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对不住了,我家若于冒犯先生了”苏一对王书生行了一礼。
王书生看着苏一一介女流带着一个孩子,属实不易。
再者……王书生眼神余光瞥向桌子上的红布包,红布包里漏出一角黄。
“哎哎,苏夫人,都是为了孩子,这世道都不容易,男儿郎不抵女儿家,可以寻个人家嫁了。
总是要自己成立一番事业的。令郎有这样明事理,大智慧的娘亲,想来以后的前途必是无量”
这书生拍马屁,真就是“含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样的地方才是常态。
书生志气?不为五斗米折腰?
也不能说没有,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回去的路上
“阿娘,我们为什么要给他钱”这样贪财贪酒的人,阿娘为什么要给他钱,真的是想不通。
“这是人情世故”苏一牵着童若于的手
一大一小的脚印,在雪地上分外明显
“若儿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边秋十三年,春,三月初六
“手臂给孤伸直了!趁你年纪小骨头还没硬,必须抓紧时间练体了。”
球球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墙下年仅七岁的少年,已经蹲了两个时辰的马步了。
累,好累啊。童若于感觉自己的腿都快僵硬了,眼神迷蒙的看着前面蹲坐的球球。
好累啊。这猫不是说教我心法的吗?怎么变成蹲马步了。
球球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疑问的眼神。
“看什么看?孤这是为你好,这世上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
“况且你起点比起人家修仙世家低了太多,又没有正规门派教习。虽然那些门派和孤没有可比性,
但是教你这种黄毛小儿还是第一次,比资源比不过,咱就只能拼实力了。”
童若于瞬间感觉自己脑中似乎清明了许多。是了,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修炼的天赋,能开始修
炼本就是万人中取一的幸运,没有修炼世家的资源,没有门派的正式教习,自己还急功近利……
应是老老实实打好底子基础才对。
“球球师父,若儿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
“别别别,你别叫我师父,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师父。”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说不定现在有无数大能抢着当少主的师父,比起他们,我才几斤几两重。要是让那些老古董知道少主叫我师父,我估计都得让他们生吞活剥了。
思及此,球球愣是打了一个寒战。
不妥不妥。
“少主……啊,呸!那个……若于啊,我就是教你一点入门的东西,真担不起你的师父,你以后会有更厉害的师父的,乖啊。”
童若于听到球球这么说,也就没放在心上。
“不叫就不叫了。”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
下午,初春的眼光温暖和煦,跳跃进轩窗。
苏一在修剪窗边盆栽里的新芽,童若于在桌前背诵着四经。球球依旧慵懒的趴在他总待的吊篮里。
一派岁月静好。
刹那间。
本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突闪紫色天雷,滚滚雷声携带大片乌云压境而来,似有破城淹屋之意。
苏一面色凝重,球球也迅速的从篮中跳出。呲着锋利的牙齿似乎随时要准备战斗。
只有童若于一脸懵懂,只是一场大雨将至,娘亲为什么这么紧张,是担心庄稼里新出的嫩芽吗?
苏家宅院是苏一刚到穷峰镇的时候买的。
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住的房子要么是自己建的,要么就是买的别人的宅子,但多是破烂不堪。
镇子的主人是一落魄地主,家里九代单传。祖辈曾出过三品大臣,后得罪小人被参了一本,后
遭放逐边境。
再说这宅子也是那时候有些家底的大夫人出钱盖的,算是祖宅。到了落魄地主这一代本就不算丰厚的家底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只剩些良田。
落魄地主这一代本也可以免去劳碌奔波的,偏偏这个地主染上了赌,良田都输光了,却还是还不起赌债,只好卖掉祖宅。
这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也只是当时初来小镇的苏一不想委屈了童若于,才花了大价钱从这地主手里买了过来。
这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左右也有百里。
如今似乎是让一块黑布给罩了起来,先从东南方升起一块屏障,越来越大。
很快就覆盖了整个苏府。
忽然天空中的雷像活了一样,直接劈向被笼罩的苏府,击中了庭中的杏花树。
苏一面色凝重“雷霆阵?为了抓我,你们可真是下了大手笔啊。”
“韶天,护好若于”童若于听到娘亲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韶天?韶天是谁?
“臣,领命。”
童若于还没等到这个叫韶天的人出现,就发现身边的球球说了这样一句话。
臣?领命?球球就是韶天?
不等童若于想清楚,球球也就是韶天的身躯开始变大,本来是橙色的毛发也慢慢的变成赤红似乎沾染了血色的红。“若于,到孤身上来!”
此时的韶天身上早就没了猫咪球球的影子,通身萧杀之气。
身躯也比之前大了几十倍之多,显得高大又威猛。
童若于赶忙连爬带蹬的上到了承德身上。
身边的苏一早就跃入了院中,双臂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而手中动作翻飞。
“寒霜!”随着苏一手中的动作,庭中出现了一个古朴的阵法。
只见阵法中悬空出现了一把通身泛着寒光的宝剑,剑身是如冰般清透的纯蓝色,目光触及剑刃,仿佛发丝吹落其上则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