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禁灵 玉门不开
水桥或许已经有些年份了,叶枫踩在上面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响。此时仍有不少渔民还未离开,许多人见到他,都热情地打招呼,他也一一回应。
“村长好像在找你呢!他在大祭台上。”
大祭台,是渔民们对中间那座祭台的称呼,叶枫四处张望,没有看见紫月的身影,嘴里嘀咕了两句,心想该是被花涂骗了。
水桥修建到祭台的正下方,随后就是盘旋而上的楼梯,这几个祭台,都像是建在海面上的大房子,四周围地严严实实,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大房子没有门窗。
叶枫登上祭台,余悸早就等在此处。他鹤发童颜,身材魁梧,如若不是那满头的白须,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老人。
“你找我?”
听到叶枫问话,余悸转过身,“我时常在想,大海的另一边,到底是什么景象。”
叶枫的视线越过余悸看向远处,那些远去的船帆像是融化进了海平线一般,海天一色,又被朝阳渲染,甚是震撼。
余悸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只木盒,递给他,“打开看看。”
他好奇地接过木盒,翻开盒盖,里面放着的,是一把红色的长剑,剑柄如玉,剑身似练,隐隐还有红光浮现。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
余悸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了一句,“把它拿起来。”
叶枫未曾多想,伸手握住了这把剑,在他的手接触到剑柄的一刹那,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突然闯进他的脑海。
悬崖,岩浆,燃烧的大鸟,以及分崩离析的山峰。
“啊!”
他吓得连忙松手,余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股神念瞬间就进入了叶枫的身体。
笔直陡峭的崖壁,沸腾滚烫的岩浆,满天的火柱,以及从火焰之中渐渐显出身形的飞禽。
余悸不解,他松开了手,追问叶枫,“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叶枫惊魂未定,刚才脑海中闪过太多画面,他哪里能记得住,唯一有印象的,只怕就是火焰了,他指着地上的剑回道,“这...这刀上...有火...”
余悸皱眉,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只冒着火焰的飞禽,应该是一种只属于传说中的生物:凤凰!
叶枫从小在渔村长大,怎么会见过凤凰?他的目光慢慢移动到了地上的那把剑上。
“哎呀,我的手!”
叶枫的手掌心里出现了一道伤痕,余悸一看便知,这是被剑中灵力烫伤所致。他从地上捡起长剑,重新放入了木盒之中,“这不叫刀,这叫剑,它的名字叫做红莲。”
叶枫吃惊地指着长剑说道,“红莲?它还有名字!?”
余悸收起木盒,藏进了衣袖之中,叶枫手心被灼伤,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红莲剑上的火属性灵力,再者,他刚才冒险用神念深入探测了叶枫的天灵骨,发现他的天灵骨反嵌,骨骺线也已经愈合。
这意味着玉门将再也无法开启,身体无法与天地沟通,他今生只能是一个凡人了。
但眼前的少年还未意识到这一点,还在好奇地寻找那突然不见的剑盒。
“小伤,过几日便会痊愈了。”
叶枫微微点头,手心里的伤口的确不疼,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叶枫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余悸,后者没有回答,他遥望海面,半晌之后才开口,“你爹又出海了?”
叶枫点点头,嘟囔道,“每次都不带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今晚你爹或许不会回来,不要在这里等了,早点回去,这里风大。”
叶枫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余悸叹了口气,依旧没有回答,他转身独自离开了大祭台。叶枫耸耸肩,显然对这老头的脾性已经习以为常。远处,众多的渔船源源不断地驶出,渐渐融化进了海平面中,而叶仁的船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喂!叶枫!在这!”
叶枫回头,不远处的另一个祭台上,紫月正在向他招手,和紫月在一起的,还有徐义海和花涂。
五座祭台之间,也有架空而建的木桥,只要登上一座祭台,就可以很方便的在五座祭台间往来。
他正要应答,刚才那握红莲剑的手心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他噗通一下坐在地上,连忙摊开手掌,只见那伤口犹如无数蠕动的虫子,血水喷涌而出,顺着指缝流淌到了祭台上。
“啊~!”
紫月看见叶枫在地上打滚哀嚎,不知道发生了何时,连忙跑了过去,徐义海和花涂也满脸疑惑,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大祭台上。
“你怎么了?”
“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叶枫疼得眼泪都在打转,地上已经留了一摊血,那些血迹顺着木板缝隙流进了祭台内。
“你们快去叫人,叫我爷爷来!”
紫月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吓得不知所措,徐义海听到她的话,连连点头,蹬蹬蹬就顺着楼梯跑下去了。
“咚!”
一声闷响从脚下的祭台中传来,三人都楞了一下,花涂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就在此时,叶枫身下的木板断裂,紫月和他瞬间消失在漆黑的洞里。
花涂头皮发麻,他伸出脖子观望那洞口,洞内漆黑,看不见底。
不知下落了多久,二人才“轰隆”一声摔在一堆碎木上。叶枫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怀中的紫月吓得哭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连忙将紫月扶起,后者这才连忙抽身挪到一边,“我...我没事...”
见她无恙,叶枫才从废墟中挣扎着站起来,“这...这是哪里啊?”
四周的光线十分昏暗,头顶的洞口看起来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遥远,这让叶枫很是不解。
他们刚才不是在祭台吗?
紫月微弱的声音传来,“这里...这里好像是一个庙堂。”
叶枫回过神,他从废墟中爬出,这才看清这周围的景象,不远处有数根粗大的顶梁石柱,他们刚才落下的地方,是放在两侧的烛台,石柱中间,还有两个蒲团,上面积满了灰。再远处,供奉着一座石像,这石像的上半身是一个女子,但下半身却是一条鱼尾,女子手里托着一颗石球。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