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无数想法,夏末走向厨房,烧了一锅稀稀的面疙瘩汤。
厨房中剩余的冷馒头全部消失了,孙爹三人像是一直在饭桌前等着,自然不是他们三人吃的。
想到明明很饿却不敢开口,一直缩在墙根等自己的孙黛,夏末的唇边顿时勾起了一抹冷意。
热闹吧!让这个孙家更热闹吧!
今天已经热闹了一天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夏末想着将稀饭端上饭桌,秀才娘和李凤月三人都不是傻子,早闻着味儿凑到了桌上,这个桌子不大,只能坐6个人。
孙爹三人坐了上去,秀才娘、李凤月、李怜儿也坐了上去,便没了夏末和孙黛的位置。
夏末把饭全端上来,只见桌上满当当的六个人坐着已经开始喝汤,只有孙黛吮吸着手指,眼巴巴的站在旁边看着。
夏末唇边勾起的弧度越发大了,看着桌上的六人,夏末凉凉的说道:
“厨房里原本还有五个馒头,方才我做饭却全部消失了,想必是有耗子给叼了去。”
夏末话音未落就被李怜儿给瞪了一眼。
但夏末浑然不惧,接着说道:“丢几个馒头是小事。只是,我林夏末乃孙家正妻长妇,为何次妇安坐,而无我的位置?为何小妾端坐,却让我这个正妻与嫡长女立在一旁?孙家是打算以次欺长,宠妾灭妻么?”
“孙家只是个庄户人家,做甚么分的那么清楚,再说了,我李怜儿乃是李秀才的亲女,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李怜儿面前谈尊卑。”李怜儿横眉竖眼,气焰嚣张。
只是,妾终究是妾啊!出身再高的妾,也只是妾而已。
原主到有可能被李怜儿吓唬住,从而被李怜儿压制。
但夏末不是原主,夏末不在乎把原主当货物一样卖给孙家的林家人,更不在乎孙家,不在乎得罪李家。
也就更不介意教训一下眼前这个找死的李怜儿。
上前抬手一耳光抽在李怜儿的脸上,夏末轻蔑的看着李怜儿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论出身我不如你,但你要记得,我是妻你是妾,我打你你要受着,我骂你你得忍着,这就是妻妾之间的尊卑。”
“你!”李怜儿捂着脸蛋眼中满是恼怒,刚要发怒,但看了眼孙人贵后,李怜儿瞬间通红了眼眶,哭着跑到孙人贵身旁,挽住了孙人贵的胳膊,梨花带雨的哭诉道:
“夫君,妾身实在不知道那里招惹了姐姐,姐姐竟掌捆与我,妾身好委屈啊!”
夏末:“……”
你委屈个大头鬼。
夏末想着面无表情地说道:“李怜儿,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孙家的妾室?”
“我自然是。”李怜儿哭喊道,白瓷般的小脸上已经淌下了两道晶莹的泪珠子。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练就的好哭功,明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但眼眶只是微红,仿佛施了恰到好处的眼影,不似常人那般哭的眼眶红肿。
脸颊微微泛出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娇柔妩媚,虽然泪珠子掉了很多,却只显的光彩照人,若非腮帮子上还挂着泪珠子,夏末都会觉得遇到了什么喜事。
夏末曾经见过人大哭的画面,大多都是上气不接下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并且满脸虚汗,双眼红肿,不见美感只余凄惨。
而到了李怜儿这里,眼泪一直掉,哭两三声抽噎一下,微微张开的殷红的小嘴也跟着一抿,那悲伤的眼神,凄凉却带着几分倔强的小脸。
饶是夏末都忍不住在心中说道:
好一朵弱不禁风恰遇狂风暴雨却依旧顽强不屈的小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