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在二楼转角的教室里收拾黑板,便听到走廊里崔婉与穆林月的争吵,明显是崔婉拦住了穆林月的去路,还骂她。”
“不,我没有。”崔婉没想到当时二楼还有人,忙出声辩解。
“你没有?”校董加问了一句。
“没有。”崔婉咬紧牙关。
“那我问你,你先出的教室,为何不离开?若不逗留,怎会与穆同学遇上?”
“我,我在等她,不,是她让我放学后等她,对,是她让我放学后等她。”崔婉终是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虽说没几个人会信。
“可我在教室里听到了你自我介绍了。”相对于崔婉的慌乱,王依云平静的讲述更令人信服,谁在撒谎一目了然,我们又没瞎。
“我还听见你大叫着要杀了她。”王依云点头示意自己讲完了。
崔婉又急于想为自己申辩,还没开口。第四位证人好言。“我也听见了。许自新。”
这男孩明显不愿介入这件事,报了家门后,又说了一句。“当时,我已快下完楼梯,穆同学已到了楼梯口。”便闭着嘴巴,一副别再问我的样子。
众人一下明白了,事情现再清楚不过了,崔婉不知何种原因,对穆林月有所记恨,下课后拦住她进行辱骂,后以恼羞成怒,想对穆林月下黑手,结果自己出了意外。现又想把赃水泼在她身上。
“崔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崔婉紧握着双手,她现在还能说什么,偷偷看了一眼梁少,见他的目光落在穆林月身上,便知自己没了希望,看了一眼父亲,已没了刚才那慈祥的面孔,一脸厌恶得瞪着自己,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到这来上学本就是个噱头,许多高门大户的子女,都在这就读,能钓到一个金龟婿,她的日子就好过了。总比父亲送她出去嫁给哪个商哪个官当姨太太强。
若不是听到她提到梁浩然的身份,也不会陪她走这一遭。现在事情办砸了,已无任何希望可言了。
“那现在……”一直主持的校董刚要作总结性发言,被旁边的同事拉了一下,才反映过来。
“梁少,您看。”见他首肯,才敢继续。“现在的事实是……”
梁浩然没太注意校董在讲什么,总归就是那么几句,他盯着穆林月,这个女子总带给他惊喜,没想到她的这一仗打得如此漂亮,几副图画,几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人,都作出了于她有利的证词,如此强大的观察力、记忆力确实令人惊叹。
当时事发突然,能明确每个人的位置,每个人的面貌,甚至能观出每个人的心性,作为经过训练的自己倒是不难,而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子,如何做到的?
穆林月呀,穆林月,你可知今天你露的这一手,更引起了我的兴趣吗?他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东西。
穆林月当然知道今天她显现出来的东西,会引起某人的注意,情报处处长可不是吃素的。可她却不怕,她一身傲骨,岂会为了这点小事折了!
他梁浩然目睹了整个过程,却不发声,不就是等着自己求他吗?她宁可与他翻脸,也做不出这样的事。麻烦总归是麻烦了些,她只是不喜,而不怕。
回到家,见凌九站在她书房里,明显在等她。“不忙吗?”接过知秋已泡好的茶递了过去。
见知秋退了出去,并体贴得关好了房门,凌九放下茶杯,大步走到她面前,仔细看了她一眼,一把把她拥进怀里。“受委屈了。”说完吻了吻她的发心。
穆林月心中暖暖的,这么多年来自己面对各种各样的风风雨雨,还从未有人只为这点小事,如此心疼她,明显他比自己还担心。攥了攥手指还是没忍住,终是回抱了他。
“你知道了。”
“嗯。”
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知道以她的能力,这种小事不用担心,可他还是忍不住,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岂容他人污蔑。
两人相拥了很久,才分开。“手好像没前些日子冷了。”凌九握住她的双手,仔细感觉她的温度。
“嗯,天气暖了,自然就好了。”他的手总比自己的暖,这样握着很舒服。
“找个名医调调吧。”
“不用,别忘了我自己会医。”
穆林月抽出手,他的眼神太过温柔,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告诉他实情。
见她每次提到自己身体,就闪躲。凌九暗暗皱眉,他还记得当年师傅说过,内功不够的人动用了归一针法会折寿。
当年她只有八岁,哪怕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有着前世的记忆,也不可能修出高深的功力,真不知她的身子损到了哪种地步。哪天还得让义父与她瞧瞧。
“今日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想到了什么,穆林月蹙了一下眉。
“我没派人盯着你。”凌九从她的小动作上,就知她在想什么。
“我信你。”眉眼弯了弯,心情极好。
“去医院探望一个病人,见有个伤者提到了你,便留了个心。”
“不需要解释的,都说信你了。”
“不,解释清楚好些,可不想以后有什么误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呸,谁与你有感情。”穆林月啐了他一口。小女儿娇态尽显。
凌九眸光一热,作势又要过来。“那个校董是你的人?”穆林月忙叉开话题,对他这种眼神太过熟悉,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见她闪躲,凌九暗叹,看来追妻之路还很漫长啊。“你到是精明。”
“当然。”只有在他面前穆林月才如此娇俏。别看那个校董的话不多,但那几句都在折点上,省了她不少力气。“谢谢。”作为后推手,值得上她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