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知蠢妇,她竟敢如此待你们,儿媳莫恼,她不成器,自有我来教训她。”
孙爹说着就气冲冲的找秀才娘去了。
夏末这才携了孙黛回到正屋边上的西厢房。
孙黛看着夏末有些怯怯的问道:
“娘,你以前不是说过,要让着、敬着祖母吗?”
为什么娘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孙黛不明白。
夏末闻言只是淡淡的道:“我让她、敬她,她是如何待我的?”
“祖母总是使唤娘,还打娘,骂娘。”孙黛想起往事,瑟缩了一下,怯怯的说道,眼中满满的都是对秀才娘的恐惧。
这个家里挨打的何止是原主,秀才娘心情好时,便使唤使唤原主罢了。
秀才娘心情不好,打骂完了原主还要把孙黛拽过来狠掐。
而原主懦弱成性,看着自己女儿被虐待,也只会在事后和女儿抱头痛哭罢了。
但现在不同了,短短几日的功夫,秀才娘都开始躲着夏末走了。
孙黛想着脸上的恐惧淡化了不少。
夏末也趁机笑道:“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人都是可敬的,有些人知礼,你让、敬,他们会以同样的让、敬回报。但有些人不会,有些人不知礼,你的礼让,只会让这无礼之人得寸进尺,觉得你软弱可欺而已。”
孙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脸上全是迷茫。
夏末也不觉得这个年龄的孙黛会懂,只是略略的说了句罢了。
秀才娘此时却着实难过。
自从得知是喜燕介绍的亲事,秀才娘就一直想去登门拜访,但喜燕说过,大户人家从不空手登门,总要带些礼物过去。
可孙爹近来管得严,管家权又归了夏末,秀才娘那有什么东西做礼物。
但秀才娘总觉得自己若是不去,会坠了孙家的颜面,毕竟喜燕说过,出了秀才的人家,也算是半个官家。
她若是不登门拜访,岂不是坠了作为官家的颜面。
但秀才娘实在拿不出礼物,在路过夏末屋子的时候,一匹布正摆在桌上。
这布说不上好看,白线里面掺了红线,红红白白斑驳的厉害,又是土布,摸起来也不顺滑。
这是做衣服的布匹,毕竟农家虽穷,也不能直接织匹白麻布做衣,若是一身白麻,岂不成披麻戴孝的人了。
但染布又繁琐,故此夏末便寻了一些染过的红线,弄了这斑驳的花布。
准备给孙黛做一身新衣。
而这布,被秀才娘抱着,已经来到了西村正中,眼见着转个弯,就会到喜燕的家中。
“蠢妇,你给我站住。”孙爹大步追上去,一把将秀才娘扯到了地上。
“哎呦!”秀才娘呼痛,但摔到在长了草的地面上,秀才娘除了摔疼了腰,浑身全无大碍。
孙爹心道家丑不可外扬,便拉扯着秀才娘回到了家门,而秀才娘此时还惦记着把布送给喜燕去,竟想挣脱孙爹的手。
这一下可惹火孙爹了,孙爹反手便是一掌,落在秀才娘的头上,打的秀才娘一阵头晕目眩。
“你做什么又打我?我是去做正经事的,你怎么能打我。”秀才娘回过神来,当即捶地大哭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