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动,梁浩然下了命令。
“不行,梁少。”一道凌厉的目光瞪了过来,属下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着何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才缩了缩头,退到一边。
“梁少。”何五叫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他诚实得回答,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关在一间实验室里,哪知外面什么时候多了个梁少。
“你确定要对我说谎?”既然身份瞒不住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已三、四个月没出过门了。”何五苦笑,他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破解那枚样品炸弹的密码。
若他没出门,也没听说过也说得过去,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是知道如何换取自身最大的利益。梁浩然暗自思付,这就有意思了。
“我如何验证你说的是真话。”
“我怕疼。”何五交待到,他怕疼才选择做炸弹,要么炸死别人,要么炸死自己,都来得极快。没多少痛苦,所以他一被抓,就异常安静,直接要求见上司,避免皮肉之苦。
梁浩然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轻松笑容,这就对了,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有如此明显的弱点,后面的事就容易多了。
“解开吧。”
“不行的。”属下快哭出来了。
“他们怕我。”怕,当然怕了。一双手不知变得出多少炸弹,比枪还厉害,刚要射伤他,这鬼东西就举手投降了。
“别担心,只解开我一只手就行,左、右手都无所谓。”何五见他们面露惧意,有些得意,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好就收呗。
终是左手被解放了出来,何五暗笑,傻瓜们不知道你爷爷左手比右手更厉害吗?拿起桌上的铁片,摸了摸那串编号,皱起了眉头。
“这个炸弹用过了。”
“对。”
是个人才,上手就知它是残片,他们还刻意做了些伪装,但在高手面前都是多余的。
“我见过这个编号。”何五将铁片丢在桌上,自然得将手放在了腿上,屋内的人都振惊于刚听到的话,没有注意他的动作。
“什么时候?”止住手下的激动,梁浩然平静得问道。
“应该在三、四个月前吧。具体日子我不太记得了,我对日子没概念。”这是大实话,他研究起东西来,从不记得别的。
“这是最先进的武器,你一个小人物如何得见这类东西。”一个属下没忍住激动的心情和,插了一言。
“出去。”梁浩然厉声喝到,属下知道错了,敬了一个礼,退了出来,在没人见到的地方,扬起一抹邪笑。
“也对,我一个小人物怎么会见到这类东西。”何五的语气变了。
梁浩然暗道糟糕,以平常这种审问对话没有丝毫问题,所以刚才他才没处罚下属。
可对方是一位极为聪明,又极有才,算得上是炸弹专家的科学怪人,这种人有一种通病,那便是偏执,而且偏执得厉害,往往不注意的一个小细节,极会引爆,后果无法预料。
“哪能?何先生可是此中的翘楚,怎么会是小人物,手下不会说话,先生不要见怪。”梁浩然难得谦卑。
何五盯着他看了一眼,没再说话,神情已没刚开始那么明亮,变得让人猜不透。
“何先生,能谈谈在哪见过它吗?”梁浩然说话小心起来,现已确定这个人是侦破年前,自家别墅爆炸案的关键,虽说当时造成的损失不大,但这不是钱的问题,是面子的问题。
刚来上海,就让人来了个下马威,还几个月没破案,父亲、哥哥都不催他,也从不责怪他,可他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据目击证人说,作案人员穿着很普通,相貌不明,车牌不明,车型到是清楚,只是满上海都是这种车型最为普通,几乎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找到了炸弹残片,本以为顺着编号便可找到源头,谁知好不容易找到卖家,卖家却不承认,说那个不是他出手的东西,因为威力绝对不止那副模样。
作为德国军事学校留学归来的梁浩然,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线索又断了。
直到年后,查到这个何五有改装炸弹的本事,想到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突破口,才下了死命令,让属下定要把他找出来,一个月内找了好几个,到今日才见到了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