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不再,日已将落,旌旗整整,迎飘千里,铁骑刀枪,鸣响天际。南方有一队兵甲正在修复刚刚受损的城墙,本已是残墙损垣,无论再怎么修复都还是抵挡不住敌军的猛烈攻击。这些兵士本应知道,没有朝庭的补给,再怎么死守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是,大蔚王朝怎么可以被蛮夷之兵击败呢,更者说镇守这孤望城的将军是大蔚王朝的第一勇士呢。
城墙之上正有一个人在深思,他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右手紧紧的握着腰间宝剑。这柄剑已不知让他斩杀了多少敌将的人头,这柄剑已不知给他换来了多少光荣战绩,这柄剑已不知为他挑开多少次艰难困阻。这柄剑已经成为了他的代名词。
朱宸,一个响彻大江南北的名字,一个永远飘在战旗上的名字。在这些蛮夷看来,朱宸就是一个永远不败的神话。有朱宸镇守的地方,蛮夷听之早已奔逃千里。
然而,朱宸也明白他对面之敌并非凡类,铁褐扎拉素来被称为是大漠第一枭雄,在大漠他已习惯了自己称王称霸。枭雄的天性就是寻找更强的对手,他没有看错,朱宸的确是他生平遇到的最强悍的对手。
铁褐扎拉已经发动了十五次的进攻,然而孤望城还是稳稳的在朱宸手里,更令铁褐扎拉好奇的是在朱宸没有士兵和粮食补给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够稳住军心。铁褐扎拉明白,虽然这十五次的进攻让对方损失不少,但是损失更多的是自己的士兵。他的每一次进攻总是会被朱宸粉碎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铁褐扎拉已完全没有概念。
朱宸现在思索什么。他现在想的绝对是跟他的身份不相符的,他是一个将军,大蔚王朝的第一勇士,于万军丛中来去自如,即使敌军再多,即使敌军再强,朱宸从来都没有皱过眉头。然而就是这样的将军,他此时思索的竟是他又杀害了多少人,以后还要有多少人因他而失去生命。
虽然大蔚王朝国土不容侵犯,但是他杀死的敌军又何曾少呢?人人都是爹生妈养的,为什么别人性命就要丧在自己手上呢。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将军。
“将军,铁褐扎拉又要开始进攻了。”一个穿着破烂铠甲的兵士向朱宸禀报着,从他的脸上不难看出,他也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将军,即使把性命葬送在这里也绝不后退半步。
“准备迎战。”
遥望远处,已有兵甲无数,尘土飞扬,弥漫天际,这是一场血的较量,朱宸非常清楚,自己很有可能在这一场兵斗中丧生,但是他不怨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朝庭,无论朝庭对他怎样他觉得都是应该的。
朱宸提着宝剑,横刀立马站在三军之前,他已看清了对方来人就是素有万夫不挡之勇的铁褐扎拉。朱宸一声令下,三军尽皆向前,喊杀一片,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朱宸的宝剑饮血再饮血,被他斩杀的敌军哭天喊地。
一抹余光透着破窗射进来,照得人眼睛好不舒服。天虽只是微明,可是每天的这个时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必须起床去干活,只有待在府里的主子们才不用像他们这么早起床呢。
朱二牛这一晚上被折腾的真够呛,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做梦了,每次的梦都差不多,不是在战场上杀人就是在就是在军营中发号施令。他也真奇怪了,为什么每次都能梦见那个叫朱宸的家伙呢。
朱二牛可没听说过大蔚王朝有过叫什么朱宸的将军,开国皇帝不是叫朱正羽吗?他身边就没有过叫朱宸的将军。真是极其无聊之梦。从他住进庄府的那天起就不停的做着同样的梦,这个梦已经困扰他足足十六年了。
想这些劳什子根本无用,最要紧的是想想今天怎么把要干的活干完吧。
“老朱头,赶紧起床,别磨蹭了,管家昨天不是叫你去城东买几把称手的刀具吗?小心晚了,他又训斥你。”早已起床的孙二噶说着,刚说完就出去干事了。
“就是,怎么看你天天这么累呀?”又一个仆人说着。
这里是庄府,朱二牛只是这庄府的一个普通仆人。大家都叫他老朱头,至于多大年纪他也不知道,反正他知道他活得够长。因为他们村老田头的爷爷去世的时候就还活着呢。老田头今年快80了,他爷爷怎么着也得有100多岁了吧。朱二牛觉得自己至少是一百多岁了。
虽然年纪那么大了,可是他这样貌却像是三十初头的小伙子。不仅力气大,精力也足。朱二牛赶紧起床,管家交待的事情可不能拖,挨了训可不好,他倒不是担心管家会扣他工钱,只是他怕自己闺女受了什么委屈。
闺女?朱二牛有一个貌美如花的闺女。那闺女相当可人,如果说朱二牛这辈子有什么得意的地方那就是收了这么一个貌比西施的闺女。其他人说到朱二牛的时候总会说,他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一个闺女,到时候这闺女一嫁,那肯定是嫁到哪个大户人家,到时候锦衣玉食肯定没问题。所以说朱二牛这个人虽然平常怪里怪气的,倒没有哪个下人敢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