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炫耀不得了的荣耀
宋执没有伸手接钱,只是失笑着摇了摇头,“不喜欢占人便宜?那为什么买东西理所当然的让别人付钱?”
“什么?”任恬惊愕地瞪大眼睛,口水卡在喉咙口半天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宋执继续语出惊人:“那个应该是个男生吧,花人家的钱,还邀请别人来家里做客,还留宿,有钱人家的小孩都这么开放的吗?”
任恬被气出了一身内伤,本来还想着循序渐进地聊聊天,然后再要到他的微信号,虽然她的小伙伴们也不缺钱找家教,但全国数学联赛一等奖的大神毕竟少见。
算了,还是继续老死不相往来吧。
力澜高中离任恬家大概十公里,十分钟的路程两人聊了两分钟,剩下的八分钟都在死一般的沉默中度过。
下车后,任恬提起书包正抬脚往别墅里走,就在这时,宋执突然在身后喊了她一声,“任恬。”
宋执很少会喊她名字,就好像“任恬”两个字烫嘴一样。
任恬觉得奇怪,刚一回头,一只红色的纸飞机便直直地戳到了她脑门上,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气急了的时候,任恬只觉得她血流如注了。
可恶,毁坏人民币犯法不知道吗!
任恬坐在客厅的毛绒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开着笔记本电脑,她脸上敷着面膜,手中握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正兴致勃勃地和视频那头的人谈天。
“大姨,我今天不疼了,昨晚差点疼死我,曲姨和爸爸都不在家,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挂掉。”
视频对面任恬的大姨满脸的欣慰,耐心地给她补一些女孩子该懂的生理知识。
宋执下楼的时候,恰好听见从电脑屏幕那端传出来的男人声音,那人是任恬的表哥,她大姨家的儿子。
任恬捂着嘴娇羞地笑个不停:“檀哥,你不能取笑我,我这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要是我在你家也不至于出这种丑。”
宋执斜靠在楼梯栏杆上,饶有兴味地望着任恬的方向,头顶的水晶灯很亮,有些反光,以至于他根本看不清电脑屏幕里的人长什么样子,但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没过多久,曲姨喊开饭了,任恬合上电脑,揭下脸上的面膜,哼着小曲儿经过宋执面前。
她要去卫生间洗把脸,这里是必经之路。
宋执忽然扯了下嘴角,轻笑起来,惹得任恬侧眸,她恶狠狠地瞪过去:“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
宋执单手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扬高了眉尾,脸上的笑意令人看不懂,嗓音低沉带笑,“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荣耀,那种事情有必要逢人就炫吗?”
“你管得着!”任恬鼓着腮帮子,再次变身河豚精,“那种兴奋你恐怕这辈子都无法体会。”
宋执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有些不羁,点点头,“也是,谁叫我是男的。”
今天任宗和宋挽清回来了,任宗望着满桌子的“特色菜肴”,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自家闺女,“恬恬,今天怎么让曲姨都做的你不爱吃的菜?”
任恬扫了一眼满桌子的菜,有胡萝卜,芹菜,豆腐豆浆,甚至还有一个重口味的爆炒猪腰子,看一眼就能让她胃口全无。
但这些都是天然杀.精避.孕的食材,任恬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想到这种制敌绝招的。
她夹了一根胡萝卜丝塞进嘴里,像只兔子一样蠕着唇,强忍着胡萝卜的腥味面带笑容,“老爸,这些可都是纯天然的美食,对人体有益无害,特别是您和宋阿姨一定得多吃点,虽然你俩年纪不大,但也要好好保养身体,免得老了之后全身酸痛。”
宋挽清浅笑着看向任恬,一脸的善解人意,“恬恬真懂事,比小执细心多了。”
任恬摇摇头,歪着脑袋瞧了宋执一眼,脸上的淡笑挑衅意味十足:“还是哥哥更厉害呢。”
宋执低眸瞥向任恬,没说话,明显不想搭理她。
任恬又舀了一勺木瓜银耳汤递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见旁边的宋执一直呆坐着不动筷子,她好心地给他夹了块嫩豆腐,还笑眯眯地劝说道:“哥哥,你这么瘦,更应该好好补补,可别挑食啊。”
宋执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晚上,任恬洗了澡,站在一楼客厅里吹头发,她抬眼看见柜子上宋挽清和爸爸的合照,以及藏在合照旁边的一个小药瓶,她踮起脚,将药瓶拿下来瞧了眼,瓶身上写着叶酸片三个大字。
她顺手在手机上查了下这种药的用途,才得知这是备孕的人吃的。
姓宋的女人真是诡计多端。
任恬可不想自己凭空再多出个弟弟或者妹妹,而且那个弟弟妹妹身上流着她和宋执一半的血,一想到那种画面她就抑制不住的呼吸困难。
她倒掉了药瓶里的药,然后将空瓶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不当面戳穿那个女人已经算给她老爸面子了,旁敲侧击地警告一下,那个聪明的女人应该会懂她的意思。
吹干了头发任恬便回房做作业了,还有几天考试,她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的,都没什么空余的时间练钢琴了。
没过多久,门外走廊上响起宋挽清哭哭啼啼的声音,任恬特喜欢看后妈哭闹的茶话会,于是跑过去拉开门缝偷听。
门外走廊上,宋挽清一边擦眼泪一边委屈道:“阿宗,那可是你上个月才给我买的钻戒,八十多万呢,我前几天放在我那个爱马仕手提袋里,就两天没回家,钻戒就不见了。”
任宗轻声安慰宋挽清:“不就一个钻戒吗,等我有空了再给你买个一样的。”
“不行,戒指又不是衣服怎么能说换就换,我还记得咱俩读书的时候,你那时候没钱给我送了个银戒指,我一直保管得好好的,这是一种情意,我就要这枚钻戒,其他的都不要。”
任宗一脸的为难,“你那个包包一直放玄关衣架上,还丢了什么东西?”
宋挽清抬起红肿的眼睛,望着任宗欲言又止,小声说了句:“我还丢了半包卫生棉。”
任宗瞥了一眼任恬的房门方向,吓得任恬赶紧合上了门缝。
任恬在门内恨得牙痒痒,这个可恶的宋挽清居然敢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连老爸送的卡地亚满钻皇冠都不要,怎么可能偷拿她的戒指,简直是世纪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