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花满楼来了个新花魁
两人越接近花满楼,路上的人就越多,嘴里还兴致勃勃谈论着关于那个花魁的各种事。
到了花满楼前的空地,人早就挤得水泄不通。
为了这一出戏,花满楼特地在楼前空地搭了个高台,高台可以直通二楼花魁房间外的走廊,然后高台四周用一人高的木栏杆围起来,只留一个进出门。
此时木栏杆外一层两层不知道扒着多少人,就为近距离一睹花魁的风采,不少彪形大汉在人堆里维持秩序,相反里面的区域人不算多,那些人站在里面走动还有不少余位。
田不易见围栏门外守着七八个彪形大汉以保持门口畅通,不时有穿着轻便的人往里走,每进一个,门口的彪形大汉都要检查清楚来人手里的帖子。
田不易问旁边的一个人:“大哥,进那个门需要什么要求吗?我看那些人怎么还人人手里拿个帖子。”
“想进那扇门首先得有钱,之前光进那扇门都要十两银子哩!估计老鸨也没料到,就算要十两银子那个里面也装不下恁多人,现在又想了个新法子,每次进去的人限量二十个,抽到进的帖子外加十两才能进,不过听说要是没抢到绣球能给退五两。”
好家伙,老鸨一手饥饿营销玩的溜啊!田不易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句京都城内从不缺有钱人。
“看那些进去人的样子也不像大富大贵啊,要么粗壮要么精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能拿到帖子的人个个都不是一般人,那人家能跟我们这些粗人一样吗?这些人都是那些大爷叫来代为抢绣球的,大爷们在楼上喝茶看戏呢。”
说着大哥还指了指三楼一个大平台,上面果然一群人在饶有兴致地往下看呢。
等等,怎么还有女的坐上面?大成王朝风气还挺开放啊。
“还可以这样啊。”陈怡叹道。
“那可不,就算那群爷愿意来抢,老鸨也不敢同意啊,一个有半点闪失都够她喝一壶,何况还那么多个。”
这时又有另一个人搭腔:“你知道上次赵家院头儿帮他家老爷抢到了绣球,赵老爷一高兴当场赏了一百两银子!”
田不易和陈怡听了是啧啧称奇。
很快,今日来抢绣球的人都进了场,这场面给人一种里面的耍把戏,外面的看把戏的感觉。
看时辰差不多,一个老龟公出现在台上发出尖细的太监音:“糯糯到——!”
人群顿时兴奋起来,起起伏伏一波一波跟海浪似的。
场子里的人更是蓄势待发,为了主子幸福也为了自身前途,豁出去了!
伴随着人群的欢呼,门帘里一个身影随风摆柳般移步而出。
就像酒楼里遇到的黑痣男所说,糯糯穿着件类似于现代那种的吊带小背心,不过非常之精致,光是看上面泛出的淡金色光泽都知道一件够田不易吃好几年。
她的两条白玉般的胳膊,纤细的腰肢都露在阳关下,金银剔透的,胸脯被脸上垂下的面纱所盖住,更有种朦胧的诱惑力。
田不易觉得她这身打扮很有异域风情,因为她下身穿的是那种四瓣纱裙,不像平时京都女子穿的一整条桶式裙子。
“我本来还想看看人家庐山真面目呢。”
田不易有些失望,也没人跟他说花魁戴着面纱啊,罢了,反正他主要来凑个热闹。
“人家虽然戴着面纱,但是能看出来那些人所言非虚。”陈怡看着台上的人,眼中是欣赏,就像在欣赏一件老天爷粉雕玉琢的工艺品。
“抛绣球——!”
龟公发话,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田不易想这老龟公真的不是宫里太监再就业吗?
此时糯糯已从丫鬟端着的木盘里拿起绣球向下张望,两只手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底下人的身子也跟着她的手左右摆动。
片刻,她将球从正中抛了下去。
接下来的场景有点像田不易看过的球赛,而且是自由球赛。
篮球足球都有规则,抢绣球没有,场子里的人无所不用其极,全都祭出了自己的当家功夫,什么蛇形拳鹤形拳这腿那掌的,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引得场外人阵阵喝彩。
里面的人都只会物理攻击,毕竟魔法攻击还是太犯规了,不然你我都去请个高人,直接魔法对轰来个字面意义上的引爆全场。
田不易看着场子里的人武功招式用尽,最后全都返璞归真,扯人头发的,箍人脖子的,踹人膝盖的,甚至还有吐人口水的,像极了小学生约架。
糯糯背对着场下的人坐着,此时正在悠闲地吃着水果,她身旁点了一炷香,照规矩,等香烧过一半,她便可以随时喊停,到时候球在谁的手上晚上就跟谁共度良宵。
等盘里的水果吃完,香也烧到了一半,糯糯懒懒瞧了一眼时辰,今天有点乏了,可能中午吃多了点犯困,想早点回房小睡一会。
她悠悠吐出一个字:“停。”
边上龟公听了连忙敲响铜锣重复一遍:“停!”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平日里的欢呼声没有响起。
“嗯?”
看着身边龟公也尴尬地立在那里,没像往常一样报出抢到绣球的名号,糯糯有些奇怪,她转过头向下看去,没一个人手里拿着绣球。
所有人齐刷刷朝着一个方向,她顺着看过去,球稳稳当当落在一个长相英俊正派的男子手里。
“这个......”
陈怡手里捧着球不知所措,这纯粹是个意外,是个误会。
当时场子里的人抢得正欢,不知道谁跳起来一顶把球顶出了场外,他就本能地伸手接了一下,打算还回去呢,龟公就敲响了铜锣,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个场面。
“我没钱交十两银子。”
陈怡非常实在,也是,场外的人如果能随便拿出十两银子也就不会在场外了,说着他就要把球还回去。
“等等。”糯糯抬手阻止了想说话的老鸨,自耳后取下面纱,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现在呢?”
场下人又是一阵惊呼。
“感谢垂爱,受之不起。”陈怡微微颔首,说完便将球还给了门口的大汉。
随后场内又响起了哄抢声,之后发生了什么,田不易和陈怡不得而知。
“陈怡,我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青楼女子的?”
“她们也挺无奈的吧。”
回头望去,人群重又沸腾起来,恐怕早已没人记得这花满楼以前有个头牌叫柳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