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众人相聚西灵山
西灵山顶!
日月催更,星海朝没。
烈日扬空,万物生机。
自袁逸轩来到西灵山已有两日了,本来他以为第二日就可去寻找黑灵芝,可总会事不遂心,前路漫漫。
看到袁逸轩一脸的惆怅,独自一人站在山崖旁,李献君的思绪又回到了两日前。
笛桓带着他们三人来到西灵山顶的时候,淮桑正询问他手中符咒里的邪灵有关于患灵一事的情况。
只是邪灵刚说到一半,他们四人便出现了。
他们四人来的突然,而他二人又听得认真,故而李献君自然没感觉到,不过淮桑似乎也没注意到。
见淮桑神情微冷,邪灵才懒散道:“怎么,来人了,你竟不知?”
淮桑和李献君齐转身,李献君在看到袁逸轩后,迅速迎了去,而淮桑却没有移步。
邪灵在符咒内来回游荡着,问道:“没想到你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究竟为何如此在意患灵。”
淮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冷冷的扫了它一眼,道:“我的事,你最好不要随意揣测打探。这样,你或许还能继续做个无忧无虑的邪灵。”
邪灵才没这么好吓唬,再说了,它如今这般,还不如死了呢,于是道:“怎么,生气啦?难道你不想知道患灵的秘密了?”
淮桑戏虐冷漠的盯着手中的符咒,冷哼道:“我看你似乎也不怎么想再见到你家主人了。”说完,便握成拳,想要将符咒收起来。
“等一下,我好像感受到了,真的!”
“这就怕了?”
“那......那几个人中,有一人身上,似乎隐有患灵之气。”
淮桑转头打量着他们几人,除了袁逸轩身上被人设了灵罩外,其他几人倒无其他类似情况。
只是此刻的淮桑眼中除了冷漠,还有一丝阴狠一闪而过。
邪灵没有看到淮桑脸上的神情变化,只是在努力的感应着那令它痛恨并熟悉的灵气,片刻后,它带着满腔怒火道:“虽然很浅,但我绝不会记错,那就是患灵之气。”
淮桑看了一眼邪灵,顺手将符咒隐于掌心之中,淡淡道:“你听着便可。”说完,便朝着李献君他们走去。
淮桑与他们几人自然也都是相识的,所以便都点头示意了一下。
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在这一点上,冷慕言和笛桓都看似不在意,但隐隐中还是透露着一丝念想,只是这种念想,他们也只埋藏在心底深处,不敢触及。
他们几人进入殿中之后,扇羽和幻影的脸上微微浅露出一丝的期待,一人一直看着走近的冷慕言,一人则似有似无的看了几眼笛桓,只是都未得到回应。
七叶见又来了几人,还是他不认识的,于是盯着他们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轻声问道:“哎,辛有,他们又是谁呀?西灵山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呢。”
苼烟看七叶说完,顺势将手还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顿时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但又想逗一逗他,便故意道:“七叶叔叔,你叫我什么?”
“啊......”
叫声瞬间打破了殿中未曾察觉的尴尬。
七叶见众人都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碍于面子,便强装镇定的想走到李献君身边去,可见淮桑在,于是只能挪步走到他身边,干笑了两声,问道:“淮桑,这几位朋友是?”
淮桑看了他一眼,七叶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就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淮桑突然道:“你都说了,朋友。”
看样子,淮桑并不想向他介绍,不过他此时也没有心情听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淮桑还是个可怕的存在。而且刚刚还直呼他的名字,在七叶的印象中,他似乎还没有直呼过“淮桑”这个名字吧。若非要说有,那也是苼烟和茹烟她们“淮桑哥哥”、“淮桑公子”的叫。
七叶有些哀怨的瞧了一眼淮桑,尴尬的笑了笑,便要朝着辛有站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拦下了:“在下袁逸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七叶微楞,看着袁逸轩一脸阳光的笑,也笑道:“哦......我叫七叶,原来你就是袁逸轩。”
袁逸轩笑道:“你认识我。”说完便明白一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献君。
七叶道:“当然,你是李献君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吗。他呀经常提到你呢,听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袁逸轩有丝惊楞的看着李献君,只是他脸上也有些惊惑。袁逸轩微微邹眉,浅笑道:“青梅竹马?”
七叶见他依然一脸笑意,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打量着他。突然七叶变得有些严肃,而当他正要说话时,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踉跄了一下。
“不是,辛有你拉我干嘛,我发现袁逸轩他......”七叶一脸火气的盯着辛有。
辛有尬笑着道:“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七叶瞟了他一眼,又看着袁逸轩,淡淡道:“你能有什么话跟我说,而且现在我也有话要跟袁逸轩说,你的话且等一等在说。”
辛有微怒的拽着七叶,边走边压着声音道:“你闭嘴吧,别在乱说了,那个词可不是这样用的。”
他们俩人就这样在众多目光之下叽叽歪歪,拉拉扯扯的走了出去。
袁逸轩见他俩神神秘秘的样子,感到很好奇,对李献君道:“献君,你何时认识的七叶,他比你倒是有趣多了。”
“也甚于你。”
说完俩人都默契的笑了,至于笑什么,可能就只有他二人知道了。
一旁一直默默看着的凤裘,直到他听到袁逸轩的笑声后,才将目光从出去的七叶的身上收了回来,握紧了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看到这里的淮桑,自然是明白了,看来压制住袁逸轩脸上的患灵之气的就是凤裘了。
扇羽见笛桓一直未说话,脸色也有些难看,而且袁逸轩和凤裘的手上似乎都有伤,只是被笛桓的灵力隐去了而已。于是便走过去将袁逸轩的手抬了起来,正要为他渡入灵力时,只见凤裘快步走到袁逸轩面前,阻道:“多谢扇羽公子,就不劳烦了。”
早在无名山庄时,扇羽就知道袁逸轩脸上的伤况,虽然笛桓未曾告诉他是如何所伤,但是此时见袁逸轩和凤裘手上又添新伤,便想着为他俩疗伤,并无其他的意图。
袁逸轩不知道他俩是何意,疑惑道:“怎么啦?”
一旁的李献君,担忧道:“逸轩,你可是受伤了,没事吧?”
袁逸轩看了一眼李献君,又扫了扫众人一眼,笑道:“哪有,我没有受伤,你们看,真没有。”说着便将宽袖卷了起来,举起手臂,还转了个圈,又道:“你看我这白白嫩嫩,哪有什么伤口啊。不过扇羽兄的关心,我收下了。”
扇羽见袁逸轩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知道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受了伤。扇羽并未说话,只是冲袁逸轩善意的笑了笑。随后转眼看向旁边的笛桓,只是笛桓并未觉察到扇羽的目光,因为他从方才就一直在盯着袁逸轩,脸上的还透露着丝丝歉意和担忧。
看到一向话多的笛桓,自来到后就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也未曾看过幻影一眼,反而一直站在冷慕言的身边,还一直满眼忧愁的看着袁逸轩。
这时,憋了许久,也观察了许久的茹烟,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欢喜的走到笛桓身边,将他拉到一旁,笑道:“笛桓,你这见了师.....兄还有我这个小师妹,是不是太高兴了,怎么话都不曾见你说过一句。”
她的声音虽小,但是于修仙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当然若是他们不想听,自然也是听不到的,只是她这句话刚说出去,幻影的眸中便闪现一瞬的凉意。
笛桓淡淡的看了一眼茹烟,敲着她的头道:“没什么,只是太累了。再说了,我就知道你会先忍不住的。”
“好呀,你故意的吧你,哼,你呀就知道欺负我。”茹烟说完看着看似微笑,却一脸严肃的笛桓,她总觉得,他心中藏有不愿说出的心事。
其实,她又何曾没有心事呢,只是她很少看到这样的笛桓,便试探问道:“笛桓,你可知檀棋她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笛桓身子僵了一下,深沉的看了一眼茹烟,立马又收回目光,故作轻松浅笑道:“你说檀棋呀,她最近可好了呢,跟小时候一样,是能吃能......睡的。”
“这一点檀棋确实跟我挺像的。”说完后,茹烟呵呵地苦笑着。
笛桓也微笑着道:“是啊,这样,也挺不错的。”
“师兄,你不用骗我,师姐已经告诉我了。”
茹烟很少这样直接叫他师兄,一般只有她极为认真或者重要时刻才会这样称呼他。此刻看茹烟一脸的淡漠,不像是说笑的样子,笛桓叹了口气道:“嗯,你知道了也好。不过你别担心,我回去看过她,她真的没事,只是贪睡而已。”
茹烟无奈一笑,淡淡道:“师兄何故还要骗我,没回去便是没回去,她不会怪我们的,只要我们找到黑灵芝,檀棋就会醒过来。”
“嗯嗯。”
待他俩说完话,凤裘也大概将昨晚在荒丘遇到邪灵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只是除去了袁逸轩陷入幻境一事未提。
虽然众人都未曾在起疑问,但凤裘知道他们心里明白,昨晚之事绝非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否则很难解释他和袁逸轩是如何受伤一事。但这却也是凤裘所想要的,因为袁逸轩至今都不知他俩受伤一事,而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让袁逸轩在徒添自责,也不想他在陷入之前的恐惧之中,更不想他知道患灵会一直纠缠他。
凤裘虽然没有说,但是他知道他所面对的这些人,绝非是一般人,所以他们早晚会猜测出来,那他说与不说又有何意义。
淮桑见他们几人憔悴,便开口提议叫他们几人先休息,说完后,看了一眼凤裘便出了殿内。
淮桑刚走到殿外,便遇到了正要进殿的七叶和辛有。他看了一眼辛有,道:“辛有,你先进去,我与七叶有些话要说。”
辛有点了点头后,便进去了。
七叶有些心虚的看着淮桑,见他一直不说话,而是走到远处,才停下脚步看着他。他楞了一下后,便立马跑了过去。
七叶一个劲儿的想着该如何应对淮桑接下来的盘问,两只眼睛在眼眶里快速的转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好计策,默默在心中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且静观其变。嘿嘿.......”
淮桑背手而立,轻哼道:“你以为你心中想的那些,我真不知?”
声音冷漠,语气逼人,就连身影都令人感觉到一丝颤危,只是这些让七叶一时之间忘了害怕,毕竟这前几日他才帮了自己,自己呢也对他有了些好感,如今这态度怎能说变回去又变回去了呀。
想着还不忘看看身上穿着的衣衫,衣服也是他选的,这着实令七叶有些疑惑了。
淮桑见他不说话,转过身又见他一直在看身上的衣衫,收了收冰冷的语气,道:“怎么,穿了好几日了,还是不习惯。”
七叶见他语气又变得浅淡,心想之前那个冰冷的淮桑是自己的错觉吧,胆子也大了些道:“没有,还好还好啦,虽然没有那么的舒服,但是还挺方便的。”
“若你实在觉得不舒服,便换下来,我一向不愿强求别人。”
看到淮桑不气,反而还很能理解他的样子,七叶反倒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个,淮公子,你找我到底是何事呀?”
“自然是方才你在殿中想要说,却没说出口的事。”
“你是说袁逸轩,对,也是,我都能发现的事,你们自然能发现,你们的道行比我深着呢,嘿嘿嘿。”
淮桑微微抬额,看着远处道:“所以,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当然。我本来不明白,你这么一提醒我,我可不就明白了吗。”看到淮桑转身,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信心满满的又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又何须我来多这个嘴说出来,你们与袁逸轩还要相熟一些,由你们说自然要合适些,对吧。”
“你......”淮桑真的是差一点喷他一脸血,有些头大无语的看着他,似乎不想在说话了。
见淮桑迟迟不说话,七叶挠了挠头,问道:“淮公子,这个,我能走了吗?”
淮桑道:“你可知被封印在面具下的是什么?”
七叶转了转眼珠,有些丧气道:“这......我道行低微,感受不出来,我就是手痒,想替他瞧一瞧罢了。”
淮桑闻言看了七叶一眼,却又将目光定在了他身后,七叶还未回过神,便听身后人道:“七叶,此事还望勿要在逸轩面前提及,多谢了。”
七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立即转过身去,看着凤裘,道:“你是说袁逸轩的脸......”
“逸轩的脸上只是小伤罢了,在下自有办法医治,就无须七叶再劳心挂念了,也不必在提及此事。”此话看似平淡如水,实则咄咄逼人,不过好就好在,七叶虽然明白凤裘的意思,却不知他心中的有股被压住的怒意之火。
从七叶提及袁逸轩的名字时,淮桑就将眼神一直停留在了凤裘的脸上,他掩饰的很好,可他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紧张、冷漠、愤怒,全都化作压抑的情绪,转而变成咄咄逼人的话语宣泄而出。这一切都被淮桑看在眼里,他看的出凤裘对袁逸轩脸伤一事的在乎,也看的出此事绝非他说的这般简单,凡人一旦沾染患灵之气,那便是生生世世都难以摆脱的噩梦。
直到七叶离开,凤裘才正视着淮桑,淮桑也毫不回避的一直看着他,并笑道:“自上次无名山庄一别,已有几月未见,不想凤裘公子跟袁逸轩竟也来了西灵山。”
凤裘知道他此话何意,只是并不说话,淡淡的看着他。淮桑既将他引出来,自然不是来叙旧的,而且他们也无旧可叙。
“不过来西灵山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目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凤裘觉得淮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透出一丝杀念,可当再看向他时,他的脸上却是犹如这山顶上的风一样顺和,但隐约间却带着一丝执蛮和阴冷。
凤裘依然一脸的淡然,道:“皆是为了黑灵芝。”
淮桑在听到凤裘开口后,才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收了回来,转身眺望远处的山峦,轻言说道:“你是为了相王府才想要得到黑灵芝的,可你却是无名山庄的人。”
凤裘扫了他一眼,这一眼虽然被淮桑察觉到了,但是他并不在意,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凤裘的回答。
相王爷身中邪灵,小王爷身中患灵,此时都需要黑灵芝,淮桑不直接提及逸轩,反而说是相王府,所以他知道相王爷的事。想到此的凤裘,淡淡道:“早在无名山庄之前你就认识我?或者说,在无名山庄的时候,你只是故作不认识我。”
“呵呵,且不管我认不认识你,也不管你想不想要得到黑灵芝,但是,没有我,你一定得不到你想要的。”
“你是说,想要黑灵芝的人太多了,所以,是在忧心我争不过他们。”
淮桑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凤裘不知真相,却也怪不得他,但这倒也是一个很好的说辞。“你若不信,日后便会知晓。”
凤裘懒得理他,既是千年灵芝,功效自然了得,他只需一点便可,从未想过要独吞整个黑灵芝。只是细想,他绝不会无故将自己叫出来,然后再无聊的说出这样一番话语来笑损自己。理了理思绪后的凤裘,抬眸冷道:“你若是想知道逸轩的事,恕在下无可奉告。”
淮桑依然从容淡定,道:“在无名山庄之前,我确实见过你,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知道百纸画卷藏在哪里。”
“应该是更早之前吧。不过,原来那晚是你设下的结界。”
“如今来看,那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不是吗。”
淮桑能如此坦然的说出来,自然是不怕凤裘知道他的身份,而凤裘对他的身份也着实不在意,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他知道凤裘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得到黑灵芝。
所以话题又绕回来了。
淮桑笑了笑,他这是遇到了一个话少的人,还是不愿与他说话的人,不过很显然,两者都是。
“既如此,我们便聊聊你口中无可奉告之事。”既是无可奉告,自然是不能说的事,既不能说,这随口一问,又怎会开口。见凤裘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离开。淮桑抬起手掌,只见掌心之中瞬间浮现一个圆形的符咒,这个符咒凤裘在虚无湖的时候见过,是淮桑作为寿礼送予老庄主的。
淮桑见凤裘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似乎并未取消离开的念头,抬起脚转身便要走。
“公子留步,你那朋友脸上的患灵之气,不知是从何处引来的?”
凤裘闻言又有人提及患灵,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剑指淮桑,并将全身灵力聚于剑身,怒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淮桑一脸无辜的看着凤裘,扬了扬手上的符咒,只见符咒内的游丝瞬间从符咒里飞了出来,变成一股黑色邪气漂浮在半空之中。
凤裘知道他们遇到的邪灵肯定不是淮桑操控的,否则淮桑此刻也不会淡定站在这里了。他只瞧了邪灵一眼,便又冷漠的盯着淮桑,道:“既然你们知道了,应该也知道它的厉害,所以,还请你们不要插手此事。”
邪灵停止了浮动,定格在半空之中,道:“公子,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想帮助你的朋友。”
凤裘怒气未散,冷冷道:“我说了,无须你们挂念此事,我自有打算。”
“那公子可知,我家主人修行千年,可依然无法对抗患灵,最终被患灵啃噬缠身,至今
下落不明。但我知道主人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中了患灵之气的人,患灵之主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死的,更不会放过他们。它会永生永世不眠不休的缠着他们,跟着他们,令他们永远无法摆脱它的操控和折磨,除非......”邪灵见凤裘依然不为所动,便故意卖起关子,不再说下去了。
凤裘未开口说话,只是收起了剑,但也没离开,邪灵又继续道:“除非我家主人还有你的朋友变成真正的患灵,才算是真正的摆脱。可那样的他,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你想如何?”
邪灵见凤裘怒气虽已退,口气却依然冰凉沁骨,便笑道:“公子,你别一副苦大仇深,欠钱不还的模样,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找到宿主呢。”
“你是为了你自己。”
“自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是你们人类常说的。不过我是为了主人,你是为了你朋友,我们为什么不合作试一试。”
凤裘看了看一直未说话的淮桑,只是他似乎早已知道答案了一般,微微挑眉,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凤裘微微低头,眸中带火的凝视着前方,淡淡道:“他,是在无名山庄......”
“凤裘,还是我来说吧,那晚你并没有在,你又怎会说的清楚。”看到凤裘身子微颤了一下,还一脸的惊恐和担忧,说实在的,袁逸轩真的很感激他。
凤裘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想守护好袁逸轩每日伪装的坚强,只是谁曾想,此时连他最后一丝的快乐都要被掏尽。
“逸轩。”
“虽然笛桓告诉过你那日的事,但毕竟我才是当事人,此事由我来说,当然最为合适不过。”他知道凤裘的担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没事。”
袁逸轩又看了看跟他一起走过来的李献君,只见他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袁逸轩知道李献君是想要他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哪怕千疮百孔,万箭穿心,也要有面对和接受的勇气。
李献君虽不知患灵为何,但方才听得几句,也知其中的厉害和恐惧,他虽然心疼袁逸轩,但也更希望他永远不要陷入内心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袁逸轩微抬深眸,面色无华的看着空中漂浮的邪灵。他艰难的移步,慢慢地靠近,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邪灵。它周身黑气围绕,无头无尾,像由无数个密密麻麻的恶鬼组合而成,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将他整个吞掉。
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双手紧握成拳,强装镇定的看着邪灵,只见邪灵一下飞到他的面前,他的褐瞳瞬间被黑暗笼罩侵袭,这一下又将他拉到了那个翠绿葱油的半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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