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叶宋都没再得空来见穆林月。穆林月也乐得自在,到是凌九每日下午必定会过来坐会,也不谈正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无话可说时,一人一本书也可打发半日,林月也从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无视。
这天下午叶宋终于得空,一进门就是一坐一侧倚各自看书的场景,阳光照进一楼书房,晒在两人身上,说不出的和谐,顿让叶宋觉得酸溜溜的,他家小妹何时对人如此不设防了。
“二哥,你来了。”侧倚的林月招了招手,没有坐直的意思,在家里,她总是这副没骨头的样子。
“不用去上学的吗?”
这话让凌九让记起了林月的假期快到了,不由暗暗看了看她的腿,有些担心。
“嗯,下个星期去。”
“还怕吗?”叶宋挤到她身边坐下,林月只得坐直了。
“当时怕,过后就没事了,只是学校多放了我几天假,全当补偿我了。”
一副委屈的模样。咋能这可爱呢,两个男人都同时候到。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妞就没怕过,但看到她如此的小模样,还是愿意相信她委屈了。
“正好,我周末有个欢迎会,你陪我去吧。”
凌九拿书的手一紧,又不着痕迹得放下。
“不了,我还是个学生,才不参加你们军政的舞会。”林月拒绝。
“对啊,你还在读书呢,咋总觉得你不是小孩子呢?”
“我懂事,少年老成行吧。”林月没好气得白了他一眼。
“说,你十八岁想要什么礼物?”
“你的事忙完了?”
看着林月天真的小模样,凌九知道小狐狸开始算计人了。
“差不多了,就不知报告咋写。”
“就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林月踢了叶宋一脚。
叶宋也不恼,他是军人,这些文人的事他真心不懂,大哥说小妹机灵,有事多听听她的意见准没错。
“说说怎么回事吧,机密就别提了。”林月知道二哥性子耿直,有些时候也乐得参谋。
叶宋憨憨一笑,搓了搓手开始讲述案情。
鲁督军的死因已查明,沐浴前饮用的红酒中有助兴的药,其实平时也有,只是那天的剂量大了,才造成他心脏骤停,送酒进去的是唐杰文,已经警卫证实是督军要求的。
而枪杀陈副官的凶手,因陈副官已死,无凶手正面画像,但由其他警卫指证,当时唐杰文离开的方向与陈副官遇刺的方向一致辞。
估计是唐杰文送完酒后,仓慌逃脱遇陈副官盘查,露出马脚,两人打斗间,陈副官打伤唐杰文的腿,而唐杰文用枪打死陈副官。
昨日,在黄浦江中已打捞起了唐杰文的尸体,也证实了这一点。右腿上有枪伤,陈副官的枪支也在其身上找到了。
“挺好的啊!”听完穆林月开了口。“事实很清楚,证据也很充分,如实写就好。”
“小妹。”叶宋求饶,他不信小妹没有听出这个案子的关键,中间还有重要的一环,太过恶心了,他有些说不出口。
“二哥,”林月拍了拍叶宋的肩。“如实写,我知道这中间有不可说的东西,你查到什么就写什么,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自毁前程。”
一席话让叶宋眼前一亮,纠结了一夜的事情,顿时开朗。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对呀!”
“来了个沙僧。”
“什么意思?”
见林月不理自己,叶宋也没追问,估计那也不是什么好话。
“说话,十八岁想要什么礼物?”解决完困绕,顿时轻松了。
“嗯,”穆林月沉吟了一会,“我想赚钱。”
“你没钱用吗?哥给你。”叶宋觉得奇怪。
很久没说话的凌九却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要,哥的钱存着以后给嫂子。我现在的钱都是师傅给的,没有我自己的,我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甩锅给师傅,穆林月没有一点负担。
“我在上海没什么产业和人脉呀。”叶宋不觉得自己能帮得上忙。
“笨二哥,你以为就凭你是大帅的副官,是特派员,这些名流都赶着巴结你了,还不是因为你手上有出了事的酒店。”
不错,朝阳酒店出了事,军部就把它封了,现在明面是老板之子行凶,自然朝阳是不负存在了,按惯例将其发卖,所得自是充军。所以上海有能力的商人都象见到肥肉一样,想来咬一口。
“你有那么多钱吗?”听明白以后,叶宋才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绕。
“我只出一小部分入股。”穆林月与凌子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甚有默契。
“他?!”叶宋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交流,好不容易机灵了一回。
“是。”凌九肯定得回答,声音沉稳,自己的一切都可以给她,本就是为她开创的,更何况这次是合作。
叶宋听了,又半晌没说话。“不太好操作。”他的眉毛皱得夹得死蚊子。
“简单。”林月开口。“投标啊!”
“投标?”两个男人都不太懂。
“让所有想买的人写下心理价位,价高者得。”
“那怎么能保证一定是他的最高?”
“不是有你吗?”
“我?”
见他还不明白,穆林月深感无力,放在现代极为简单的事,他怎就转不动呢。
“投的价都要在你那汇总,你说谁高,谁就最高。”
“别人不都知道了?”
穆林月不想说话了。
“可以先发登记号码牌,编上号码投标,隐去真实姓名。”凌九不愧是留过洋的,一点就通,好心出口解释。
“噢。”叶宋终于明白了。
“那以后到上海,你请我?”这算是答应了。
“不,这是我生日礼物。”穆林月难得小气一把。
“我请。”凌九接过话,满眼宠溺得看着林月。
“这才够兄弟。”叶宋挑了个大姆哥,见问题都解决了,便告辞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