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
李宁安长出一口气,将符笔轻轻放下,指尖轻抚面前的金符。
就在刚刚绘符的时候。
神宫处的明月竟然吐出精纯的灵力,反哺着他的精神气,让本就顺利的绘制进一步加速,最终只用三刻钟完成。
放在以往,至少都要小半个时辰。
这就是仙官赐符吗?
看来它除了凝聚本命符外,还能增加我绘符的速度,提高绘符的准确率。
更何况,这张“开锋符”的品质,恐怕要高于我之前绘制的所有符箓。
这效果实在是可怕,有了它,想必我能走得更远。
收敛心绪,李宁安拿起符笔,但刚想绘制时,却发现储物袋中的星砂已是见底。
他只能将两把道剑与材料收好,准备前往坊市购买材料与修炼丹药。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符书。
李宁安虽然习得符箓数十,但能用于内门选拔,并且当作底牌的一张也没有。
他必须在剩余不多的时间中,寻找到增强实力的符箓。
掐断思绪,李宁安将新绘制的“开锋符”放入怀中,准备去看看能值多少钱。
要是价值不错,那也是一条财路。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纪青衣。
少女睡得很沉,脑袋枕在手臂上,压住几缕发丝,沾染上唇角淌出的口水。
或许是因为久压着的原因,原本白皙细腻的手臂已经微微发红。
李宁安笑了笑,将纪青衣摇醒,想到刚刚少女口中的“穷鬼”,于是道:“我要去坊市买些东西,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嗯……”
“逛坊市?”
“我去!”
纪青衣眸子眯了眯,其中笑意盎然。
…………
神霄宗,青云坊市。
这里是神霄宗对外贸易的场所,在宗门收益中占据大头,每日从中流过的灵石少说都有上千万,往来人流量之多,规模之大,堪称方圆百万里一绝。
正阳街上。
叫卖声,吵闹声络绎不绝。
李宁安穿梭在人流中,对两边商贩的叫卖声充耳不闻,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或许是一直待在大泽山脉的原因,纪青衣显得很是活泼,紧紧拉着李宁安的衣袖,充满好奇地目光打量着四周。
在步行数十步后。
李宁安停了下来,抬眸看向面前三层楼阁门口处,挂着的一块金色牌匾。
多宝阁。
一人一鬼步入店内。
“哎呦,这位爷。”
“祝爷升仙成道,破境如喝水!”
“您吉祥!”
刚跨过门槛,就有一名小厮迎了上来,手端梨花木案,摆上好茶水。
见到李宁安,小厮顿时目光一亮。
少年虽穿着朴素,但那独特的气质与清冷的眸光足以弥补,甚至散发别样的魅力。
“这位爷,这边来。”
小厮踩在木地板上,脚步轻快。
李宁安打量着四周。
楼内虽然不大,装饰不多,但却显得古朴典雅,从装潢与陈设来看,店主人品味不错,与坊市中其他店面的奢华成反比。
很快,小厮停下了脚步。
窗边摆着一方小桌,其上铺着红布绸缎,前后各有两张红木椅,造型别致,上绘云鹤穿云之画,栩栩如生。
小厮将茶水放在桌上,随后朝李宁安弯了弯腰,旋即迈着小碎步进后房。
李宁安大方落座,接过茶碗,将瓷盖拨了拨碗沿,细嗅茶香,随即呷了一口。
“明前的龙井。”
少年放下茶碗,淡淡道。
其音未落,一名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下,把玩着手中玉珠,呵呵笑道:“客官是个行家,不知来小店想要些什么?”
“对了,我叫燕青。”
言罢,他在少年对面坐下。
略微思忖,李宁安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张“开锋符”,放在红布绸缎上滑了过去。
符箓?
开锋符?
还只是黄阶中品的?
燕青有些不以为意,慢慢呷着茶,待杯中茶水见底时,他才将符箓拿起,随意看看。
但只这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符箓刚一入手,锋锐之气就迸发而出,似乎面对的不是一只金纸,而是一柄利剑。
燕青收起先前的漫不经心,隐隐觉得此物有些不凡,于是抬头道:“道友。”
“我能否散出神识探查此物。”
李宁安点点头:“无妨。”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经过仙官赐符加成后的“开锋符”,能够到达什么层次。
得到允许,燕青迫不及待散开神识,霎时间,一股独属炼气七层的气势散出。
他闭上双眼,细细探查。
许久后。
燕青收敛神识,眼中多了一分凝重。
他能看出此物不凡,加持威能远大于其他“开锋符”,可有些门道还是拿不准。
燕青放下符箓,语气和善了许多:
“这位道友。”
“这符箓绘制水平极高,不是一般人能创作出,可否让在下请出符箓师一观?”
“放下,绝对不会损坏半点。”
燕青眼神满是炽热。
在他眼中,这张符箓已是大师之作,而能拿出符箓的少年,想必背后也有高人。
思及此处,男人眼神更加炽热一分。
“请便……”
李宁安有些迟疑,他虽然觉得绘制此符时浑身舒畅,十分得心应手。
可没想到品质能如此之高。
但已经答应,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燕青也不多废话,手中掐决,指尖灵光涌动。
很快,灵光消散。
燕青的表情也轻松起来,开始与李宁安进行闲聊,话里话外都是恭维之意。
在他看来。
能绘出这种符箓的少年,背后一定有强大且实力雄厚的师承,才能进行对其栽培。
李宁安回答的滴水不漏,既让对方摸不清状况,也让对方感觉自己不简单。
虽然他本意只是想看看符箓好坏,但发财路就在眼前,不可能装看不见,财,侣,法,地,财可是排在首位。
双方仍在拉扯,纪青衣开始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来人跨过门槛,直接朝两人走来。
李宁安抬眸望去,只见来者约莫七十岁左右,身穿脏兮兮的长袍,头发杂乱不堪,胡须一直垂到胸前,目光锐利。
“燕道友,急匆匆找我来。”
“又是何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长袍撩起,从容不迫地来到两人旁坐下。
“这位是许令,许道友。”
燕青满脸对李宁安满脸堆笑道,接着又看向许令:“这位道友可带来一张好符。”
“哦?”
“好符?”
“我摸爬滚打大半辈子,什么符没见过,你这小店里,还能有什么好符?”
许令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