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又廷打人事件没几天便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最后以励又廷付了十万元精神损失费并被学校记一次大过处分才息事宁人。
许南汐很是内疚,本不关励又廷的事,他却因为自己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而这份代价是许南汐承受不了的。
刘法欧经过这件事后低调了很多,她知道一切源头皆因她而起,内心也自责不已,本想将十万元还给励又廷,谁知励又廷大手一挥,说了句,不关你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这让刘法欧心里的愧疚更甚,导致事情过去了许久她仍然不好意思再见励又廷。
许南汐坐在咖啡厅里,眼睛盯着面前的咖啡,励又廷推开咖啡厅的门进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许南汐这副神游的画面。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许南汐看见励又廷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慌忙说:“怎么没看见你进来?”
“你一直在全神贯注的神游,当然看不见我。”
励又廷点了一杯拿铁,看着许南汐笑着说。
“我在思考问题。”
许南汐喝了口咖啡,有些不自然的说。
“怎么,在想怎么样报答我吗?”
许南汐一怔,没等她说话,励又廷继续说道,“南汐,我很开心你在危险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心里有负担,觉得好像欠了我什么。我不希望这件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可以吗?”
许南汐想着包里放着的那张写好的十万元欠条,心乱如麻。
从咖啡厅出来,励又廷开车送许南汐去做家教的路上开玩笑的对许南汐说道,“南汐,你要不以身相许得了?”
许南汐知道励又廷是想减轻她心里的愧疚感,于是侧过头来笑着说:“好啊,从此我是不是就过上了少奶奶似的生活了?这个仆人最少得十几个吧?如果再能有七个小矮人每天陪我玩,那最好了!”
“我还是给你弄个巫婆吧!”
励又廷大笑着说道。
“晚上我过来接你。”
下车后,励又廷对转身离去的许南汐说道。
许南汐回头,忙摆手,“不用了,晚上我坐公交车回去。”
“英雄救美的戏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心脏受不了。”
“我真没事,再说,上次只是意外而已。”
“我不接受反驳,晚上我等你。”
励又廷说完,一脚油门,车风驰电掣般驶离出许南汐的视线。许南汐看着那条不太宽敞的马路尽头,似乎因为励又廷的那句话而变得不那么阴森可怕了。
顾墨因为参加国外的设计比赛,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知道励又廷和许南汐的事情已经是回国两天后了。他打电话给许南汐。
“你没事吧?”
许南汐握着电话,“没事。”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许南汐站在昏暗的街角,说道,“不用了,我很好,没事,你应该很忙吧?不打扰你了。”
顾墨听着电话那头电话挂断的声音,翻看着手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上车钥匙,急匆匆下楼。
许南汐挂断电话,抬头看见励又廷正站在车边,抽着烟,不停的看着手腕上的表。
许南汐走过去,用手夺过励又廷手中的香烟,将烟头摁灭。“肺癌的致死率是很高的,如果不想英年早逝请少抽些烟好吗?”
“哇,你管的还真宽啊?”
“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健康着想,请不要臆想其他,OK?”
“不OK!你不说八点下班吗?现在都快九点了!怎么晚这么多?害我以为自己记错了时间。”
许南汐见励又廷在外面等了自己一个多小时,心里有些不忍,“我请你吃夜宵,弥补你怎么样?”
“真的啊?你可别反悔啊!”
“上车吧大哥。”
“走走走,我能多点点菜吗?你请客可不容易啊!”
“上次给你买的盒饭喂了狗了?”
“那也算啊?”
“怎么不算?够我吃两顿的好吗?我还买了水果,我自己都没舍得买。”
“哇,你还真是小气啊!这都能记这么久?”
“当然,所以尽量不要做得罪我的事情,我会记仇的。”
励又廷手握着方向盘,对许南汐竖起了大姆指,“你赢了!”
十分钟后,励又廷的车拐进了一处不起眼的胡同里,他将车停好,拉着许南汐下了车。
许南汐看着不大的铺子上面挂了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四个字,胖哥馄饨。
“你说的豪华饭店,就是这儿?”
励又廷指着店门对许南汐说:“他家馄饨可好吃了。”说完,拉着许南汐进了店。
二十几平米的店里,谈不上装修,简单的桌椅摆设倒也干净。店里人不多,励又廷刚坐下,店老板便走了过来,“呦,又廷,好些日子没看见你来了,最近忙什么呢?”
励又廷忙站起身来,“胖哥,最近忙,没过来,这不今天馋你家馄饨了,带朋友过来尝尝。”
许南汐打量着眼前的胖哥,个子不高,圆圆的脑袋上镶嵌着一张平易近人的笑脸,有点像寺庙里供奉的菩萨,让人看了心里暖暖的。
许南汐笑着跟胖哥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跟这家老板很熟啊?经常来吗?”
馄饨上来后,许南汐边吃边好奇的问励又廷,这里离学校不近,他怎么会来这里吃饭?
“我大一的时候,有一次跟家里吵架跑了出来,半夜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胖哥见我一个人坐在店门口抽烟叹气,便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他将我拉进屋,给我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那天晚上,他开解了我很多,从那以后我便隔几天就过来吃碗馄饨,心里有什么事也跟胖哥聊聊。”
“这样啊,胖哥是本地人吗?”
“不是,他是山东人,胖哥命也苦,老婆前几年得病死了,自己拉扯一个十岁的孩子到现在,也不容易。”
许南汐突然想起莲花来,莲花当年养自己也是这般艰难吧!
开车回到学校,已近十点,校门口,许南汐看见许久不见的顾墨正站在门口,注视着从车上走下来的她和励又廷。
许南汐与顾墨对视,半月未见,却似乎已过了千年。
“好久不见。”
许南汐笑着说。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顾墨看着许南汐,一字一句说道,“你出事的那天晚上,第一通求救电话,是打给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