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啊。难怪了,老东西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你。”老秦头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开始插浑打逗。
“是啊,都过去了。”穆林月也不会安慰人。“有机会,我送阿吱来看您。”
“不用,不用。我带这老东西去找你们。”老秦头不等阿哲老人张嘴,就替他做了决定。
环看了一下自己简陋的住所,老人没有拒绝。林月丫头眼中对阿吱的喜爱与心疼不作假,相信在她身边,阿吱一定过得很好。
“来,我给你把把脉。”有些恩情记在心里便可,说出耿就矫情了。何况……
穆林月见老秦头眼睛一亮,无奈得伸出了手,说实在的,她对自己的医术相当自信,这么多年与师傅反复研讨才出了现在这张方子,几乎到了极致。
若她还有时间,若她不用报仇,潜心钻研下去,说不定几年或十几年后会真的配出解药。可她等不不起。
这些不仅她清楚,老秦头也清楚。他这么多年来,才会不停得寻找新的药材,费尽心思,重新配比,花费力气寻找隐世高人。不放过任何一点希望。谁让他是她的师傅呢。
阿哲老人摸脉的状态已有段时间了,眉头越来越紧。
“我想看看她发病时的情况,那时的脉象应与现在不同。”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穆林月心里也燃起了一点小火苗。
是夜,雪球和小多多也进了屋。不是它们受到邀请,而是不由自主,主人身上的香味更浓了。
穆林月盘坐在屋中的软垫上,身上扎了几根银针,虽说治不好,可引发它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种熟悉的痛感袭卷全身,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响。
身体却不由自主得颤抖,一会冷一会热的感觉,让她一刻钟,便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了。而她美丽的脸庞,也转为一半白一半红,在夜里格外瘆人。
随着颜色的加深,屋外开始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早已见惯了此种场景的老秦头,还是忍不住头皮有些发麻。更别提第一次见识的阿哲老人。
只见无数的毒物由外面爬进来,蝎子、蜈蚣、毒蜘蛛,甚至连冬眠的毒蛇都游了过来。一、两只还无所谓,可几百只,甚至上千只呢?不可谓不壮观。
而雪球与小多多却极为兴奋,开始选择合口味的食物进餐。而那些毒物却无自己的意识,毫不反抗,只是围在穆林月身边。一副陶醉的样子。
阿哲老人终是找回了自己的神智,指着那两只欢快的吃货,看着老秦头一脸疑惑。
“丫头用自己的血调过药丸,喂过它们。”老秦头小声解惑,带着点骄傲。她那巨毒的血,在经过她的调配后,竟说这两只百毒不侵,而且还可不受她体香的迷惑,不可谓不神奇。
终于毒物们都停了下来,看着屋中壮观的场面,阿哲老人嘴角猛抽,他真怀疑这落山的毒物都聚到了这。
若老秦头要是知道他这样的想法,会拍着他的肩,肯定得告诉他,是的。
阿哲老人抻出手探向林月的脉搏,刚触碰到时吓了一跳,这只手几乎没有温度,比寒山上的雪还要冷上几分,也探不到脉搏,不是知道她还活着,都可以认为她已死在了冰棺里了。
换了一只手,一股热流差点把他灼伤,脉搏的频率十分强劲快速,仿佛要把一生的频率一次跳完。
老人的脸上更加慎重,本想叫老友也来看看,却见他此时正游走在毒物间,找寻毒性最强的物种取毒,看他熟练的手法,可谓做了许多次了,眼睛一亮,好方法。
终是老秦头忙完,才过来取下穆林月身上的银针,喂她吃下一颗药丸,静候在一旁,等待这次发作过去。
慢慢得毒物们开始醒来,开始有序退去,至始至终没有对这三个人和那两只做出任何攻击,向是来朝拜一样。
“师傅。”穆林月终可以睁开眼了,极为虚弱得叫一了声。
“孩子,苦了你了。”老秦头抱起她,还未说第二句话,林月便睡了过去,她的体力已到了极限。
将她安置在里间的床上,老秦头与阿哲老人退了出来。两人在对方的脸上都读到了心疼与无力。
“她是中了毒,毒性还相当复杂。”阿哲老人没有问为什么会这样,事情的起因,在亲人心里是永远的痛。任何一次提及都会让人难以呼吸。
“是,不下上百种。”老秦头盯着桌上收集的毒素,一脸疲惫。“很多毒素相冲,在她体内都想打败对方。”
想到那极冷极热的温度,极快极慢的脉搏,两个老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她能活着是个奇迹。”
“她能活着是个奇迹。”
又同时出了声。
“用这样的毒液以毒攻毒,老秦啊,你不得了啊。”阿哲老人仔细观察药瓶,给出了中肯评价。
“我?还没那个本事。”老秦头自嘲得摇了摇头。
“那是谁?找来,我们一起想办法。”阿哲老人眼睛一亮,能善用毒素的人,医术这是不差。
“在那躺着呢。”老秦头呶了呶嘴。
“啥?那丫头?!”阿哲老人明显不信。
老秦头从怀中不情愿得掏出丫头下午给他的小盒子。在老友疑惑的眼神中递了过去。
刮下一点粉末品尝后,阿哲老人瞪大了眼。“妙呀,绝妙呀。”
“你才知道。这是丫头给我配的,调养暗伤用的。”一把将药盒抓了回来,一脸傲骄。
“奇才呀,奇才。”阿哲老人没空理会老友的臭屁,一脸感叹。随即又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孩子,咋就中了这么毒呢。
老秦头从怀中取出穆林月现在用的药方递了过去。“太绝了。”阿哲老人看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开始激动得来回渡步,要他开方,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是丫头现用的药方,只能起到压制的作用,如苦有一天压制不住……”她就没命了,后面的话老秦头没法说出口。他早已把这丫头当成了亲骨肉,想自己在外人称的鬼手神医,竟治不好女儿的毒,真他妈打脸。
作为好友,阿哲自然懂他后面未说完的话,拍了拍他的肩。“我帮你。”不管是出于对好友的友情,还是对林月救了阿吱的感谢,或是对林月丫头的敬佩,他都义不容辞。