椛家大宅里,无邪和两个亲信不在,阡陌便在前厅门窗大开和椛老太说悄悄话。
“你躲着算怎么回事?等无邪带人回来你就去请安。要是因为这事失了礼节,日后人家拿小鞋拘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椛老太说。
阡陌来回踱步,“哼…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
“躲不过就说明命该如此!”
“命该如此…”阡陌流下来泪来,难道就是这样吗。
……
茶山里。
杜苗生跑不动了被人团团围住。秀瑛走过来,“你是桦族的那位茶女?”
杜苗生眼珠子转圈打量周围,大笑起来。
秀瑛冷冷道,“掌嘴!”
伙计的大巴掌左右抡到杜苗生脸上。
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耳朵嗡鸣,伏在地上的杜苗生依旧倔强抬着头,“盛极必衰,水满则溢,你们得意不了多久了……”
“桦族坟头上的草死了枯枯了长,都快修成精了。你一个小姑娘还在为桦族招魂?”
“只要还有人记得,桦族就还气儿。倒是你们……”杜苗生摸了一下的脸上的血,“在热闹繁华里待久了忘了鬼会敲门。”
“嘴真硬啊。继续打!”
邓伦看随从都去抓杜苗生了就想去少爷身边陪着。刚走近就被无邪呵斥,“谁让你过来,走远点。”
转头继续和瘦嬷嬷说话,“我送亲的时候若是碰到总督府送亲的舅少爷,该怎么行礼称呼。”
“舅少爷是家里的小嫡子,跟少爷在家一样。若是平常见面少不了要按照知州府见总督府的礼制。但是这次娶亲,两家一起入门,同为舅少爷,少爷不必过分自贬,行同伴兄长之礼就好。”瘦嬷嬷说。
无邪搓手,忽然觉得把这里面事弄明白恐怕比看账本还难呢。
“府上的舅少爷好相处吗?可有了功名?”
“府上的少爷也是闲情逸趣之人,对功名不感兴趣。应该和少爷投缘。”瘦嬷嬷说。
胖嬷嬷有些累了,“咱们去前面的亭子歇歇然后就下去吧。老婆子我多少年没这么伸胳膊腿了。”
无邪搀扶胖嬷嬷,回头看秀瑛,这丫头跑哪去了。
“少爷不必心急,好日子还在后头。以后若是不愿意在江南,凭借大小姐的关系,去京城某个小差事也是可以的。”胖嬷嬷说。
无邪嘴角一歪,以后最起码椛家在京城和江南之间的生意定能掺和进去。
到了八角凉亭,扶胖嬷嬷坐下,还顺势捶了捶腿。突然周遭一阵草叶晃动,一个黑影从柱子旁蹿进来。
“谁?”瘦嬷嬷惊呼。
无邪转身,虽然对方带着面罩,但是身形立刻就认出来,思淼墓前逃跑的那位。
“瑞王府不放心,派我从京城来监视亲事筹办的进度。”十七少抽出刀出鞘。
“这门亲事上已经粘了很多人的血,但是还不够红!”十七少一个箭步,仰手一抬,刀锋划过瘦嬷嬷脖子,鲜血飞溅。
“啊!”胖嬷嬷的尖叫声响彻山林。邓伦闻声冲向凉亭。
十七少缓缓转头。
胖嬷嬷把无邪往前挤,自己从柱子旁滚下去。十七少拦住打滚的胖嬷嬷。
“本该娶椛家大小姐的人是瑞王府的十七少。那位九少爷不仅向王府谎报亲兄弟死亡,为了掩盖在飞流瀑布犯下的罪行,同时向王爷邀功处理了所谓的叛乱,屠杀了整个山寨!这种家门这种夫君,两江总督府也敢把姑娘嫁过去!”
“饶命…饶命啊……”趁胖嬷嬷打滚之际。无邪从凉亭的空档爬出去要跑。
十七少转身飞踢一脚,“知州府算什么东西,也想去京城攀龙附凤!就凭你身上的这点肉也配给青龙白虎们塞牙缝?”
“你是谁!”邓伦扑过来挡在无邪身前。
“来送死的奴才!”刀穿进邓伦胸膛,凭着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邓伦撕掉十七少面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