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甫走近林雪儿,仔细打量着她和郎子辰,若有所思地问道:“请问二位可是来自沉鱼村?”
郎子辰闻言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地反问:“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本来好好的逛街,却莫名其妙被掌柜骂了一通,到现在还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又来了个奇怪的男人缠着雪儿姐不放,郎子辰心里就跟有只猫在抓似的,又烦又躁。
夏侯甫并未在意郎子辰的无礼,而是径直将目光投向了他,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知晓凌寒鱼姑娘现在何处?”
郎子辰和林雪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和困惑。凌寒鱼离开沉鱼村已经整整一周了,按理说,以她的速度,早该抵达焰灵宗了才是。眼前这个男子,又与凌寒鱼有什么关系?
林雪儿仔细打量着夏侯甫的装束,若有所思。“夏侯兄可是天音谷的弟子?”
夏侯甫点了点头,承认道:“不错,在下正是天音谷的弟子。”
林雪儿又追问道:“那夏侯兄可是与凌寒鱼有什么渊源?”
半晌,夏侯甫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那个...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曾经给凌寒鱼姑娘...洗过脚罢了。”
林雪儿听完夏侯甫的话,一时间有些懵逼。但见夏侯甫神色尴尬,似乎并不想多谈,林雪儿也就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倒是郎子辰,听了这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哥们儿,你这口味儿也忒重了点。”
说完,他又敬佩地看了夏侯甫一眼,竖了个大拇指。
林雪儿瞪了郎子辰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随后,她向夏侯甫讲述了凌寒鱼离开沉鱼村的经过。
她抬眼望向夏侯甫,问道:“夏侯兄,你特意来找寒鱼,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夏侯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带着林雪儿和郎子辰来到附近的告示栏前。他伸手揭下一张通缉令,递到两人面前。
林雪儿接过通缉令,只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画像上分明就是凌寒鱼的样子,虽然笔触有些粗糙,但那冷峻的眉眼和倔强的神情,却与凌寒鱼别无二致。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雪儿难以置信地看向夏侯甫,声音都有些发颤。
夏侯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一周前,我......咳咳,青云村的守村人被一个携有焰灵宗佩剑的凝气境女修袭击。那女修逼问守村人焰灵宗的方位,得到答案后便扬长而去。守村人越想越气,第二天便去焰灵宗讨要说法。”
他顿了顿,神色愈发凝重:“谁知焰灵宗的人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修。而且最近,还有其他两个偏远村镇也出现了守村人被害,全村失踪的惨案。焰灵宗正在倾尽全力调查此事,连一年一度的宗门庆典都取消了。”
林雪儿和郎子辰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掩不住的震惊和忧虑。
“会不会是有人冒充她做了这些坏事?”林雪儿喃喃自语道。
夏侯甫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这就不得而知了。其实,那位守村人也不认为凌寒鱼是真凶。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焰灵宗,但焰灵宗还是根据辖区内的名册,根据外貌描述锁定了一个叫做凌寒鱼的人。”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焰灵宗派人前往沉鱼村询问情况。据说是一个叫飞扬扬的村民提供了关键线索。他声称凌寒鱼性情狂躁,曾经重伤过雪儿姑娘你。焰灵宗的人本想当面向你求证,但...”
说到这里,夏侯甫有些支吾,似乎在斟酌措辞。半晌,他才吞吞吐吐地说:“他们好像洞察到雪儿姑娘你和一个男子正在房中...嗯,总之最后他们也没见你就直接回去了。”
林雪儿闻言,俏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幽怨地瞄了郎子辰一眼。
夏侯甫接着说道:“焰灵宗综合这些信息,再考虑到凌寒鱼惊人的修炼速度,长老们怀疑她是否已经走上了魔道。为慎重起见,他们将凌寒鱼列为重大通缉对象。”
“后来贵宗的殷日长老来到了天音谷,请求协助处理这件事。我师姐沈柔菲和我接到命令,特来协助调查此案。师姐已经先行一步,前往案发村庄勘查了。”
林雪儿听完这些,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她为凌寒鱼蒙受不白之冤而愤怒不平;另一方面,她也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懊悔自责。若非她和郎子辰腻腻歪歪,耽搁了时机,或许事态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
想到这里,林雪儿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对夏侯甫说:“夏侯兄,我要立刻回焰灵宗,向殷日长老禀明实情。我最了解寒鱼,她虽心高气傲,但只会挑战强者,绝非滥杀无辜之人,断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凡人出手。”
夏侯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雪儿姑娘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协助你洗清凌寒鱼的嫌疑。”
林雪儿感激地看了夏侯甫一眼,然后转身来到郎子辰面前。
她望着郎子辰的双眼,伸手拥住他,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子辰,对不起,我要先失陪了。”林雪儿柔声说道,语气中略带歉疚,“我必须尽快赶回宗门,处理这件事。等风波平息,我再来找你,好吗?”
郎子辰默默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林雪儿的背影。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证明凌寒鱼的清白。虽然心中不舍,但他分得清事情的主次。
只见林雪儿闭目凝神,感应起了焰灵宗内传送石的灵气。下一刻,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了夕阳余晖中,只留下郎子辰和夏侯甫伫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