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峭平静走过,莹善子此时也在地面,两者会心一笑,余下徒儿们一头雾水。
剩下姬怡,姬怡也非常谨慎,首先她踏上土桥,三足金乌鸣叫,再踏上木桥,夔牛厉叫,最后姬怡站在青铜桥前突然哭了起来。
“你不要过来了,等我们出来!”天枢子跳上魁牛头颅,对姬怡喊道。夔牛并不反感上面站着个人。
“好。”姬怡后退靠着墙壁,应答完只在抽泣,好生可伶。
踏完两座桥就知道她在这里会怎样的归宿了。
只是可惜了,这一抹红衣。
天枢子终究于心不忍,见姬怡的包袱还在身上,便从踏仙桥过去解开姬怡的气穴,让她恢复了修为,也把包袱还给了她。此时对于姬怡心中有重重疑惑,为什么释放旱魁如此重大之事姬家只有她一人前来?而她为什么只可以走上冥道?
在天枢子隐隐有答案转身之时,姬怡拉住了天枢子的手,“能不能不要离我而去?”
“我已有心上人,莫要再强求。”天枢子此时心软,也不想欺骗姬怡。
姬怡闻言眼中某些东西一点一点在消逝,最终她伏下头久久哭泣。
姬怡哭的更加厉害了,天枢子头也没回再次踏过仙桥,仙桥居然无声裂开,断裂掉落峡谷之中。众人脸上全是惊惧。
“等一下怎么回去?”正明子恼怒的看着天枢子。要不是他跑来跑去,仙桥也不会断。可谁知正明子话音刚落,人桥也断裂掉进峡谷。
“看来,天意如此。”谭峭看了一眼莹善子,莹善子点了点头。
道士一行人过来后就发现桥尾这里是没有路的,动物身后就是墙壁。因此谭峭与莹善子飞掠上三足金乌的肩膀,天枢子带着正明子与紫霄子掠上夔牛背坐着。
站好坐好后,三足金乌与无角猛牛轰然出发,它们都是前进掉落峡谷,这让道士们心惊胆战。而道士们都没有留意,在花背蟾蜍身后一直多出来一块阴影,随着道士们的离开,阴影中露出东洋人的头颅。
道士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由于四周都是泥土,所以他选择用了五行遁术中土遁度过土桥的,恰巧走对了路,因此一路上并未触发什么隐藏的机关。度过土桥后没有路了,东洋人选择蛰伏起来,先前莹善子掀翻倒地时,他就再次出手,未曾想莹善子反应迅速躲过偷袭。
首领露出头颅之后,立即施展土遁追去。夔牛在黑暗中发出的光芒犹如阳光,实在是好跟踪。
三足金乌的羽毛锋利如刀,莹善子与谭峭都是抓着它颈部羽毛的根部迎风而飞,这倒不怕被羽毛割伤。夔牛的奔跑速度一点都不落于三足金乌,由于头上无角,天枢子便攀附着牛头,紫霄子抓着天枢子的腰,正明子抓着紫霄子的腰。
几乎是到了谷底才出现一道巨大洞口,三足金乌与夔牛并排冲进洞口,众人随即发现洞中范围目不达边,而在洞中央有座玲珑宝塔,谭峭数了数总有七层。
在玲珑宝塔百丈外停下,众人感受到了一股纯粹浓郁的元气,比之外界更清新俊逸更有益于淬炼气脉。而外界江湖武士喜欢把这股清新对于人体有益处的良好气息称作灵气,灵气固然好听,但也没有完全表达固本培元之意。
因此谭峭有一瞬间断定,若是让紫霄子在洞内固本培元闭关三年,出关后必能渡劫进入金丹之境。
这股纯粹浓郁的元气前所未见,从来没有想过世间竟然会有如此沁人心腑之地,完全可作洞天福地!所有人自怪异之兽背上下来。三足金乌与无角猛牛无息而坐,样子无比温顺乖巧,似乎也十分享受此处的环境。
若是此处不处处透的诡异,当真是可作洞天福地。莹善子与谭峭仅仅沉醉片刻,便生出警惕,反应过来。继而也叫醒了还在沉醉的徒儿们。
谭峭曾南下江都府高邮见过镇国寺塔,那塔高十余丈,由青砖砌成,颇显肃穆庄严,总七层。莹善子也在江南见过佛塔,是青城灵岩寺内的千佛塔,那塔高数十丈,共十三层,各层雕满佛像,佛像精雕细刻,神态慈祥。
洞中宝塔与外界的佛塔相比当真可以用玲珑二字形容,估摸不过五丈,却分七层。玲珑宝塔也不是佛塔,塔身琉璃上镶嵌满夜明珠,在珠光照耀下显得五光十色,远看富丽堂皇,要多贵重就有多贵重。
徒儿们开始沉醉漂亮的玲珑宝塔时,谭峭与莹善子在观察四周。谭峭发现脚下并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细沙,由于细沙色黑,所以进来之时就已经忽略了。
类似细沙谭峭曾在蔚蓝之海的滩上见过。只是蔚蓝之海的沙滩不单是浅黄色,在烈阳照耀下还极度滚烫。而此时脚下的黑色细沙,性凉不止还如死水一样站在上面有波纹扩散。莹善子曾过雁门关见到滚滚黄沙,此时心中同样疑惑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仙道贵生?”谭峭观完景象,突然开始顿悟。
“清气上浮为乾,育长东岳万灵。浊气下沉为坤,成就东岳大地。七十二局阵法永循不绝,杜绝洞中气息泄露传到外界,先前紫霄子感受到的阳气就是自这里上浮而升的。”莹善子感知周围无有异样气息,“我们由坤地而入已是尽头,不可再上前了。”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东洋人不在这里,可以离开了。
莹善子观察环境后之所以想要急切离开,是怕招引到东洋人到达此处。而东洋人若是发现这里,莹善子势必会追至天涯海角赶尽杀绝。这么做的因为是不想被华夏大地之外的民族染指灵地。
人就是自私的,只是看自私到哪种地步。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处为三,难怪有如此浓郁清新的元气。”天枢子此时回过神来了,“旱魁想必封印在那玲珑宝塔内。”
“此处玄妙异常,不是大家久待之所,到达此处为命中大福,此时可以离开了。”谭峭眼中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亮,应是自顿悟中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