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亮了,干粗活的丫头来打扫院子。
玉祯拿着刀站在床边低声道,“别叫,就算不死也少不了扎上几刀。”
院里很快没了动静。玉祯对椿儿说,“你下来,去拿点吃的,我饿了。”
“嗯嗯…”椿儿从床上下来,就在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玉祯一个飞身过去,刀把照脑袋一砸,十七少一声尖叫。
玉祯拖住晕倒的椿儿,刀再抵到脖子上。
“少爷,您怎么了?”粗使丫头在外面喊。
“我…我…那个…你端点饭搁在外面。”
“是…少爷!”
玉祯从门缝看粗使丫头出去,把椿儿扔地上。
“她只是丫鬟。”十七少扒着床。
“她可真蠢!”玉祯麻利剥掉椿儿的衣服堵上嘴。反茧双手从腰间抽出她搓的麻绳捆上手脚。
“行了,多余的人解决了。咱俩慢慢聊。”
粗使丫头把食盒放在门口,玉祯开门缝拿进来。
“做少爷还是好啊,要什么只用吱一声。”
玉祯一手拿刀眼睛盯着十七少,另一只手往嘴里塞饭。
“你的长命缕我送给别人了,你可以把我的拿走。我屋里的银子还有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拿走。”
“我不是为蝇头小利来的。寨子已经被压的喘不上来气了。我可能活不久了,死之前我想见一下王爷。”
“王爷我也见不着,你看我这屋里,我哪是什么富贵少爷。”
“王爷不在乎我们蝼蚁的死活,你要是死了,他总归还是会在意的吧。”玉祯走到床前。
“不瞒你说,我这伤就是王爷让打的,当天被打的皮开肉绽几乎丧命,王爷也没来看一眼。你以我要挟王爷大概是不可能的。”
玉祯一下失望极了。
“那边的小抽屉里最上面一层有银子,最下面一层有我的长命缕,你还是拿上银子带上东西走吧。”
玉祯看看抽屉犹豫了,“我现在哪出的去啊。”
“就算王爷在乎我,到时我再受伤,你受酷刑而死,有什么好的。”
地上的椿儿醒了,哼哼打滚叫。
“哎哎哎!别伤害她。一切好商量,椿儿你别叫了…别叫了!”
“你挺心疼她的嘛,你既然会可怜丫鬟,也请可怜一下我们寨子里的百姓吧。上次回家,哥哥受伤躺在床上,这次我未婚夫也了受重伤。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干着急就又跑到王府来了。”
“您真英勇,在下佩服。”可是你找我是找错人了。我自己在这座王府里都尚且尴尬求生。”
椿儿的脸憋的通红,身子不住蠕动。玉祯皱了一下眉。
“你别打她,她一个姑娘家受不住。”
“她受不住,那日我就受的住你往脑袋上踢的一脚。”
玉祯走到椿儿身边,抬起脚。
“好商量好商量,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玉祯蹲下薅起椿儿的头发,“难受么,过去几年我们寨子的人每天都在忍受这种被死死束缚的感觉。”
“你被欺压,现在就欺压别人?”十七少喊。
“那要不你替她?反正你是没办法的人。我估计活不久了。能拉个垫背就拉个垫背吧。”
“受伤之后,王妃派她来照顾我,她是能在王爷王妃跟前行走的丫鬟。”
“哦…是嘛,这么说她还是挺有分量的大丫鬟,能见到…王爷王妃…”
玉祯揪住椿儿仔细瞧。
“哎…要不我说你是老家来的亲戚吧,推荐我来府上伺候,带我去见王爷王妃!”
“好主意,好主意!”十七少拍着床帮说。
椿儿拼命摇头。
玉祯从腰间的荷包上拿出一根银针对十七少晃了晃。说是迟那时快就冲着椿儿脖子扎了下去。
十七少扑腾一下摔地下,椿儿立刻昏死。
“别怕,不致命,只是加个限制。”
“歹毒的家伙!可恶!”
“你们这些人可比我歹毒多了。”
玉祯在柜子里翻找,“还有丫鬟衣服么?”
捧出一个锦缎包袱打开了,“嚯…这好料子…”
“那是江南椛家的布料,天下最好的锦缎。”
“你背过去,我要换衣服了。”
十七少爬起来,“好好…好…”
玉祯换好衣服,梳了梳头。把夜行服和六爪叠好装在锦缎包袱里,放回柜子。
把椿儿嘴里的衣服拿出来,扶到椅子上顺气,椿儿被折腾的没了人样,微微睁眼。
“这位姐姐,您别恨我,要恨请恨十七少,如果您不在他屋里,就不会遭这种罪。我来只是想找他。你脖子连着锁骨的地方扎了一根针,这是我们寨子里特有的手法,除了我们谁也拿不出来。这根针要是一直在身体里拿不出来,您会死,而且死的时候很痛苦。”
椿儿又晕过去了。玉祯把椿儿扶到十七少床上。
“真是可怜的人啊,做了你的丫鬟。”
“我要不是在养伤,能许你这般!”
“得了吧,你还是珍惜自己的身子,要不然殊死一博,没准我现在已经躺下了。”
“你现在想干嘛?”
“照顾照顾姐姐,她本是无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