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轻叹年华美如初
窗外的阳光,穿透柳絮的飞扬,跌落在玻璃的一角,折叠出色彩的褶皱。我细数着那每一道或深或浅的印迹,于记忆荒芜的晨垣里,把往事雕成文字,潮湿了心中阳光的味道。
岁月流逝,望远山含黛,近水画眉。云袖舒皓腕,红日吻翠柳。小桥俯腰处,闪星满碧裙。茅屋三两处,犬吠犹相闻。篱笆绕花香,新燕筑巢忙。几缕炊烟起,好梦催人醉。而柔弱如烟柳的你,就妩媚在脉脉波光里,叮咚的小河边。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阡:“陌,你真的好美。”
陌:“这都是天生的。”
阡:“千年以来,你都是如此。”
陌:“是吗?”
阡:“此时此刻,美景美人,千年以来,依旧反复,让人沉迷。”
在这匆匆的岁月里,寻一份安好,用以安放无处湮灭的美好,低吟浅唱,不惧残酷,在虚无飘渺的回眸间,聆听风的呢喃,站在山巅,看恍如岁月这般飘过的阳光,看无边天际的一抹彩霞,毫无征兆的醉倒在尘世的素颜中,感知那些淡淡如风的飘逸。
陌:“人对美好,好像都向往,好像也都不知足。”
阡:“都是如此,所以要珍惜,这样回忆才值得。”
在淡淡的时光里,让思绪伴着墨香尽情挥洒,静下心来喝一杯茶,温一盏岁月的暗香,在平静中回味,在简单中度过,那轻盈如风的过往,便是岁月留给我们的风景。铺一纸素笺,将斑驳零散的记忆,细细描绘,于心之一隅,妥帖安放。寻一处清幽,让那千转百回的念,在心里开成一朵花,在风中流转!
时光,温婉而清寂,天空飘过大朵的白云,那是心素静的影子。风过,一帘小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抬头,伸手,采撷一缕芬芳入墨,春的明媚便婉约在我的文字中。仔细聆听,心语的呢喃,是谁,在春天的诗句中,书写着初相遇的欣喜?是谁在春天的画卷中,将生机盎然的美好描绘?
陌:“能够遇见你,才是真的好,要不然,我现在还是个不懂事的叛逆少女。”
阡:“能够遇见你,我漂泊的心才有归属。”
陌:“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闹市里嘻嘻哈哈,不解风情,也不会欣赏什么诗意美景。”
阡:“如果不是你,我也是只懂得伏案苦读,与风对诗,空述千年情长。”
阳光一点一点的上涨,而风不曾有意的拂动,让树木在紫气连绵的沉默中和远方的山脉一同移动,在一片紫泽中,海市蜃楼般的就幻出一坡红、一坡橙、一坡黄、一坡绿、一坡蓝,缤纷得与此季的时节一般,极胜。这次第,在四时的风光里,早已抵过了紫陌春深。
陌:“你看那边山坡,好美啊!”
阡:“连幻境都出现了。”
陌:“什么幻境,那是阳光散射而已,你该不会又想梦回唐朝了吧!哈哈!”
阡:“为了你,我哪里都想梦回,如果那是一个幻境,我愿意跟你一起进去,永远不出来。”
陌:“我才不想呆在幻境里,世间那么美好。”
阡:“世间是很美好,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一起梦回唐朝。”
陌:“回去了还能回来吗?”
阡:“就算不能回来,那里也是一个尘世。”
陌:“那我们还是在现在这个尘世呆够了再回去吧!”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晚上,阡在沉思,陌在相思。年华正好,未来也很长。
回想千年情缘,一些夜的孤寂,在字墨里瘦尽一夜灯花。耳畔禅音袅袅,我水袖轻舞,舞尽一世芳华。暗香旖旎的时光,有心动,有等待,有守候。
一切在岁月深处绮绻成蝶,轻舞着红尘的欢歌。晨钟暮鼓,我跋山涉水,不为那陌上桃花盛开,只想赴一场那相约已久的花期。
陌很喜欢看花,每年的花期,阡都期望与陌一起,奈何千年轮回,终究是几次欢喜几次悲。
阡:“陌,你知道吗?千年的十世轮回,我还以为每个轮回都可以遇到你,结果只有六个轮回。赏花不遇懂花人,更无陪伴空自廖。”
陌:“心若年轻,则岁月不老,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守住心中的那一季春暖花开,其实,我们想要的幸福一直都在。若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错过了风,我们会收获雨;错失了夏花绚烂,必将会走进秋叶静美。”
阡:“每次轮回失望之后,都是很好的相遇。”
陌:“所以啊,我们在最美的年华相遇,不就是上天的眷恋吗?”
阡:“所以我确实不该想太多。”
陌:“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嘛,总是对我说什么要全部体验爱恨离愁。”
阡:“那也只是从文字上去说而已,我现在哪里还敢让你受一点委屈。”
扣一曲年华的歌谣,唱冷了昨日的记号。再也不能看清曾经的脚印,也不能望穿来时的始初。只有记忆的风帆,麻木的寻找被涂改的路线,不知该如何才能找到一处歇脚之地靠岸。那长长的经年凤歌,又该怎样唱美岁月的婆娑。
岁月的帆,在回忆的目光下渐行渐远,耳际忽而响起<怒放的生命>的旋律,激起我心中一股莫名的渴望。
轻轻拉开窗帘,一场春雨,淋湿了虔诚向往的花朵,许许多多的回忆片段如同雨浇开的花香,温馨着那深藏的梦,一如此刻的心境,任那悠悠飘荡的花香与春风将我熏醉,且,不愿醒来。
陌:“你刚才干嘛去了?”
阡:“没什么。下雨了,我把窗关了而已,因为我比较喜欢安静。”
陌:“你刚才肯定又是在想什么了吧?”
阡:“突然感到有点迷茫而已。”
陌:“诸葛亮不是说过嘛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宁静,是一抹浅浅的笑,眉宇间刻着风霜走过的痕迹;宁静,是一道斜阳,辉映着河边的杨柳,岁月从这里静静地流过。宁静,不在山林在人间。心若无求,宁静自来。看淡了风月,多少浮尘都是云烟。
阡:“确实该宁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