪犯!”
字旁边有两张画像,一男一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