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族旧族庙里屋。
“您到底什么来头?”被捆着手脚的思淼问十七少。
“我只是一个还在世间游荡的鬼魂,因为尘缘未了,所以还不能安然离去。”
“可你不是桦族人……”
十七少浅笑,“算账还需要特别挑日子么,新账老账赶上了就一起算了。”
“你一个京城人怎得和椛家有恩怨?”
“大小姐欠我一段姻缘…不过原本也不怪她…大概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孽缘…”
“她欠你姻缘,那我以身相代好了,你不要为难庄上百姓。”思淼大义凛然状。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也算不白忙活这一通了。”
“大小姐是掌家独女,窥伺椛家富贵因而惦记小姐的人多了去了。”
“嗯嗯嗯…”十七少点头,打开茶碗盖品茶,“说来,我也是慕这份富贵…”
“咦…大小姐真可怜嗷…”
“是挺可怜的。不过和那些慕富贵的低贱人不一样,我倒有几分底气。不瞒你说,江南椛家最开始我是瞧不上的…”
“那什么您能瞧得上?”
思淼快速反问,逼的十七少无语凝思。
“我原本连自己也瞧不上…”十七少喃喃语。
“大小姐欠你姻缘,那你和她订过亲,能和椛家定亲您必定是京城的贵胄,但是像桦族一样落魄了?”
十七少抬眼再打量思淼,江南小女子都这般聪慧不成。
“订过,后来又没了……想来其实是我不配…”
“不配的人就活该失去么,这也是没道理的…”思淼淡淡说,“尘世不仁,以尊卑贵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是有些人天生就卑贱活该生来就被作践?”
“姑娘可被作践过?”
“倒也没有,不过我刚刚攀上椛府的表少爷就横遭此祸,想来如您所说注定失去的都缘于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十七少笑的很大声。
“少年男女何时都能调情逗笑啊。”爷爷提着小铜壶缓步走来给十七少茶碗里加水。
“爷爷,江南女子都如此伶俐剔透和晨间的露水一样?”
“伶俐?伶俐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得此等下场。”
“唉…这可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十七少端起茶突然有种在京城红袖楼里的惬意。
“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算把庄上的人杀个干净,失去的已经不也失去的么……倒不如带上一万两银子去别处逍遥快活……”
“休听这丫头迷惑妖言,当初我桦族人就是听信椛家的鬼话,为了区区银两抛弃了祖上留下的基业。”桦族老头突然震怒,提起壶要浇思淼,被十七少拦住。
“爷爷勿怒,我岂能被自作聪明的丫鬟迷惑。”
“椛家人以为银子能买一切!杀…就是要杀干净!”爷爷在十七少的怀里颤抖。
“消消气,消消气……”十七少把老头扶到族庙牌位前。
“不肖子孙,贪慕蝇头小利把整个家族都败光了。祖宗你们治家无能,教子无方啊……”老头嚎啕痛哭。
十七少看桦家众牌位,“贵胄岂能被黄白俗物所迷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