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聊斋:长生从结缘辛十四娘开始

第15章 授棍

  牛记铁铺内,辛老汉、牛力二人面面相觑。

  “嘶,贤侄,你这烟斗干嘛要做到两尺?”辛老汉皱眉。

  “用起来顺手。”李牧边说边比划了两下。

  “那为何又想要加硬?”

  “防身。”

  “贤侄,它只是个烟斗,”辛老汉叹口气,转头问牛力,“能做的出来吗?”

  牛力摇摇头。

  “你也没办法?”辛老汉明显不信。

  牛力苦笑,“辛先生,没材料啊。”

  “你这也没有?”

  “辛先生,你也知道这烟斗特殊,又要加长加硬,一时半会的,我到哪里去搞。”

  “那就是能做,但不好做咯。”辛老汉眯眼笑道。

  看着辛老汉的笑意,牛力哈哈一笑,“辛先生,不瞒你说,做这种烟斗,本就很费神,何况……”

  “半杯。”辛老汉嘴里轻悠悠飘出两字。

  这两字一出,李牧就瞧见牛力呼吸瞬间变得沉重,眼珠瞪得溜圆。

  “咕……辛先生,你知道的,这烟斗……”

  辛老汉打断他道:“我是说可以慢慢谈,仔仔细细谈,一步一步来谈了吗?”

  “辛先生说笑了,我定当全力帮你做出这烟斗。”牛力讪讪笑道。

  最终,辛老汉额外付出了三杯月华酒,牛力则要在一个月时间内做好烟斗。

  从牛记铁铺出来,回到庙时已入夜。

  “老丈,这月华酒真是月亮上落下来的?”

  “哪可能,不过这月华酒也不好酿就是了,正巧牛力他也好这口酒。”

  “原来如此。”

  深夜。

  李牧盘坐床沿,劳累一天,就这么迷迷糊糊坐着睡了过去。

  ……

  四周黄土夯实,旌旗猎猎,人群围聚一圈。

  不多时,一瘦弱身影被摔倒地上,那身影接着爬起,又被摔,再爬起,反反复复直到躺地上喘着粗气。

  李牧“看”着这瘦弱身影,想要摇头。

  “不对,我现在这状态,连头都摇不了。”

  李牧无奈,睡着后就出现在这副身体里,整个人好似被塞进木偶,感官模糊又真实。

  模糊的是周围人的脸、说的话永远含混不清。

  真实的是手上磨出的茧,身上挨的打痛不堪忍。

  可偏偏李牧现在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依着“他”来。

  “李牧”低头捡起木棍,走到角落,心里默数:

  一,二,三……十……百……千……万……

  挥。挑。劈。扫。戳。

  日日如此。

  直至,战鼓雷动,号角连天。

  敌军如潮涌来,“李牧”握紧铁棍,心胆惧怯,可看看身后妇孺老幼,再抬头,眼底只剩前进。

  杀敌,杀敌,杀敌……

  手里铁棍变得滑腻,红的白的混淆结块。

  练棍,练棍,练棍……

  每日必练万遍,每战身必当先。

  岁月流转,手里铁棍越舞越重。

  “李牧”也从小卒到伍长,到百夫,到千夫……

  终于搏来了三餐饱,秋冬暖,四季安。

  却也逢来了那日……

  “恩公。”

  话音突兀,好似尖针,将黄土、旌旗、人影……一一戳破。

  场中只余下,一片水,一圈雾,两人影。

  恢复自由后,李牧先是低头确认自个身子,还好不是光着。

  遂而抬头看向汉子,略带不解,“这是何意?”

  汉子未作答,两手一翻,不知从哪变出两根木棍。

  随后,手一抛,将其中一根木棍扔向李牧。

  木棍抛来,李牧近乎于本能,抬手、接棍、挽花,好似这棍已舞过无数遍。

  “这……?!”

  李牧心下一惊,抬眼凝视汉子。

  汉子屈肘屈膝,棍尖朝向李牧,朗声笑道:

  “特来拜谢恩公送别之曲。”

  至此,李牧哪还会不明白,汉子此番前来,是要将他的棍法教给自己。

  于是乎,拉筋活骨,左脚前踏,右腿蹬直,弓步沉身,棍头前指,棍于腰齐。

  李牧摆好架势,道了声“请!”

  啪——

  李牧以腰带肩,由左向右,长棍横扫,势若奔雷,直取汉子腰际。

  汉子不慌不忙,长棍一挡,站如山岳,轻松挡下这棍横扫。

  李牧抽棍,棍梢上举,正劈。

  汉子轻身一闪,避开劈棍,反手一棍戳出,直击李牧手腕。

  李牧一惊,强行收力,架棍欲拨。

  汉子手腕翻动,长棍一绞,一挑,便将李牧手中长棍挑飞出去。

  “呼……”李牧摊摊手,平缓呼吸。

  俄尔。

  “来!”

  啪——

  “继续!!”

  啪啪——

  “再来!!!”

  啪啪啪——

  场里棍影纷纷,时而如吐信灵蛇,时而似出水蛟龙。

  不知多久,场中渐静。

  周边水雾渐散,汉子身躯已近透明。

  李牧抱拳,向汉子深鞠一躬,“敢问将军姓名。”

  “末将,余守仁。”

  “余将军,大恩不言谢,可还有未了之事,我必倾囊相助。”

  汉子一怔,踌躇不语。

  他此番前来,只是来谢李牧那碗酒那首曲。

  至于还有啥未了之事,他也曾想过。

  憎恨?愤怒?

  可人死,黄土一杯,青史几行名?

  那里也应该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李牧见他久久不语,却以为是有危险,便道:

  “余将军,你无须担心,我非不自量力之人……”

  汉子摆摆手,打断李牧。

  “恩公,他日你云游天下时,还请替末将去趟牙山血锯亭,为末将那些苦命兄弟,温一壶好酒,歌一曲送别,末将也就心了念了。”

  “一定。”

  “恩公,珍重……”

  俄尔。

  梦境消散,李牧于黑暗中缓缓睁眼。

  ……

  雄鸡报晓,东方渐白。

  吱呀——

  李牧从屋内走出,在后院找寻一圈,不多时,手里提了根长条,行至院中。

  李牧调整呼吸,松肩活肘。

  俄顷。

  立定,运棍,棍随身动,身随心动。

  戳棍准狠,劈棍刚猛,挑棍刁钻,扫棍迅疾。

  一通练棍下来,已是日上三竿。

  牙山血锯亭。

  李牧心里念叨这个名字。

  这地方去是一定要去的,只是眼下,棍法缺乏实战经验,烟斗还需等上一个月,二十四身神自从通了鼻神后就没了动静,结缘神通得靠十四娘晚上努力……

  唉,我果然还是很弱啊。

  念及此处,李牧深吸口气,想再练一遍,却嗅到一丝幽香袭来。

  “李大哥,歇息下,擦擦汗,吃点东西吧。”

  辛十四娘端着毛巾、脸盆走来。

  “成。”

  李牧擦完脸,饭刚吃到一半,就听到院外马蹄声急如骤雨。

  刘捕头来找他时,开口只有一句话。

  “王武现在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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