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形势果然不妙,胭脂坊日销量下跌七成,
全天陈静娴都沉默寡言,她的傲气被沉重打击,她有些高估客服的作用了。
刘伟特意把陈静娴喊到办公室,给她鼓劲:
“陈姐,你可是副掌柜,胭脂坊员工都看着你呢!千万不能气馁!”
“我记得几天前,你还说要给小赵报仇,这么快就忘了?”
陈静娴被说的眼睛都红起来了,站起来表态:
“掌柜的,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我之前是有些沮丧,我和那些客户姐妹相称,没想到她们翻脸不认人,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多么喜欢我们的服务!”
刘伟暗暗叹气,按捺住心中的不耐,
都想当老板,可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苦,必要时,他还需要兼职心理医生,给员工心理疏导,鼓劲。
他站起来,帮陈静娴洗了一枚仙桃,食物最能安抚人心,等陈静娴吃完水果,他才说道:
“在服务行业,客户永远是对的,只有我们去适应客户!”
“胭脂坊才开张三个月,能在价格战的情况下,稳住三成的客人,你们前台的表现已经非常卓越了,不要太苛求自己,”
“下面该轮到我们出招了!”
刘伟喊来王军元、赵光明,让他们组织降价,而且降价四成!力度比荣盛斋更大!
双方正式打起价格战!
刘伟站在楼上,观察两家员工打擂台,看得出,胭脂坊的员工明显占上风。
在刘伟想来,这是应有之意,胭脂坊的工资是荣盛斋的四倍,其实员工的要求很简单,实打实的金钱付出,他们自然会卖命,如果加上人文关怀,就更是无往不利。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荣盛斋的员工坚持了半天,就败下阵来。
在这个过程中,刘伟发现赵光明能力很强,小嘴又甜,跑出跑进的刺探消息,给大哥哥大姐姐们加油鼓劲,
王军元的表现中规中矩,按部就班,刘伟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贸然把他提拔为领班。
赵光明的能力强,对刘伟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养虎为患啊!
他始终没忘记,是自己害死了赵光明的哥哥,弑兄之仇不共戴天,刘伟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知遇之恩可以化解。
令刘伟为难的是,赵家是刘伟自己为员工树立的典型,刘伟自己动手显然不太合适,
转念一想,
要论担心,孟国坤肯定比自己更担心!
或许应该派人提醒一下孟国坤?
刘伟暗暗谋划着,节奏不能乱,但也不能太精细,要有一定的容错空间。
看到天色已晚,众人开始下班,
刘伟站在楼上冲赵光明喊道:
“小光,你上来一趟!”
刘伟决定教赵光明修仙,与其别人教,还不如他亲自教。
“掌柜的,什么事?”
赵光明从容地站在刘伟面前,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今天他忙的够呛,可是他很开心,王军元已经告诉他,铁血团是杀他哥哥的凶手,背后的主谋是荣盛斋。
“小光,你也来了好几天,我仔细观察过你,性格沉稳,做事细腻,是个做大事的人!所以今晚我决定传你修仙之法!”
刘伟套路深,先把赵光明好好夸奖一番,才把掠天功传授给赵光明,
不管赵光明是否承认,两人实质上有师徒之谊,在仙侠世界,弑师可是重罪。
赵光明一旦开始修仙,就会对孟国坤产生现实威胁。只要孟国坤不傻,应该知道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刘伟则是布下鱼饵,等着大鱼上钩,
恍惚之间,刘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隐隐有弄巧成拙的担忧,要不要斩草除根?想了想,刘伟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连续的成功已经让他建立了强大的自信。
胭脂坊里,刘伟正在给徒弟传道,
荣盛斋里,
欧方平正和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一起,
要不说欧方平是老狐狸呢,几天功夫,他就和总部特使搞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年轻男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价格战终于打响了!计划很顺利!”
欧方平倒是没有那么乐观,他知道特使的计划,
自从连续两次行动失败,华隆贸易行失去了对欧方平的信任,派了一位蒋姓特使过来坐镇指挥,
可欧方平也不是易与之辈,蒋特使贸然空降,也需要他的配合,软硬兼施之下,两人现在处的很和睦。
蒋特使的计划很简单,堂堂正正的阳谋,以本伤人,和胭脂坊打价格战,双方对耗资金。
他委婉的提醒道:
“和胭脂坊打价格战,我们很吃亏,我们的运营成本比他们高,他们亏一块钱,我们要亏四块钱!”
蒋特使翻了个白眼,他也懒得批评欧方平,争辩起来,又是一堆扯皮官司,大公司嘛,运营成本肯定比小公司高,
斟酌一下,他决定透露一些内幕:
“我的计划是奇正结合,打价格战只是想消耗胭脂坊的资金。我真正的目标是胭脂坊!”
“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胭脂坊抵押20%的股份,从恒通商行贷款2000万!”
也就是尘埃落定,蒋特使才告诉欧方平,邱经理根本就是华隆贸易行找的托,四大商行的关系,根本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欧方平吃了一惊,胭脂坊可还有他10%的股份呢!
他突然发现,情况不妙,如果华隆收购胭脂坊,肯定会发现他的10%股份,后果不堪设想!
牵涉到切身利益,他很关心,假装不解的问道:
“区区一个胭脂坊值得总部如此重视?居然耗费恒通商行的人情!”
蒋特使不以为然地摇头说道:
“你呀,眼光还是太浅,胭脂坊能经营的如此红火,最核心资产有两点,一是他们的配方,我尝试过他们的产品,确实比我们的好。二是有宇文燕的庇护!只要有这两点在,我们是打不死胭脂坊的,”
“所以我的中心任务是要得到胭脂坊的配方。他们把股份抵押到恒通商行,这20%股份其实就已经是我们的了。”
欧方平知道商行手段波澜诡谲,有的是办法,让胭脂坊还不了钱,违约收回抵押的股份,
他很谦恭地给蒋特使倒上水,愁容满面地汇报:
“特使,按照你的计划,势必是长期作战。荣盛斋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薪资水平只有对方的四分之一,工作量却是对方的两倍,长期作战很难维持啊!这点还请你多加考虑!”
欧方平这是在借员工的口刺探,目前来看,华隆贸易行胜面很大,如果华隆贸易行能松口,提高待遇,他也未尝不能改头换面为老东家卖命。
蒋特使嗤笑一声:
“老欧,你也是老员工,这话你就不应该和我说!”
“谁不想涨工资?我也想,但是可能吗?华隆是大公司,薪资调整可是天大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欧方平嘿然无语,他知道蒋特使说的是大实话,大企业优势是资本雄厚,缺点是船大调头困难。
虽然否决了欧方平的提议,但蒋特使也认为欧方平的担心不无道理,叮嘱道:
“你加紧联系上游供应商,加紧收货,抬高原材料价格,加快胭脂坊的资金消耗速度。”
蒋特使有些不开心,现在抬高原材料价格,打乱了他的计划,荣盛斋的库存也不多,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