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牛倒是没有受伤,看起来气色也不错,据他所说,那两个人一进来就问他要打要杀,朱二牛待要反抗却被他们制住了,刚要喊救命却是李月莺和庄歆瑶赶了过来,这才救了他的性命。
这个农夫家里本是有三口人,除了老两口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经过这场变故全都死了。李月莺心感欠疚,倘不是她把爹爹安排在他们家里,他们也就不会遭此横祸了。伤心了一阵子,趁着天黑就找个安静的地方把三个人埋了。
次日正午,李月莺跑了十多里的路去镇子上买了些吃的。这下让庄歆瑶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李月莺说朱二牛从小吃素,可是现在这个朱二牛却偏好肉食,庄歆瑶觉得一个人的禀性再变但这生活上的习惯却不易变。朱二牛说现在伤重得吃些肉补补身子,李月莺没再多话,只庄歆瑶不信。
庄歆瑶虽然不知道在朱二牛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这跟她真的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不过是自己好姐妹的爹爹。等她们把朱二牛安全的送到梅州他们也就要安排起程回九真派了。
不过这朱二牛又马上让庄歆瑶起了疑,按辈份这朱二牛应该是庄歆瑶的长辈,庄歆瑶一直称呼他为“叔叔”。可是这十多天相处下来,庄歆瑶却发现这个朱二牛对自己竟有爱慕之心。无论庄歆瑶想做什么,朱二牛总是有意无意的要满足她。
这感觉对庄歆瑶可不好,倘使哪一天这朱二牛真的跟她表白了,可叫她怎么回答呢。还好庄歆瑶够机敏每次都能应对自如。庄歆瑶觉得这个朱二牛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朱二牛在庄歆瑶眼里可是个老实本份的人,在她看来朱二牛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穷人。他没见识,没文化,至于武功就更别说了。庄歆瑶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既然他是李月莺的爹爹,庄歆瑶平常也只好对他恭恭敬敬的。但现在的这情形看来这朱二牛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月,朱二牛的身子好得也差不多了,他们是时候赶往梅州了。其实李月莺本想让朱二牛在这里多休养一阵子,朱二牛也是一般想法。可庄歆瑶拐弯抹角的一百个不愿意。
每天李月莺去镇上买东西,家里就留朱二牛和庄歆瑶两个人。朱二牛总是想方设法的生出些事来。伤重的时候总是要叫庄歆瑶过来扶他走路,伤好以后却总是个喋喋不休的问这问那。实在把庄歆瑶问得烦了就懒得搭理他了。
可是庄歆瑶又不能告诉李月莺他爹爹对自己动了坏脑筋,不然大家多尴尬呀。她现在只想把朱二牛送到梅州去。
三人计议已定,就朝着梅州方向进发。有庄歆瑶在,他们这一路上锦衣玉食未曾吃过半点苦,走得累了就坐马车,坐得累了就下来走走,欣赏一下这大自然的美好风光。
有一次李月莺偷偷的问庄歆瑶她以后的夫君是不是庄老爷都给她安排好了。庄歆瑶才不要别人管自己的事情呢。她说那天跟慕容子鸿说的可是半点不假,她的夫君一定要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李月莺笑她说,难不成她要去皇宫里做妃子,除了皇上谁还能做到她说的那两点。
庄歆瑶也觉得好像除了皇上真的没有什么人能满足她这两个条件,不过想想又不对,好像皇上的身边有成千上百个女人呢,到时候要让庄歆瑶与别人共侍一夫,她可不干。
他们这一路走来慢慢吞吞的,足足走了一个多月才到梅州。还没到梅州他们就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庄歆瑶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来,只是朱二牛在那里好像若有所思。
进了梅州,才看见梅州还真是个热闹的地方,这里的风俗习惯不同于琳城。城里到处都是载歌载舞,听说有个歌舞节快到了。这时候人们正在大街小巷准备呢,听说这个歌舞节可会吸引来不少青年才俊呢。而且有文有武。
“这个歌舞节倒是挺对你的心思的,要不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你那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白马王子呢。”李月莺打笑着。
“没你那么无聊,不过到时候看看还是可以的。还别说这梅州城真是挺热闹的,月莺,我们去那边瞧瞧,你看那边有几个耍把式卖艺的。我们去给他捣乱去。”
还真是个大小姐,人家那些把式兄弟不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吗?就这点生计她还想抢了去呀。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只看见两个江湖武者舞刀弄枪的,可看在庄歆瑶和李月莺的眼里只不过如花拳绣腿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新奇的地方。在九真派里,就是新入门的弟子都比他们耍的要强。
三个人刚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就见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婆子挤了过来,眼睛盯着庄歆瑶道:“我认得你,你不是那个谁吗?对不对?”
庄歆瑶听她说话语无伦次,又看她身上又脏又乱,当时心里就不快了,心里想着这是哪家跑出来的疯婆子呢。正这么想着,那疯婆子又道:“你还别不信,我真的认得你。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呢,你是我太奶奶嘛。怎么样呀?他有没有欺负你呀?别怪我说你,虽然你们小两口甜甜蜜蜜可你也不能忘了你爹你娘呀。可苦了他们了。自打你走了,他们俩个就孤苦无依。老俩口最后郁郁而终。”
“你是哪来的疯婆子赶紧滚,别挡路。”李月莺还没发话,朱二牛却蛮横起来,而且还一把把那疯婆子推走了。
“你别推我,我也认得你。你就是那个谁嘛?”
“去去去,再不滚,我打你。”朱二牛说着伸拳便要打她。
那老婆子也识相,看来要是不走的话朱二牛的拳头真的是要打过来。李月莺的心里却蒙上了一层灰。她记得刚遇到到朱二牛那会,他从来不打人也不吓人的,那些人欺负他他也从来不还手,看到街上的乞丐他都会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给人家吃。可是看看现在的这个爹爹,跟那时候的朱二牛真的一点也不像了。
不过一想,可能是爹爹这些年在庄府当仆人给折腾的,她早听说庄府的那些仆人对他一点也不好。这些年竟然把爹爹的禀性都给改变了。这还不都是因为李月莺吗?倘不是为了她朱二牛也不会去庄府做了家仆。
“姑娘,算卦吗?准灵,不灵不要钱。”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又缠住了庄歆瑶,难怪庄歆瑶那么抢手,你看她这一身绫罗绸缎,任谁一看不是个有钱的主。
“你谁呀?我又不认识你。我才不算卦呢。”
算卦?这算命的可是找错人了,庄歆瑶的爹爹可是占卜的行家,她要真想算卦不会找自己爹爹吗?非要找这么个人,也不知道他算得准不准。
“算卦的,我问你。你先别给我们算,你先算算刚才那个疯婆子,他姓甚名谁,家住什么地方?干什么刚才一见我们就说那些胡里胡涂的话?你给他算准了我们再找你算,要是算得不准,你看我拆你招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